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虚神闻言脸上都是露出凝重之色。
    通天之路他们也听说过，相传在各个时代中唯有人皇走上了这一条路。
    尽管亿万年来从不缺乏绝世妖孽，但是要在每一个境界都达到极限，那就太难了，因为没人知道这所谓的极限在哪里。
    “每一境界中的极限，开启通天之路吗？”
    王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所修颇杂，不敢保证在每一个境界中都达到了极限，不过唤出通天之路并不麻烦！”
    通天之路的传闻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人皇在上古时代成就虚神后便踏上过通天之路，是以在古籍中有着只言片语的记载，至于人皇的传承中却没有过多的描述通天之路。
    “你真的能唤出通天之路？”
    陀舍一喜，脸上露出明显的笑容，王善虽然被人皇定为命定之人，但只有能唤出通天之路方才有资格赶超人皇，否则的话压根没那个资格。
    “数日前，曾遇到大敌，尝试过一次！”
    王善不置可否，在摸到化境门槛时，他为了对付世界树便强行唤出过通天之路，而且更是一连迈过十二层台阶。
    “数日前？如果我等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在今日方才真正突破到虚神境吧？”
    有虚神的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不是他不信，而是不敢相信，强如人皇都只能在彻底成为虚神时方才唤出通天之路，数日前王善可是没有成为虚神。
    其余虚神闻言，眉头都是皱了皱，他们相信人皇的眼光，更不会怀疑王善的天赋，但要说王善能在未成虚神时便唤出通天之路，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信的。
    “七日前摸到化境门槛，曾唤出通天古路，迈过十二层台阶！”
    王善再次开口，他能看出众人的眼中有着明显的不信之色，但是事实便是如此。
    “未成虚神，便强行唤出了通天之路，只是迈过十二层台阶吗......这下完了......”
    陀舍脸上的神色迅速转变，若是王善所说为真，那就麻烦了，相传通天之路，只有在生灵初步超脱时方才能有一次机会唤出。
    通天之路共分为九十九层台阶，每踏过一层，都会对自身有着莫大的好处。
    而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成为虚神方才能被称为超脱，如果真如王善所说的那样，那王善的通天之路机会便已经浪费了。
    “传闻中，即使是惊才绝世的天才，也只有一次唤出通天之路的机会......”
    天封同样的皱起了眉头，他与陀舍都是人皇的左膀右臂，对于通天之路了解的比较清楚。
    “只有一次机会？”
    王善疑惑，在人皇的传承中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提示，而且纳兰若在祖地复活时可是在暗中看到了他唤出了通天之路，甚至已经化为灵身的人皇应该也看到了，但是二人却没对他进行任何的提示，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只怕他们都误解了......”
    想到这里，王善的心中觉得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体内的虚气开始调动，王善体内的皇道龙气开始弥漫，一道道低沉的龙吟声响起。
    同时，星域内似乎有着莫名的力量被勾动了，王善开始演化自身的法，也正是他走出的路。
    “吟！”
    一头荒龙虚影浮现在王善的身后，那荒龙如同拖拽着一道莫名的门户，身体显着笨重之极！
    “王善这是在做什么......”
    “他勾动了规则中的力量......”
    “难道他真的能第二次唤出通天之路？”
    ......
    一众虚神色变，曾经亲眼见证过人皇踏上通天之路的虚神脸上更是露出惊讶之色。
    这股气息太熟悉了，犹如荒龙裂空，以自身的极限强行勾动规则内的能量上限，从而欲要唤出一些可怕的东西。
    果不其然！
    龙吟九声后，王善体表的皇道龙气已经达到极限，将星域亿万里内全部照亮，而在王善身后的那条荒龙虚影更是随着最后一声高亢的龙吟声彻底飞腾而起。
    “吟！”
    真龙出渊，黄金古路现！
    在那远处，一点金光开始蔓延，随着皇道龙气的弥漫渐渐化成了一条古路。
    这条古路并不是一马平川，而是以台阶的形式显现而出，至于最终通向何方，却是没人知道。
    “真的是通天之路！”
    有虚神激动不已，那是一名曾经追随人皇的虚神，亲眼见过人皇踏上通天之路，相同的气息，相同的金黄色道路绝不会有错！
    “世间真的有人能走两次通天之路？”
    有虚神发出感慨，心中更是有些遗憾，倒不是替自己遗憾，而是替王善遗憾，若是通天之路真的能走两次，那王善第一次只迈过了十二层台阶岂不是浪费了？
    “是哪个白痴在王善未成虚神时与其发生了生死战？劳资真想一拳打爆他！”
    臂力的心中与大多数虚神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王善真的能唤出两次通天之路，而第一次通天之路却是被生死敌所逼，就这样浪费了！
    “不算浪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古修摇了摇头，“人皇在踏上通天之路时我曾亲自观摩过，按照当时的能量等阶，就算是虚神之下最极限的生灵在特定的情况下唤出通天之路，最多也只能踏过九曾，王善一次性踏过十二层，说实话，若不是王善亲口承认，只怕我不会信！”
    大半虚神闻言都是愣住了。
    倒不是他们怀疑古修的话，在场中若说谁存在的岁月最久，那必然是古修，在人皇还未成就虚神时，古修便已经是一化虚神巅峰。
    这种层次的强者亲眼观摩人皇踏上通天之路，又怎会在能量感知方面出错？
    “那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不少虚神好奇，到了他们这种程度，自问对于这方星域的了解极深，但牵扯到通天之路，他们却是不明白了。
    毕竟万古以来也只有人皇一人踏上过，而且以他们的能力也压根无法推演通天古路！
    “轰隆......”
    就在这时，王善已然再次迈上了通天之路。
    这一刻，天地交鸣，有无数雷霆在星域内显化，甚至在古路的尽头隐隐间有巨兽的嘶吼声传出。
    “这......怎么有些不一样？”
    一名曾经亲眼观摩过人皇踏上通天之路的虚神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在上古时代，人皇踏上通天之路，虽然看不清尽头到底是什么，但是却明显没有此时那么诡异，王善的通天之路似乎同时夹杂了神圣与诡异两种属性。
    “王善的体内似乎有着域外生灵的力量......”
    陀舍皱眉，他对于域外诡异力量的感触较深，曾经斩杀过不止一名域外虚神，这种力量他很熟悉。
    “或许这就是他的特殊之处！”
    “若只是按部就班，即使再现第二个人皇也依旧难以从根源上解决域外的问题！”
    天封与古修同时开口，他们都是一脸慎重的看着已经迈上通天之路的王善。
    “这种感觉......”
    踏上通天古路的王善心中再次升起那股熟悉感，此时的他似乎在冥冥中可以掌控这方星域。
    不过也不待他有过多的感触，一股极强的压迫力便是传来。
    这是规则之力在对他进行碾压，只有当他主动退出古路或者走到路的尽头才会消失不见。
    然而这个级别的压力对于王善来说却是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见他龙行虎步，一步迈出便是直踏第十三个台阶。
    “卧槽，一次性踏过十二个台阶？”
    有虚神爆出粗口，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崩塌了，人皇在走完通天之路后虽然没有过多的描述，但是却说过一句话“那是一条古路，一步一生死！”
    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是在说通天之路九十九个台阶每一个台阶都需要慎重对待，每一个台阶都有可能让踏上的生灵陨落。
    而王善呢？
    一步迈过十二个台阶，这种胆气和实力也是没谁了！
    “数日前我已经迈过了十二层台阶，这一次一步迈过并没有太大的压力，不过体内的能量却是只有第一次踏过十二层台阶一半的升华量！”
    此时的王善并没有去关注在场虚神的表情，他在仔细感悟自己的肉身和虚魂。
    通天之路的好处便在于这里，每踏过一层便可以提升体内的能量和虚魂的凝练程度，而且这种能量与虚魂的共同提升是在升华，并不是单纯的累加量！
    “继续吧！”
    王善迈上第十三层台阶，一股全新的压力顺佳压下，这种压力不仅针对肉身，更是针对虚魂，不过王善依旧没有太多的感觉，强如他现在的肉身和虚魂，对于这种等级的压力不说可以无视，但也却是没有多少影响。
    就这样，王善一步步踏上通天之路的台阶，璀璨金黄的台阶每被跃过一层那股金色便会黯淡一分，而他的肉身与神魂更是在不断的凝练着。
    “这种速度好快......”
    场中，有虚神忍不住的出声，当年人皇踏上通天之路几乎没走上一层台阶都会停顿少许，而现在王善已经迈过了八十层台阶，速度却依旧没有消减的迹象！
    直至王善迈上第九十层台阶，那颇有规律的速度方才慢了下来。
    “这第九十层台阶的压力几乎是八十九层的两倍！”
    九十层台阶之上，王善稍微停顿了会，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肉身与虚魂的压力倍增。
    “九十层了，王善的速度要比当初的人皇快上一步不止！”
    有虚神在暗中比较，像他们这等生灵，即使经过亿万年，想要记住的事情也不会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九十一层了！”
    “九十二层了！”
    “速度再次快起来了，九十五层了！”
    ......
    一众虚神都是翘首以盼，他们都在期待王善成功通过通天之路。
    “这种压力真是够变态的......”
    九十六层之上，王善的速度再次下降，这一次倒不是他有所保留在消化身与魂的凝练，而是速度实在快不起来了。
    “那就慢慢来！”
    他深吸了口气，踏上第九十七层台阶，肉身之上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强如天圣人巅峰的肉身也有些坚持不住，至于已经趋于完美状态的虚魂倒是要好上不少。
    “看来不成虚圣肉身，始终匹配不上现在虚魂的强大程度......”
    九十八层之上，王善只感觉自己的肉身随时都有要解体的感觉，但是虚魂却依旧还能坚持，并没有那种膨胀随时都要炸开的感觉。
    直至王善迈上第九十九层台阶。
    砰的一声，王善体内的骨骼在顷刻间炸开，那清脆的声音传遍四周，一众虚神更是一惊。
    “这......王善的肉身坚持不住了！”
    有虚神面色突变，按照常理来讲王善只需要再坚持一步，迈过这九十九层台阶便算是完全成功了。
    “当年人皇成就虚神时已经是天圣人巅峰的肉身，而且又有人族气运护持，方才抵消了部分压力......”
    天封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这是他根据当时人皇的闯关推测而出的，强如人皇在肉身方面也没有迈出那关键性的一步达到虚圣人的程度，似乎要想成就虚圣人肉身，需要一个至关重要的契机，但人皇却错过了那个契机，不过有着人族气运加持的人皇在肉身方面却不比虚圣人肉身弱。
    “骨骼完全崩碎，血肉已经在被消磨，就连虚魂也开始有那种即将爆开的感觉......”
    九十九层台阶之上，王善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但却是还有最后一步没有迈出。
    “灭绝，消陨，给我破！”
    王善的血肉在消散，危机关头他大吼一声，体内的灭绝之力强行转化为霸道的灭世力量来消磨自己，以至于达到极限。
    极其痛苦的感觉传遍全身，王善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随时都有炸开的可能，不过也只是因为这种极限的刺激，让他在顷刻间又是迈出了一步！
    九十九层通天之路完全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