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动物！
    看到刑警老刘的一瞬，罗辉突然明白老鹰哥的形容有多么贴切。
    眼前的汉子壮得像坐山。
    让人根本生不出与其对抗的念头。
    跟他想象中那种头发花白，满脸风霜，忠于职守的老刑警形象相差甚远。
    这条汉子。
    怎么看都不像五十多岁的人。
    说他只有三十岁，估计会有不少人相信。
    别说庞大的体形。
    就是砂锅大小的拳头，让人看着心里都发寒。
    “刘警官，您好，我是孟雨涵。”
    在他悄悄观察的功夫，孟雨涵落落大方地起身握手。
    “孟记者，您好！”
    光头壮汉彬彬有礼地虚握了一下她的小手，双眼始终盯着罗辉：“小子，想找我吃饭的人是你吧？”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找您是为了您一直追查的那件案子。”罗辉感觉自己在对方的审视下好像在裸奔。
    没有任何隐瞒的余地。
    索性起身开门见山，直接挑明吃饭的主要原因。
    没想到。
    他话刚说出口，身体突然腾空而起，被健壮如山的汉子直接隔着桌子抱起：“你有线索？”
    “刘警官，这样很不礼貌，放我下来，咱们细细说。”
    罗辉无奈地苦笑起来。
    不过，也能理解。
    追查了二十多年都没有头绪的案子，突然有了新的突破方向，老人家激动一点反而证明行动力很强。
    “对不起，对不起！”
    老刘面色大囧，急忙把他放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连鞠躬道歉。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您的心情。请坐，听我详细说说我的想法。”
    罗辉客套的同时向姚思海使眼色。
    让她淡定点。
    不要跟着激动起来。
    这姑娘，刚才差点被吓傻。
    坐定。
    他主动开口：“首先，我很抱歉的告诉您，刘警官，我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
    嗯！
    老刘重重点了点头，眼神黯淡下来。
    整个人仿佛被抽了筋骨，坍塌成一大坨软肉。
    “不过，我最近在网上看到一项技术可以帮你找到线索。”
    “什么技术？”
    “基因对比技术。”
    “我知道，设备价格太贵，金城都配不起，咱铜城就更别想了。”
    “您知道这项技术就好办，我的想法是，我出钱让您拿着当年凶手遗留的证据去魔都做对比。”
    “你出钱？”
    “对啊，我出钱。”
    “你图什么？”
    “我图那二十万奖金，不行吗？”
    “对比费用很贵，要八万多，万一找不到凶手，你不是赔了吗？”
    “您打听过费用？”
    “咳，只要出新技术，新设备，我都琢磨过。”
    “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您对技术这么熟悉，那我出钱您办事，这件事就有商量的余地了。”
    “娃，你多大？”
    “还有半个月满十八岁。”
    “你那来那么多钱？”
    “您知不知道，今年市场上卖的很火的那个孔夫子像？”
    “卧槽，你是做这门缺德生意的？”
    罗辉：“……”
    会不会聊天啊？
    难怪你快六十岁了，还要接受徒弟的领导！
    “哈哈哈哈！”
    孟雨涵笑得前仰后合：“堵着考生家门口让家长买孔夫子像保佑娃娃高中，这种事的确五行缺德，我忍了好多天没好意思说。”
    “你的钱，我敢接！”老刘突然满脸严肃。
    “行，写个收据，我们去银行取钱。”
    “不着急，正好饿了，吃个烤羊腿再去。”
    “您这是要打土豪啊！”
    “你有钱，咱老刘就不客气了。”
    “现在相信我了？”
    “花你的钱，对比失败了我也不心疼。”
    “草，话别说的这么直白，我会伤心的，好吗？”
    “娃，你要走正道，别净整堵着别人家门口卖孔夫子像的缺德生意。”
    “以后不卖了，我已经找到地方做正当营生。”
    “看来赚了不少。”
    “钱多钱少是眼界问题，对我来说，这点钱也就够打个水漂。”
    “你娃不像嫩瓜，有古怪。”
    “再损我，就不请你吃烤羊腿了。”
    “老鹰，再烤条羊腿，一条腿不够吃！”
    “适可而止啊，一条烤羊腿老鹰哥卖八十，心黑着呢。”
    “要不，再点几个腰子？”
    “管饱，造吧！”
    “有点意思，像个老江湖。”
    “那老江湖给你点线索，孟记者，麻烦你带着姚思海出去买瓶好酒。”
    “让我避嫌就直说。”
    “咳，你有这悟性，为啥不早点走呢？”
    “姓罗的，再给你帮忙，我就是小狗。”
    “叫两声听听？”
    “滚！”
    “该滚的人是你！”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目送两个姑娘离开，罗辉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把自己在工业学院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
    没提自己是重生者的事。
    单纯地分析小卖部老板那股淡定和意犹未尽的神态。
    绝对是个心理变态！
    不然，也干不出活剥人皮的事。
    “不行，不能打草惊蛇，仅凭这点怀疑拘留都不够。”老刘坚定地摇头。
    “我知道啊，现在说出来，只是想让你提前有个防备，免得这孙子又悄无声息地跳出来祸害别人家闺女。”
    “娃，你是个好人，事成之后，叔帮你报销对比费用。”
    你才是好人。
    你们全家都是好人。
    好人卡是这么乱派的吗？
    你又不是女生。
    罗辉又被噎了个半死，却不得不仔细提一提技术细节：“记得，基因对比有很多种，你一定要选择价格最贵，准确率最高的y染色体基因对比技术。”
    “哟，你娃不是理综科交白卷了吗？对技术细节这么了解？”
    “嗯？您知道我？”
    “上过电视的名人，咱老刘当时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多看了几眼。”
    “你几十年刑警白当了，我肯定是好人。”
    “咱干刑警的不相信别人的嘴皮子，只信自己的这双毒眼。”
    “那您说，我能干什么坏事？”
    “关我老刘什么事？你要干坏事，被祸害的都是些早就该祸害的人，老刘能看的出来。”
    “这么神奇？”
    “你娃面色不善，心地却善良。不然，老刘刚见面的时候就让你吃个暗亏。”
    “你抱我起来是故意的？”
    “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