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一只筑基境界的小妖而已,自己的徒弟如今轻而易举,一剑挥出就能将其轻松诛杀。
这并不奇怪,不过此剑一出,也势必打草惊蛇,让那半步元婴境界的鱼妖有所察觉。
很显然,李英奇也是知晓需要速战速决这个道理。
没有丝毫的犹豫,剑不入鞘,神识立即锁定另外一只筑基境界的鱼妖。
嗖的一声,伴随着飞剑再次没入湖面,仅仅只是眨眼之间的功夫而已,一片猩红就从湖底之下徐徐飘扬。
伴随着一条金黄色的大鱼浮出水面,龙须湖中作恶的两条筑基境鱼妖,就这样被李英奇所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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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底深处的一处洞穴内,一双如同牛犊大小般的眼眸此刻正泛着血红。
“何方鼠辈,竟然敢来找我锦鲤妖皇的麻烦!”
深吸一口气,数十米长的身躯幻化成为人形,约莫中年模样,混身长满了鳞片,手持一柄长枪,面色阴寒无比。
“不过此人终究是金丹境界的修士,还不知有何等手段,若是他能够识趣且就此作罢,那么本皇也不是不能放过她……”
当真正面临生死之斗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有着自己的犹豫和打算。
这一点锦鲤妖皇也不例外。
如今的他距离成就妖帝的境界只差一丝丝而已,虽说已经无限接近那个境界,可面对一位金丹中期的修士,一个不慎,同样会使得自己满盘皆输,道行尽失,落得个生死道消的下场。
虽说别人已经欺负到了家门口,可锦鲤妖皇的内心深处依旧保持着属于自己的谨慎。
对于锦鲤妖皇的想法,李英奇可并不知晓,原本以为自己斩杀那两只筑基境界鱼妖的动静已然不小,大概率能够引出那只半步筑基境界的妖皇。
不曾想,这都过了半炷香之久,湖面古井无波,丝毫没有一丁点危险的气息。
随着阳光徐徐洒下,湖面变得碧波粼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此地为风水宝地呢。
李英奇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师尊,而石坚则是眉头微微一皱。
那只半步元婴境界鱼妖的一举一动自然都被石坚看在眼里,正因如此石坚才觉得有些奇怪。
一只即将踏入元婴妖帝的妖皇,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怂?明明自己的气息没有丝毫的泄露啊?石坚不太能够想明白,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可不能是打空手而归,何况对方哪怕不主动出来又能如何?
从他们师徒来到此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条鱼妖的结局只能是沦为李英奇的剑下亡魂。
“师尊,这龙须湖中真的有您说的那半步元婴境界的鱼妖吗?
弟子刚才的动静可不算小,这条鱼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莫不是已经被师尊灵在暗中解决掉了,然后用来打趣弟子?”
李英奇虽然是询问的态度,可话里话外都充斥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刚才的战斗,她并不感到满足。
“莫急莫急,为师说的话什么时候做过假?
虽不知这条鱼妖究竟发了什么疯,可潜伏湖底是逃不出五指山的,且看为师把他给逼出来!”
话音落下,石坚随即朝着锦鲤妖皇躲避的湖底轻轻一指。
一指弹出,一道流光一闪而逝,顷刻之间,掀起波天巨浪,强大的冲击直接来到湖底,本来打算就这样苟着的锦鲤妖皇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给震得格外难受。
整个身躯都有些发麻,两耳更是嗡嗡作响,本来就打算作罢的锦鲤妖皇,这一次彻底不能够再选择忍受。
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避免中途被人打杀,他已经苟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却依旧无法摆脱。
除了拼死一战以外,锦鲤妖皇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出路。
“罢了罢了,本皇存在的岁月也有千年之久,修炼这1000多年以来,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
本皇不发威,正当本皇是一条任人拿捏的小鱼儿不成!看我破龙枪!”
话音落下的瞬息之间,一道银色的流光瞬间从湖底之中爆炸而出,流光所指之处,正巧就是李英奇站立之所在。
即便李英奇的反应也很快,手中飞剑毫不犹豫就打算拦下这突如其来的流光,可当真正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李英杰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汹涌而来,从五指到四肢席卷到自己的五脏六腑。
此番强烈的冲击之下,李英奇的脚步变得虚浮,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在坚持了几秒后,她的身躯猛然朝着远处疯狂倒退而出。
直到退出上百米,这才稳住了身子。
一旁的石坚就这样看着,没有丝毫出手的欲望,甚至感受到了那条半步元婴境界的鱼妖即将冲出水面,嘴角浅浅一笑,直接一个纵身入了虚空,封闭自己的气息,开始看戏起来。
轰隆轰隆!
砰砰砰!伴随着锦鲤妖皇跃出水面,霎时间,水花飞溅如同利箭,朝着四周爆射的同时,锦鲤妖皇也是终于看清斩杀自己两个小弟的人族修士究竟长什么样。
李英奇和锦鲤妖皇就如此戏剧性的对视在一起,一人一妖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份冰寒的眸光。
“想不到此人竟如此年轻,这种岁数就能够修炼到金丹中期,出身恐怕有些了不得,不过今日既然已经结下了因果,想躲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快速将其斩杀,看看能不能掩人耳目,实在不行,本皇也只能逃之夭夭了!”
锦鲤妖皇的面色变得凝重,凡事混迹于修炼界的都知道如此年轻的人类修士还是一介散修是不可能修炼到这种程度的,要说对面的这个年轻女子背后没有一个庞大的宗门供应,锦鲤妖皇打死也不信。
而李英奇也看出了对方对自己的忌惮,还有那突然加强的杀意!对于这些,李英奇倒是不将其放在眼里,如果对方已经完全跨入了元婴妖帝的地步,那么她兴许还没有办法解决此事。
可如今对方仅仅只是半步元婴妖帝而已,自己的修为虽然刚刚金丹中期不久,可所修炼的神通术法却绝不是一只普通的妖皇能够想象的。
两相比较,李英奇虽然没有万全的把握,却有一颗好战的心!两人的战火快速点燃,李英奇没有一句废话,紧握手中飞剑,随着口中法决默念,飞剑化作十几把之多,悄然之间就刺破虚空,呼啸着朝着锦鲤妖皇杀来。
“倒真是有些心急,大门大派的弟子都是这种作风吗?
真当本皇是泥捏的不成!”
冷哼一声,锦鲤妖皇也是来者不拒,手中长枪如同一道道银蛇一般挥舞的密不透风,所有飞刺而来的飞剑都被其一一拦下,两人之间的战斗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李英奇虽然是金丹中期的修为,可在这个境界也算是超出了同龄人太多太多,因为基础打的足够好,体内的真元数量堪称恐怖。
而锦鲤妖皇作为半步元婴境界的强者,虽然掌握的神通术法数量不多,可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磅礴的妖力,一举一动都震撼人心!
二人之间不相上下,云层之中的石坚也是看得精彩连连。
龙须镇的百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虚空之中那两道光芒不断的触碰又分开,再触碰再分开,如同雷鸣一般的响动,不断地炸裂于这方天地之中,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打斗的场面。
就在石坚仔细观战之际,远处的虚空之中,一道身着白裙的倩影悄然而至。
“总算是找到石坚道友所在地了!”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从昆仑山离开,寻找石坚的孤月。
一路寻找而来,孤月自然不可能大海捞针,昆仑山的那位元神老祖虽然不能够随便动手,可想要在大离的地盘上找到石坚这样一位极其扎眼的存在是很简单的。
当然,昆仑的祖师只能够给出一个大概的范围,但石坚师徒是时刻移动的,这也就使得孤月没能第一时间就找到石坚师徒。
孤月现身的顷刻之间,原本还在观看自己徒儿和那鱼妖战斗的石坚眉头瞬间一皱。
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孤月的身侧。
眼眸如同明珠,盯着孤月的同时,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异样。
而孤月也被石坚这紧盯的目光弄得有些担心,自己就这样大大咧咧来到人家的地盘,虽然二人之间也算是认识,可这种行为在修炼界却极不礼貌。
有偷袭之嫌。
“孤月道友,十多年不见,孤月道友依旧英姿不减,不过今日不知道友是如何找到贫道的……
目的又是为了什么,道友可否直接说明?”
石坚也算是给足了对方面子,换做旁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探查自己,石坚肯定要给对方一个颜色瞧瞧。
何况现在自己的徒儿正和那鱼妖缠斗,要是真出现什么意外,自己又被来人所纠缠,那可就真正有些坏事了。
因此,石坚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孤月。
“额……
石坚道友误会了,雷圣岛一别,如今确实过去了十余年,只是没想到石坚道友如今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现在,孤月应该叫一声石长老了!”
这话孤月说的也是真心,这才十几年的时间过去,自己当初就是元婴中期的修为,如今在宗门的供给之下,也不过是刚刚进入阴神境界不久,而石坚呢?
从当初的元婴初期,眼瞅着现在都快摸到了化神境界的门槛。
从当初口中的一个散修,到如今成为茅山祖师殿之中的一位年轻长老,虽然说是长老,可所有人都不傻,这明摆着就是当做未来的元神老祖来培养!二人的差距越拉越大,这种感觉,孤月没有见到的时候,或许内心还抱有一丝丝的侥幸。
可当二人真正见面,孤月才感受到的那种如临天地的差距。
内心的苦涩感油然而生。
不过就算心中再如何伤悲,孤月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前来的目的和任务,她需要将石坚和石坚的徒儿李英奇一同带回昆仑山。
听到孤月这有些苦涩的话语,石坚此刻的表情方才舒缓一些。
看来对方到来大概率还是昆仑想要拉拢自己,不过现在可不是谈这个话题的时候,自己的徒儿还在和那鱼妖缠斗呢,作为师尊,石坚需要给李英奇保驾护航。
所以……
他不能分心!“好了,此前种种,此后如何,如今不宜多讲,孤月道友,贫道还需要时刻观察着贫道的徒儿。
若道友还有旁事,还请稍后再言。”
说罢,石坚不再理会孤月,一个闪身就回到了刚才自己所待的云层之中。
目光再度集中在虚空之内,自己的徒儿和那鱼妖身上。
见此情形,孤月也没有丝毫的不喜,此时此刻,形势已然逆转。
且不说自己来就是为了求人的,就算没有那个任务在身,面对一位即将触碰到化神境界的大修,她孤月也需要保持该有的尊重。
深吸一口气,孤月的目光朝着石坚所看的方向逐渐延伸。
很快就发现了,正在缠斗的李英奇和那半步元婴的锦鲤妖皇。
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孤月整个人再次如遭雷击。
“这这这!
那姑娘就是石坚的弟子吗?看骨龄也不过二十余岁的样子,应该没有超过三十!
可是修为……金丹中期,如此雄厚的气息,绝不是用外物提升而来,单纯的修炼能够在这种年岁达到这种修为,妖孽啊!茅山的运气可真好……”
此时此刻,孤月不由的一阵苦笑,嘴角的苦涩再也掩盖不住,什么时候他们昆仑能够拥有这等运气,拥有这等佳徒,那孤月宁愿让对方成为昆仑掌教,也在所不惜。
正在火拼之中的李英奇可没有察觉到这些情况,第一次和半步元婴境界的妖皇交手,李英奇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那一招一式之间传过来的磅礴妖力,每一次都让李英琦觉得虎口生疼,整个肩膀都是酸软无力的。
但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不能有所放松,只能硬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