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辰回到澜岳居时,陈女士已经走了,黎笙窝在沙发里睡觉。
听见声响,她抬起头来看向沈宴辰,脸上扬起笑容,“回来啦。”
她起身迎过来,沈宴辰快步走过去将她抱起。
“睡着了?”他盯着她惺忪的睡眼,模样轻柔。
“嗯,有点困。”黎笙像只小白兔一般,依偎在他怀中,双手自然的勾上他的脖子,在他胸膛蹭了蹭。
鼻子敏锐的嗅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沈宴辰并不自知。
“那我抱你到床上去睡。”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黎笙不动神色的问道。
沈宴辰将她抱进房间,轻轻的放在床上,面对黎笙的疑问,他敛了敛眼中的情绪,轻声道:“去处理一点事。”
黎笙在他身上嗅了嗅,“为什么你身上会有一股香水味?”
她觉得夫妻之间,有疑问不能过夜,要问清楚,不然她今晚上会睡不着觉。
沈宴辰拧了拧眉,没有说话。
黎笙察觉到他的异样,柔声道:“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信你。”
她相信沈宴辰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她温柔的声音,让沈宴辰的眼中顿时多了许多色彩,是啊,他的宝宝一向聪慧,什么事都瞒不住她。
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对她说出实情,“笙笙,我去见了想要加害你的凶手。”
“加害我的凶手?”黎笙疑惑的看着他,一时间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沈宴辰不置可否,“是秦佳。”
这还真是让人意外,黎笙完全没有想到秦佳竟然会做出这么卑劣的事。
“撞你的人是她的歌迷,她故意诱导他,要他撞你的车。”
她以为肇事者患有精神疾病,但没想到都是秦佳安排的。
“那她现在在哪儿?”
“我已经叫袁燃将她送去警局了。”当然他吓唬秦佳的话,并没有告知她。
黎笙不免唏嘘。
见她不说话,沈宴辰低头在她脸颊吻了吻,“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担心她会因为自己瞒了她而生气。
黎笙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生气。
“唉,我还以为是一场意外,没想到她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啊。”幸亏崔俊开车技术好,及时避过,不然她现在估计躺在病床上呢。
“她会接受法律的制裁。”沈宴辰的声音冷了几分,眼中含了几分冷厉。
黎笙调笑的看着他,“都怪我家沈先生魅力太大,让人爱而不得,所以对我产生恨意。”
秦佳对她下死手的原因,她多少能够猜到,只是没有想到秦佳会是这么偏执的人,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
—
走私一案已经调查清楚,此事跟苏予澈没有任何瓜葛,苏予澈被无罪释放。
薛强得知薛蔓知跟薛悦的死有关后,强烈要求警方从重处罚。
案子开庭当天,莫青林作为证人出庭。
当莫帆看见他的那一刻时,震惊的眼中满是愤怒。
莫青林坐在证人席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他没有办法不认,最后法官宣判结果。
莫帆被判处死刑。
助理武伟也被判处死刑。
薛蔓知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莫帆执行死刑的前一天,莫青林去看了他。
不过这次,他是堂堂正正的站在他面前,一身西装革履,看上去精神抖擞。
莫帆沉着眼眸,语气阴森,“原来你的腿早就好了。”
莫青林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双腿,语气轻嘲:“对啊,我的腿早就好了,堂叔是不是很失望?”
“哼,没想到我竟然会败在你手里。”
莫帆身上穿着囚服,俨然没了平日里那份光彩,看上去落寞不堪。
莫青林脸上满是恨意,“我早就知道你就是当年策划那场车祸的幕后主使者,老天爷让我活下来,就是为了复仇,让你付出代价。”
他的双眼猩红,莫帆不屑的笑道:“那现在这样,你满意吗?”
面对莫帆这样的人,莫青林压根不会动气,他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他会拥有更好的生活。
“这些都是你的惩罚,你放心,你的孩子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为你难过,更不会有人想起你。”
莫青林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满脸嘲讽的看着他。
莫帆突然咆哮起来,大声怒喊,“莫青林!你别得意!我就算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他的情绪瞬间失控,几名狱警跑来将他摁住,拖出会面室。
莫青林冷眼看着他,唇边那抹笑容,由嘲讽变成苦涩。
大仇已报,可他心里并不怎么高兴,反而还有些难过。
这些年早已物是人非,重要的人已经离开了他,就算是大仇得报,又能怎样?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一般,没了灵魂。
走出看守所,沈宴辰的车停在外面,看见他时,他摁了声喇叭。
莫青林扬了扬唇,走过去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
“今天这么好的雅致,竟然想到来接我?”
“你想多了,只是碰巧而已。”沈宴辰语气淡淡,云淡风轻的模样,有种疏离感。
他今天来,不过就是看看某些人而已。
莫青林轻笑了声,“我听说秦小姐被你送进了监狱?”
沈宴辰冷冷的盯了他一眼,不得不说,莫青林这嘴还是有些碎的。
“别误会,我就只是问问,毕竟跟她相识一场。”说起来,当初他还找过秦佳,因为他那时候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沈宴辰,只能通过黎笙来接近他,不过后来他并没有和秦佳走得太近。
那个女人有些偏执,对喜欢的东西很执着。
沈宴辰睨了他一眼,“我听说莫帆的事对莫家打击很大,你现在还不回华东去主持局面?”
莫青林满不在乎道:“担心什么,有我姐在,她可以独当一面。”
他倒是对家里的产业不怎么上心。
沈宴辰轻哼一声,将车窗摇上去,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很快消失拐角处。
莫青林碰了一鼻子灰,不由得轻笑道,“这男人,还在记恨我当初接近黎笙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