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华继续保持高冷。
一副生人勿近,莫要跟老子套近乎的样子。
董兴勇颇觉为难。
杀父?
这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啊!
若是自己,也必定是要跟对方硬抗到底,不死不休。
再一次呼叫系统,我能不能离开?这事情没法处理呀!!
小悠:演练已经开始,无法停止。
……好吧@#$%^^\\u0026* 揉了揉眉心:“王兄,宋淮南为何带人打到这里来?”
王庭华不耐烦了:“你去问他呀,问我做什么?”
董兴勇也不耐烦了:“我特么不是在帮你们调解吗?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
“谁要你调解呢?不愿待,你就走呀!”
王庭华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宋家那些人战斗力不强,只有这小子走了,他们才好反败为胜。
“卧槽,老子若是走得了,还用在这里跟你瞎扯淡?”
董兴勇气势汹汹,摆出一副要吵架的架势。
很好。
在气势上压住了对方
果然,王庭华低下头,沉思了半晌。
态度缓和了不少,问道:“你是董家派来的?”
什么?
还有一个董家?
居然与自己一样的姓氏。
董兴勇不说是,亦不说不是,仅是淡淡答道:“鄙人姓董,名兴勇。”
“失敬失敬。”王庭华本能地拱了拱手。
随后,脸上出现几分茫然之色,诚实地开口:“没听过这个名字。”
“没听过不要紧。”董兴勇若无其事地摆摆手,一副领导下乡考察的模样:“现在把你们的情况说一下。”
王庭华没有再拒绝,沉吟片刻开口。
“董公子,我觉得你应该先问问宋淮南。不是我不说,是我也莫名其妙得很。”
“今早我才从外头回来,茶水都未来得及喝上一口,底下的人就来禀报,说宋淮南带人杀过来了。你说,我怎能不带人抵抗?”
“两家虽素有积怨已久,但我王家的人从未莫名其妙地杀到他宋家去。”
说到这里,王庭华颇有些怨愤,还带了几分委屈。
董兴勇瞥了一眼几丈外的宋淮南。
这货正一脸蒙逼地看着这里。
于是,向他招了招手。
示意到自己这儿来。
宋淮南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利索地过来了。
眼睛盯着王庭华,对董兴勇说:“小兄弟,你咋把他放了呢?”
王庭华勃然大怒,用手点着他骂。
“你这厮要不要脸?董公子是董家派过来调解两家纠纷的。”
“董家派过来的?”
宋淮南看向董兴勇,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王庭华讥讽道:“怎么?还当是你宋家的帮手?”
“咳咳。”董兴勇清了清嗓子。
面色不变,指着王庭华问宋淮南:“你们的人杀了人家父亲?”
宋淮南愣了下:“他父亲没了?啥时候的事呀?”
王庭华尴尬地赔笑:“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
董兴勇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特么有这么打比方的吗?
没文化真可怕!
“宋兄,你今天带人到王家地盘上,所为何事?”
“你不是知道吗?”宋淮南反问他。
董兴勇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知道?”
宋淮南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当时不是在场吗?”
“在场吗?”董兴勇更加疑惑了。
哪知接下来,宋淮南低头沉思,不再吭气了。
王庭华急眼了:“你这厮敢做不敢当。”
宋淮南回怼他:“总比你这小人躲在暗处放冷箭强。”
一语双关的话,似乎让董兴勇想到了些什么。
他对着王庭华拱了拱手。
“王兄,今日打斗一事能否给在下面子,暂且休战?”
“行,就依董公子所言。”
王庭华知道今天有他在场,这场打斗根本赢不了,不如就坡下驴保住颜面。
董兴勇与他客气地道了别,强行把视线在空中与王庭华缠斗的宋淮南拉走。
“我帮了你两回,是不是该请我喝酒?”
“必须的。”
宋淮南回答的很豪爽。
回到宋家队伍。
一个年轻汉子皱着眉头,神情肃穆地说:“干嘛不乘胜追击,把被他们抢去的泉眼夺回来,我们可是占了上风的。”
宋淮南没好气地怼他:“要打,你自个儿去!”
没有董兴勇,宋家根本没办法打赢。
现在人家明摆着不想帮这忙,还打个什么劲,岂不是上赶着找死?
董兴勇看了那汉子一眼,熊笼子边站在宋淮南身旁的人。
汉子身后,是个十四五岁眉眼清润的少年。
宋淮南喊他过来:“淮北,过来见董公子,我们宋家的恩人。”
宋淮北有些腼腆,笑容浅浅,拱手作了个揖:“见过董公子。”
看上去很有礼貌的样子。
董兴勇学他,回揖。
“还在读书吧?”
“是。”
答得恭敬。
宋淮南给董兴勇介绍:“这是我幺弟。”
又指了指一边的汉子:“我大哥宋淮东,你见过的。”
宋淮东朝董兴勇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热情。
董兴勇微微点了点头。
跟宋淮南说:“还在读书的人就别拉出来打架了,如果今天不是王庭华手下留情,你幺弟怕是没命了。”
宋淮东冷嗤一声:“莫名其妙。”
瞧得出,他不认同董兴勇的说法,以为是在帮王家的人说好话。
这种不友善的态度令宋淮南有些尴尬,带着警告的意味瞥了他一眼。
对着董兴勇赔笑道:“小兄弟,何出此言?”
董兴勇微微眯了眯眼,这两兄弟有点意思。
算了,这次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遂认真开口答疑解惑。
“混战当中,王庭华手中的铁棍就要击中令弟头部时,他生生地转了向,往腿部抽去。”
“一个有此善念的人,我认为不应该是坏人。最起码,根子还没有坏透底。”
“所以,我才会放过他,提出暂时休战。”
宋淮南愣住了,出乎他的意料。
沉默数秒,问宋淮北:“是这样的吗?”
少年文文静静的脸上浮现出认真的神色。
他仔细想了想:“不清楚啊,棍子是从后面抽过来的,当时我就跪地上去了。”
“哼,我就说了那厮不可能有好心思。”宋淮东讥讽地说道。
也不知他这句话是在说王庭华,还是在说董兴勇。
唉,特么你复杂的五官,掩饰不了你朴素的智商。
没理会他,董兴勇直接向少年发问:“你跪下来后,他还接着打你了吗?”
“那倒是没有。”宋淮北摇了摇头,很老实地说:“因为这时大哥过来救我,他去跟大哥打了。”
宋淮东的眼神里半是嘲讽,半是得意,顺带着还瞥了宋淮南一眼。
似乎在说,瞧,我没有说错吧。
宋淮南继续保持沉默,若有所思,没有作出回应。
董兴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温和地问道:“你现在行走,可有异常?”
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让宋淮北一愣,脱口而出:“行走自如,没有异常。”
“这就对了嘛,还是董兄弟眼利。”宋淮南突然击掌,大叫了起来。
“王庭华那匹夫武艺了得,一棍子下去,非死即残。若非有心手下留情,怕是淮北的腿已经废了。”
转而又疑惑起来。
“王家与我们宋家一向不对盘,他为什么会留情面呢?没道理呀,难不成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董兴勇冷眼看着他表演。
尼玛的是狐狸附体吧,鬼精得很。
面上含笑,状似好心地怼了句:“他其实就是失了手,不然一棍子抽死你弟。”
宋淮南嘿嘿笑,不搭腔。
董兴勇暗自摇了摇头。
这人精明得过了份,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
绕开这个话题,拍了拍他的肩头。
“淮南兄,打算请我去哪儿喝酒?”
“上我家。”
宋淮南这回倒是诚恳得很。
宋家不是一般的大。
从大门进去,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宽路。
路的两旁,是几丛芭蕉和一些花花草草。
长得随意,不像是精心打理过的样子。
但花红叶绿,格外养眼。
过了一道影壁,方可见前方的数处院落。
由或直、或曲不同的碎石小径连接起来。
院落外面,皆有围墙。
只能瞧到墙里的几处小楼,瞧不清楚别的情形。
院落之间的空旷处,由花草树木点缀。
且以梅兰竹菊居多。
这么一个雅致的环境,在董兴勇一个现代人眼里看来,除了惊叹就是羡慕。
特么住这么好的地方,还要学人出去打架?!
院落后面,还有一大片区域。
但似乎,宋淮南并没有打算向董兴勇介绍的意思。
家族群居间的复杂状况,董兴勇能理解,这个他没有追问。
但与王庭华之间的纠纷,就不能不问了。
喝酒间,没再绕弯子,直接问他:“今日你为何会带人打到王家去?”
宋淮南举着酒杯的手停滞了一下,继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很认真地问:“董兄弟,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董兴勇眉梢扬了起来:“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不知道。”
宋淮南盯着他看了半晌,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
酒杯与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令董兴勇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那我问你,你是怎么进熊笼子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