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差劲也是难免的。
毕竟生活都是有惯性的,做了二十多年的自己,现在非要沉浸式的模仿别人,属实很难办的。
赵希月没有掀桌子撂挑子就不错了。
短会开完之后,李怡雯说:“现在也都十点多了,再去工位上喝口茶准备下班吧。”
赵希月愣了一下,没等她表现出来,陆远就抢先把话说了:“这才十点多,就可以期待下班了?”
李怡雯笑着对新入职的姐妹说:“上班不就是为了期待下班嘛,难不成你真想认真工作呀?想得话我可以给你安排。”
陆远讪笑着:“那还是别的,期待下班挺好。”
李怡雯站起身来说:“那大家都回工位吧,老老实实扣手机追剧都可以,但是不要聚在一起打牌闲聊天,会有上下层的领导串岗,被发现我就得挨骂了。”
陆远说:“收到。”
陆远有意在模仿一种职场小白的感觉,真正的老鸟都是沉默寡言不说话。
陆远的热情感染了李怡雯,她笑着说:“看看,还是这新入职的有干劲儿呢,你俩老鸟嘴巴跟缝上了一样。”
宋芮嗔怪着说:“哪有,我是在吸收李主任刚才的讲话精神,为了更好的贯彻落实嘛。”
“tui,就别打趣我了。”李怡雯顿了顿说:“你要没事儿,就和赵希月说说咱们的一些工作事项,汇报报表思想总结什么,给她讲解一下,你俩也有个事儿做。”
宋芮说:“收到!”
身为领导的李怡雯率先走出办公室,赵希月陆远宋芮她们三个还在座位上。
李怡雯走后,宋芮明显松散了神经。
这也是难免的,别看平日里宋芮和李怡雯处像姐妹一样,但是关系是关系工作是工作,宋芮可没少因为排版出现纰漏被李怡雯批评。
而且李怡雯开会也很会打官腔,气势拿捏的很到位,对于宋芮这种浅入职场的小妹妹,可是很有威慑力的。
更别提宋芮可是要靠这个工作的薪资来过活的,对工作认真的态度,宋芮是一以贯之保持高水准的。
至于说前面提到的工位在厕所,那都是子虚乌有的污蔑,是诽谤。
李怡雯这个领导走了,屋里的气氛活跃了些,宋芮随意的问道:“希月,你中午怎么吃饭?离家近吗?”
陆远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心神不宁的赵希月,说:“离家不远,不过吃什么到时候再说吧,我可是对工作充满期待呢。”
宋芮笑着说:“刚入职就是好,我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干着干着就麻木了。”
宋芮站起身往门口走:“走吧,咱俩回办公室我给你讲讲。”
陆远说:“好的宋老师。”
“可别,你这一声老师给我喊老了,叫我芮芮就行。”
陆远点点头:“好的芮芮老师。”
陆远起身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赵希月也同样起身,两人目光对视一眼。
赵希月虚张着嘴比了个口型:“一会厕所见。”
陆远点点头,心领神会。
——
陆远和宋芮待了一会,借口上厕所,出了办公室。
在厕所旁边的洗手池处,陆远看到了赵希月站在那里,便急忙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赵希月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说。”
陆远愣了一下:“进哪,男厕还是女厕?说两句话至于整的像偷情吗?”
“嘘~!”赵希月急忙比了个手势:“隔墙有耳,咱们进厕所蹲下,然后发微信。”
陆远挠了挠耳鬓:“行吧。”
陆远找到一个干净的坑位蹲下,急忙掏出手机发信息:“什么情况?!”
赵希月回复的也很快:“情况有点复杂。”
“??”陆远问:“怎么复杂了,昨天不就中午吃个饭,下午你们干啥?”
陆远不禁往最坏的地方打算,难道——
“你做了?!!!!!?”
“????”
“???????”
赵希月沉默了一会,回复道:“没有。”
没有就好,陆远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是赵希月又说:“比那个还严重。”
“那是什么事儿。”
赵希月发来一个心虚的表情:“你还记得张璐吗?”
陆远皱起眉头:“我当然知道,张璐怎么了?”
“她现在在银行上班,上次去取钱我碰见她了。”
陆远沉思了一下,张璐去银行上班,这专业好像不对口吧,她不是学舞蹈的艺术生吗?
但是现在问题的重点不在于张璐为什么会在银行上班,而是赵希月碰见她之后发生了什么。
赵希月接着说:“取钱的时候我没带包嘛,然后张璐就把她的手提包借给我了,你妈以为那个包是你老婆的,昨天下午我们回家的时候,你妈把那个包拿出来,给你老婆看到了。”
“……”陆远cpu停顿了一下,问:“银行取现金不是都会发那种带有logo的手提袋吗,你为什么会用张璐的手提包?”
赵希月说:“啊?银行会自己发吗?我没取过不清楚。”
“后面呢,你解释了没有?”
“解释了,但是你老婆没听,说什么,下次见面一起把包还给她。”
陆远沉默了:“你觉得她俩能见面吗?”
赵希月想了想,一个是爱而不得的初中白月光,一个是情浓至深的现任老婆,好像确实见面会有点化学反应呢。
但是赵希月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她回复道:“如能。”
陆远回复了个开骂的表情:“那现在是什么情况,生气了你没哄吗?”
赵希月说:“没有,很烦,懒得搭理她。”
这种心情陆远很能理解,两个人的相处过程中,难免有龃龉和不想搭理彼此的时候。
而且,陆远多多少少能体会赵希月的状态。
作为一个女孩,去扮演一个男人的角色,去爱一个女人。
这种逆转的偏差,一时间很难适应,就算表面上做得滴水不漏,但是内容深处,还是不会认同这种状态的。
更别提中间还经历了筹备婚礼婚礼延期,加之家里的一些琐事掺杂。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任谁都会一个头两个大,想静一静也是在所难免的。
陆远沉默了一阵,回复道:“那这段时间就冷静一下吧,好好的平复一下心情。”
“嗯。”赵希月问道:“我家那边有什么事儿没?”
陆远说:“没有,除了给你介绍那个相亲的对象的事儿之外,没有其他的了。”
“相亲对象?”赵希月说:“哪个青年才俊,发照片来我看看。”
陆远说:“没照片,是你爸直接领家里来见面的,是什么局长家的儿子。”
赵希月说:“是不是那个叫什么黄,黄……鸣涛得。”
“嗯,是他。”陆远问道:“你怎么知道,不会发生过什么吧。”
“发生过鸡毛。”赵希月有点气恼:“我守身如玉,冰清玉洁的好吧。”
陆远有些不相信,忍不住问道:“保真吗?”
“保真,不信你掰开看看。”
陆远恶汗,连连说:“哒咩哒咩哒咩。”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蹲到脚麻才舍得站起。
两人颤巍巍从厕所出来,排队在水龙头边上洗手。
赵希月突然想到个梗,这个贱不犯难受一年。
“这么巧。”
陆远回头看她。
“你也尿手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