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
姜元宸不可能会被人认成徐子仪的孩子，他们两长得就没有一点像的。
但是，姜元宸与楚宁寒长得像啊！
便是楚宁寒不在面前，她与姜元宸就够像是一家人。
昨日里学堂就有人嘀咕。
“他们想传世子妃与父王之间不清不楚，你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楚明昭猛地看向姜元宸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姜元宸其实只是猜测，但是楚明昭提出的这个可能……
他缓缓地点点头：“如果是这个流言，可信度倒是极高。”
毕竟比起姜黎和徐子仪有个私生子是姜元宸这种无厘头，一看就是假的传言，他是姜黎和楚宁寒的儿子的消息就真实的多。
楚明昭迟疑道：“他们胆子不会这么大吧……”
就算这个谣言可信，可楚宁寒是雍王。
敢传这样的谣言，雍王府岂会放过他们！
“为何不敢？”
姜元宸沉声道：“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况且，一旦名声坐实了。雍王府恐怕还动不得永宁侯府。”
在世人面前，永宁侯府为弱，雍王府对他们出手那是倚强凌弱。
就算姜黎与楚宁寒的事情是假的，旁观者也只会认为是雍王府捂嘴。
谢隽和萧嫣则会被旁观者大度的原谅，反倒是觉得他们勾搭在一起情有可原。
世人向来如此。
他见楚明昭面色实在是凝重，“不过，现在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不一定会是这样的流言。”
楚明昭指尖揪着耳侧落在胸口前的编发，细细的眉蹙成一团。
她摇了摇头，“但是只要见过你我，父王还有世子妃的人，都会怀疑。”
“谢隽见过你么？”
“未曾见过。”
姜元宸摇了摇头，“上一次入宫时候，萧嫣也不曾见过我。”
这么一说，他们并不知道姜元宸与楚宁寒的容貌相像。
“见过我和雍王殿下的人，只有你们府上的军医。”
还有姜黎。
姜元宸宽慰道：“所以这个谣言应当传不出去。”
只要他不见谢隽和萧嫣，自然不会有人发现。
即便看见他和楚明昭，也绝不会联想到姜黎身上去。
楚明昭还是皱着眉，她双手撑着下巴，定定的望着姜元宸的脸。
不说流言，就是单凭他们的容貌。
像是一家人。
姜元宸像是她的哥哥。
她甚至怀疑，方才与姜元宸说道的流言可能就是事实。
哪怕是甲左拿来的消息中说了，楚宁寒已经确认了姜元宸只是与他长得像，是巧合。
但是，她还是不相信姜元宸与她没有血缘关系。
她沉声道：“姜元宸，你是什么时候去药谷的？”
初见时候姜元宸还欺骗她，说他是来自容城的孤儿。
明明他是药谷的人。
而且还是在雍王府剿灭药谷之前，居然就活着离开的人。
姜元宸眉头顿时蹙了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明昭依然定定的盯着姜元宸，“我是一百二四年三月十九的生辰，出生后不足一岁就被卖进了药谷。”
“你在怀疑什么？”
姜元宸几乎瞬间就意识到了楚明昭居然猜测她与他真的有血缘关系。
他忍不住喝道：“这不可能！”
楚宁寒已经确认过了，他们不可能有血缘关系的。
“为什么不可能？”
楚明昭出乎意料的冷静。
“我被选中做了药人，同年被选入的药人只有我一个，但我的编号一二四乙。按照正常的情况，我的编号应该是一二四甲。”
她药谷时候也旁敲侧击的问过此事，只不过得到的答案令人失望，她确定甲号是存在的，只是被淘汰了。
姜元宸的年纪与她差不多，如果从小也是早早被卖到在药谷里。
编号还是一二四甲，那么……
他们搞不好真是一起被卖去的，还是有血缘关系。
姜元宸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唇瓣紧抿，神情严肃。
“你是一二四甲，对么。”
便是姜元宸不说话，见他的神色，楚明昭也能确认。
“只是巧合。”
姜元宸深深地呼吸了几口，他重新看向楚明昭。
“我是药谷外围的仆役，虽然编号是一二四甲号，但是一二四这个编号的，还有其他人。而且。我的生日，是一百二十四年二月二十八。”
当年写在他衣裳上的生辰八字，比楚明昭大了刚好一个月，也正是比姜黎要找的孩子大了一个月。
所以楚明昭以为的他们有关系，这只是巧合。
不过，等等！
楚明昭说她的生辰是多久？
三月一十九。
而姜黎要找的孩子，生辰便是——三月一十九！
姜元宸盯着楚明昭的脸，呼吸有些不稳当。
楚明昭眉目精致，鹅蛋小脸，幼圆的凤眼。
而这一双凤眼，过分的熟悉。
这份熟悉就来自于姜黎！
该不会这么巧吧？
“不是便不是。”
楚明昭一听姜元宸的解释，也觉得自己想的有些牵强了。
但是看着姜元宸见鬼一样盯着自己，她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这副表情？我的脸有什么问题？”
姜元宸张了张嘴，又猛地闭上。
他摇了摇头，干巴巴道：“没事。”
如果姜黎要找流落到药谷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一二四丙，一个是楚明昭。
那么……
他和楚明昭方才的猜测，岂不是成了真的了！
姜黎真的与楚宁寒有一个孩子。
不，是两个孩子。
“明昭，我还不曾问过，你是什么时候被雍王府找回去的？”
姜元宸这个转移话题的招数实在是不高明。
楚明昭还是没放弃自己之前的猜测，所以也没多想，顺口回道。
“去年的三月，药谷被父王领兵围剿，我恰好毒发。”
她身上的毒与楚明昭的一样，直接惊动了楚明昭。
这才确认了她的身份和来历。
算起来，她回到雍王府已经整整一年时间了。
“你呢？”
楚明昭看着姜元宸，好奇道：“你是何时离开的？”
药谷周遭都是毒瘴，哪怕她是药人，都没能跑出去。
姜元宸并不擅长药毒，他反倒是擅长箭术，怎么从危险重重的药谷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