听筒里,熟悉的沙哑声音再度袭来,虽然那声音经过变声器的处理,可细听之下,声音中的愤怒表达的十分明显。
“江美妮,你还敢打电话给我?”
江美妮似乎是早就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率先将手机拿离了耳朵,感觉对方安静下来之后,这才重新放到耳边。
“你说说你,大冷天的,火气怎么这么大?你那心肝宝贝儿不也没怎么样嘛?”
江美妮嘴上说的不以为然,却是陪着笑的。
对方冷哼一声,“这一次我就放过你了,如果下次你再敢动她,后果自负!”
江美妮撇撇嘴巴。
只要是阻碍她和顾闻洲在一起的人或者事,一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她才不会听他的话。
“这种话你还是等到有下次机会的时候再说吧。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母亲姜兰被人抓走了,目前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江美妮十分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担心,
“如果对方是封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母亲的,如果他们通过她查到我的身上……”
听筒中陷入沉默,很快就传来了对方不耐烦的声音,
“你是不是忘记了?江美妮和姜兰是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别有点儿风吹草动的就自乱阵脚。之前吃了人家那么大的亏还不长记性,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行了,我很忙,没时间跟你闲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电话挂断,江美妮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的号码眼神晶亮。
对呀,她的身份早就被安排的天衣无缝,江美妮又不是阮薇,和姜兰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此想着,江美妮终于放心下来。
她现在只祈祷着姜兰千万不要被封家的人抓走,因为一旦这样,那么母亲一定会再次饱受折磨的!
江美妮不知道的是,她的祈祷上帝听到了,只是事情发展的方向不太对。
封家的大爷封玉书是特种兵出身,对于审讯这一块非常有一套。
因为姜兰这个人涉及到阮眠母亲封雪的真正死因,所以封玉书责无旁贷接下了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狭窄的问话室里,封玉书和姜兰仅一桌之隔,一个通亮的灯泡直直照在姜兰的脸上。
经过六个小时的照射,姜兰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
即便如此,她还是嘴硬的很。
看着巍然不动的封玉书,她毫不客气的啐了一口,盛气凌人道。
“你们这是叫滥用私刑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我警告你封玉书,你赶紧放了我,说不定我会看在眠眠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封玉书动作敏捷,十分轻松躲过了姜兰的突然袭击,然后双臂环胸重新站回到姜兰面前。
“你觉得我会怕?”
他冷哼一声,“这才只是前菜,厉害的还没上来呢。我劝你还是早点交代,不然等重头戏上来之后,你就算求饶,我这边也停不了了!”
姜兰的脸色陡变,可还是硬撑着不肯求饶。
“你一个知法犯法的人都不怕,我这个受害者有什么好怕的?”
“好啊,”封玉书的眉眼弯了弯,“那我们就看看,谁能钢到最后。”
没有什么厉害的,也没有重头戏。
在姜兰诧异的目光之中,封玉书离开了。
保镖们将姜兰送到专属的房间里面便离开了。
姜兰看着完好无损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封玉书对自己一阵威吓之后,竟然什么都没有做。
正在此时,走廊里传来保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三儿,你听说了吗?老板那边新来了一个电椅,听说威力可大了。”
“是啊是啊。我还是听老大说的。说人只要坐上那个电椅,不到三秒钟就大小便失禁,十秒钟精神恍惚,一到十二级下来,半条命都没有了,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么吓人?”
保镖们窃窃私语,偷听的姜兰却听的直打冷战。
电椅啊,那可是历史故事里面才有的东西……
偏偏对方好像知道姜兰在偷听一样,煞有其事的说道,
“老大跟我说的比这吓人多了,我哪有咱们老大那口才。要说咱家大爷啊,为了他亲妹妹可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专门弄来这个东西,就为了调查封雪小姐的。应该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吧?”
姜兰听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已经是生无可恋。
完了……
她现在算是知道,封玉书口中那个更厉害的是什么了。
那个电椅听起来这么邪乎,她这小身板上去,岂不是连命都要丢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逃!
姜兰小心翼翼的靠在门边想办法,却身子一空。
关着她的房门竟然……没关!
姜兰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一路上还不忘记观察周围的动静。
可是走廊里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直到她的身影在楼梯间消失,走廊尽头的一个黑色身影这才露出半个头来。
只见他单手按了下蓝牙耳机,毕恭毕敬的说道,
“大爷,姜兰已经离开。”
封玉书接到手下汇报,顿时眼前一亮,下达命令。
“跟上她,一有动静随时跟我汇报!”
这一切都是封玉书的计谋。
故意放走姜兰,是因为阮眠和封玉书说过,一直和顾闻洲纠缠不休的江美妮,很有可能就是姜兰的亲生女儿阮薇,也就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想出这个办法,就是想看看江美妮这条大鱼,愿不愿意上钩。
事实证明,阮眠的猜测是正确的。
不到半个小时,封玉书就收到了手下的汇报。
姜兰出门之后,第一时间给江美妮打了求救电话,也十分顺利的踏上和江美妮汇合的路。
封玉书眼看大好机会近在眼前,直接命人跟上姜兰,想将这个披着江美妮外皮的阮薇一网打尽。
想到妹妹封雪的案子终于能够真相大白,封玉书内心控制不住的激动。
可就在此时,他接到了阮眠的电话。
“大舅舅,外公……外公他旧病复发了!”
电话里,阮眠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