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们才搬进这个家不到24个小时!”
“对啊!”德恩·舍兰抽空回了一句,又垫着脚在各个架子上往下扒拉东西。
沈雾深吸一口气,“架子上不是有标注吗?为什么所有的都要翻?”
德恩·舍兰停下了扒拉的动作,回头指了指架子上的标识,问道:“这个吗?我不认识啊?”
“你居然不认识?”
沈雾面容有些不自在,她看着自己下意识使用的汉字,继续面不改色地问话。
她早在穿越之前沈话多就带自己学习完了星际通用语言和文字,所以在过来之后才适应的这么快。
平时她沟通时都各种小心,但是刚刚太过大意,没想到在这里漏了马脚。
德恩·舍兰毫不羞愧,说道:“对啊,星际文明多了去了,我怎么可能各个都认识,反正大家都说星际通用语。这是你们星球独有的文化标识?还怪别致的。”
沈雾笑着认下了这个美丽的误会,说道:“算了,我给你换成星际通用语。”
说着沈雾手脚迅速将标签换了新的,同时使用异能将乱七八糟的东西归还原位。
她现在不想搞什么文化宣传,别给自己的母星带去灾祸。
因为各种保密协定,沈话多并未告诉自己这个位面和自己的母星之间是否在同一个位面,不过她也不能冒这种险。
她的同胞们刚刚经历了浩大的物种进化,大家刚刚走出战争的阴霾,还得好好修生养息。
再者,这些人的科技水平,足够她的星球发展个几千年都不一定追得上,这种差距不是打个嘴炮就能超越的。
而且,远征!
以为真的只是防卫星兽攻击和联盟边境安全吗?
这只是近千年的任务。
在远征历最初的那几千年,它最初的含义是殖民、侵略其他星球。
虽然星际条约对于被殖民星球的智慧生物十分宽容,可以选择自己心仪的宜居星球生活,但是不管怎么选择,所有人都会失去自己的母星。
远征可以说是沾满了血泪的一部侵略史。
维亚联盟这么大的太空边境线,还有这些年和其他联盟和帝国之间频繁的战争,其实都离不开争地盘、争资源。
刚开始大家都铆足了劲外面扩展疆域,到后来版图是扩大了,版图过大导致的各种问题接踵而来。
最重要的就是能源问题,尤其近百年,各个联盟内部可用的资源开始陆续走向衰竭期,一个星球想要恢复生态,需要漫长的时间。
但是现在的战局没有给这些星球时间,这个位面的所有智慧生命都在竭力榨取星球的生命力,那么距离星球最终的消亡时间只会越来越近。
况且,近些年星兽更加肆虐,保不准哪天醒来就要进入全面对抗星兽的时代,全民备战时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营养剂问题导致的基因崩溃现象,如果在百年内,这种情况不加以遏制,那么远征军最终可能十不存一。
同样,能源问题得不到不解决,在生死存亡的逼迫下,这些人一定还是会继续扩展疆域寻找新的可用资源,因为不继续找,就只能等死。
换言之,就是继续远征,直到找到新的星球,榨取、再寻找、消亡。
到时候前线支援不及时,战线全面崩溃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等星兽大范围进行进攻,这个文明也会最终走向消亡。
别以为星兽只是简单地进攻,最可怕的在于星兽占领星球后会将整个星球堙灭,汲取星球能量,将之变成宇宙垃圾,这个位面终有一天会变成一片荒芜禁地。
这些信息一部分是她这段时间学习的维亚联盟历史和艾尔西等人聊天时了解的,还有一部分也是她根据现有的信息推测的。
现在她也大概知道沈话多最终的要让自己做什么了。
什么种地,那都是糊弄鬼的。
这个狗东西,他是想让自己来拯救世界。
“沈雾!你是不是舍不得开能源啊?洗澡水怎么这么冷?”
搞笑!
她拯救世界。
谁来拯救现在糟心的她?
“你开热水了吗?”
半晌,对方大声嘟囔道:“你买的这个房子也太低级了,智能度这么低,还要我自己开!”
“……”
好想冲进去收拾这个小崽子!
和德恩·舍兰这个小崽子生活的每一天,沈雾都觉得是挑战她的忍耐度。
她无数次后悔买的房子二三楼都有大露台。
每天早晨沈雾坐在露台学习自己的课程,这个小崽子也不甘寂寞地给露台摆了一套小桌椅。
因为沈雾不允许他喝成人果味饮料,他就把幼儿营养液倒在旁边桌子上的杯子中,就学着沈雾的样子往后一靠,戴着学习的专用全息眼镜,见沈雾转个身,都要学一下。
同时,这个小崽子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块一寸厚的金属板在露台下垫了一圈。
中午时,将下巴托在露台护栏上,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看沈雾在远处训练场挥汗如雨,等沈雾的训练一半时,他才开始自己的体能训练。
等训练结束,两人吃个营养液训练一小时的异能。
下午就是捡垃圾。
这十二天的捡垃圾生活已经让德恩·舍兰攒了96个积分,马上就要升级为vip1的尊贵用户了。
他现在都有些嫌弃为什么沈雾每天捡8个小时就结束了,为什么不能多捡一些时间。
结果换来了一个告诫,说就算捡了也不会支付积分,他就只能放弃了。
而他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第十三天的捡垃圾生活。
第十三天一早,沈雾心情十分不错。
这是这些天两人和谐相处之下,德恩·舍兰自己琢磨到的。
因为大部分情况下,沈雾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要他不像以前那么试探对方,对方对于自己的合理要求都会满足。
训练时两人虽然会互相使些下绊子,但是整体局势向好,因为他最近挨打都少了。
等沈雾在对面接起了通讯,德恩·舍兰支起了耳朵,只零星听到几句‘那就好’、‘辛苦了’、‘就等你们了’。
德恩·舍兰有些耐不住好奇心,趴在了栏杆上,抬着头问道:“等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