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的脊背抵在墙上,仰头看他。
狭小的空间,她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沉香气。
屏住呼吸,手心攥紧。
她冷着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层暗影,公事公办,“你开个价。”
顾闻洲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周身刚刚被带起的热意,极速离去。
他冷笑一声,骨骼的肌理咯的她生疼,“这可不是求人的语气,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行!当我没说。”
阮眠也不想再低头。
她死死咬着唇,抬手便要将他推开。
却被顾闻洲重新按了回去。
他大手掌控她的腰肢,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没有动。
“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无论你做多少努力,乔治都不可能出面帮你。”
“顾闻洲!你无耻!”
阮眠抬脚便要踹人,却被顾闻洲一手扣紧腿弯架在腰上,“不想被你看出我们感情有问题,你就继续!”
她踢他,是真不留余地。
彼此更亲密,阮眠更恼恨,视线里是他手背凸起的青筋,他干净清爽的下巴,他的喉结,锁骨,他浑身紧绷如铁的力量。
“我顾闻洲是什么人!你不是早就知道?”
他狠狠攥紧她的下颚,被她蹭的尾椎骨的电流窜进四肢百骸。
眸色深沉,出口的话却带着铺天盖地的阴冷。
阮眠仰着脖子,即便这样也不愿意低头,她不卑不亢,维持着这羞耻的姿势。
眼底是轻蔑的嘲弄,“那你想要什么?”
“如果是顾家的七少奶奶求我,另说。”
看顾闻洲的语气是如果阮眠执意要离婚,他便不会帮这个忙,可为了逃离顾闻洲这个薄情的人,她又用了多大的勇气。
为什么明明不爱,顾闻洲却非要将她牢牢地锁进地狱里。
阮眠淡淡的笑了。
她笑的苦涩,“顾闻洲,结婚两年,你出现在我眼前的次数,加起来还没有这几天多。为什么呢?不是你嫌弃我的?不想要我的?现在你在做什么?”
顾闻洲分不清压在胸口的锐痛是什么。
他眸光明明灭灭笼罩着她,“当初不是你自己逼我娶你的?凭什么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能抽身而退?”
他松开她,浑身都恢复到极致的冰冷,“我就是要你坐在顾家七少奶奶这个位置上,做个够。”
阮眠就知道。
她不想让他好过,不会让她在离婚时还做那个主导者!
他在怨她当年的逼迫,怨她拆散了她跟阮薇,还当众让他在游轮上没面子。
他怎么能甘心?
可她才是他从小定下的未婚妻。
不再给她犹豫的机会,顾闻洲目光从上到下扫过她的脸,“想好了来找我。”
话落,便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大步离去,抽身的速度之快,让阮眠周身的温度都降至冰点。
可阮眠浑身的战斗力却没有被击垮。
她死死地咬着唇,压抑着颤抖和脸部火烧火燎的灼红。
没出息的眼泪差点掉出来。
她堂堂封家小公主,从前在南部封家,什么时候被欺负到掉眼泪过?
她不可能认输。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阮眠调整好呼吸,对面传来舅舅封瑾年的声音。
“眠眠,过几天就是开庭的日子,你想好了吗?”他说的自然是阮眠和顾闻洲离婚的事情。
“小舅舅,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决不能改变离婚的主意。
挂了电话,阮眠一个眼神,铁血保镖杜危便秘密出现。
阮眠不喜欢太高调,也不想让顾闻洲知道她的身份。
所以杜危一直都是秘密保护阮眠,此时他毕恭毕敬站在阮眠身后,“大小姐,您有何吩咐!”
“马上去寻乔治医生下落,如果他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两天时间,把他“请”过来!”
她的时间不多。
外公的时间也不多,刚刚虽然外公状态看着还不错,可她知道外公一直在强撑,让她担心。
是她该死,这两年一直沉迷不可能的儿女情长。
“是!大小姐!”
瞬间,杜危感觉当年的热血的大小姐又回来了!
迅速领命离去。
可没想到当天夜里,封老爷子的病情就开始恶化。
封疆身边的助手赵丰益急忙给她打来电话,让她去封氏主持大局。
“舅舅们呢?”阮眠紧紧蹙眉,并没有想到事态会这样严重。
“小小姐,可别提了,少爷们没一个靠谱的,在国外的回不来,在国内的直接撂挑子了,小姐,全靠你了。”赵丰益语重心长道。
他们家小小姐可真是命途多舛,年幼时没了母亲,长大了又要独自面对封氏的大风大浪。
“因为时间很紧急,有个棘手的问题必须得要小小姐您来亲自处理。”赵丰益有些犹豫道。
“什么问题?”阮眠眉毛一挑。
“封氏进军北部,再加上老爷子病重,封氏后继无人,作为接班人的小小姐您这两年又销声匿迹了,造成股票动荡,受到来自sk和顾氏的双重施压,要吞并我们中部的商业区块。”赵丰益一口气说完。
一听sk和顾氏,阮眠都要气炸了。
顾闻洲不仅冷血无情,居然还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杜助理,找到人了没?!”她挂了电话就联系杜危。
“乔治失踪了!但是有消息显示,人被顾少接走了。”
顾闻洲!
第二天一早,sk集团的总部大楼刚上班,阮眠就到了门口。
一辆限量款的宝蓝色的玛莎拉蒂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高挑女人。
阮眠浑身都是火气,走路都带着风,墨镜是因为她脸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需要遮挡。
她现在就要去找顾闻洲问个清楚。
“顾闻洲在哪里?”阮眠走到前台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