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宗主虽然不解，但他没有多问，退后一步将场地让给了祁安。
李建人瘫坐在地上不住往后挪，嘴里哀求道：“染染，你忘了吗？是我救了你啊，你不能恩将仇报，放了我吧，啊？”
“救我？”
祁安微笑：“你是指偷走我的气运，抢走我的机缘，将我当成炉鼎，最后再炼成天阴丹吗？”
“你……”他想说，你怎么知道我原本的计划？
祁安隔空一点，大段大段的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
原来他上辈子不仅成功取代了叶染成为世界的主角，还娶了叶珍，当了宗主。
后来还广开后宫，将无数女子变成他的玩物。
在这个世界逍遥了近百年后，他玩够了，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升”了。
其实，飞升是假象，他是被系统带着穿梭到了下一个位面。
“就凭你对叶染，对叶珍，对那些女孩做的那些恶心事，你觉得，我弄死你，会遭报应吗？”祁安问。
“当然不会，安安姐，我觉得天道得给你送面锦旗，上书，为民除害。”
李建人肝胆俱裂，觉得自己蠢的可笑。
难怪他从见到叶染之后所有事情都不顺，难怪叶珍一直讨厌他针对他。
原来如此！
他自觉手握剧本，可以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没想到这些年，他才是被玩的那个。
祁安不再跟他废话，一个闪现瞬间移动到他跟前，五指成爪悬在了他的头顶。
“鸠占鹊巢了那么久，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在李建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中，他肮脏的灵魂被祁安一点一点拽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他埋汰又丑陋的样子，让人倒尽胃口。
原来这才是这个西贝货真实的样子。
祁安五指一收，凌昊然尖叫着被收入了她的掌中。
“昊然！”
“师弟！”
老宗主和几个师兄顾不得别的，奔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凌昊然扶了起来。
将凌昊然扶靠在自己身上，老宗主颤着手去探查他的识海。
青年干净无瑕的魂魄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虚弱至极，但确实还存在在这具身体里。
只能说，这才是那个名副其实的天才修士，他虽然无法阻止系统夺舍，也无法控制身体。
但他的灵魂不同于凡人，不是那么容易消融的，他费尽心思将自己藏了起来，静待时机。
但时间久了，他不可避免地衰退下去，眼下也已经快消散了。
“昊然，你撑住，师父来了，师兄们也都在，你再坚持一下。”
老宗主和几个师兄红着眼将凌昊然围在中间，几双手抵在他的身体上，灵力倾巢而出，包裹住他虚弱的灵魂。
富贵本抱臂站着看戏，但看见老头子发红的眼睛，颤抖的手。
她撇了撇嘴，最后还是走上前，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按在了凌昊然肩上。
算了，花了老头子那么多钱，就浅浅地帮他一下吧。
有了富贵的加入，凌昊然的胸口很快有了起伏，苍白的嘴唇也有了血色。
然后，他虚弱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师父和师兄们。
“师父……师兄……”
“昊然！”
听见这声久违的师父，老宗主瞬间老泪纵横，摸着徒弟的头和脸，其他师兄也高兴的又哭又笑。
“太好了，师弟醒了。”
“活着就好，醒了就好。”
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富贵却悄悄跟祁安吐槽。
“安安姐，你发现没？脸还是那张脸，但换了个芯子，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
“你这是什么废话文学，本来就换了个人，那当然不一样了。”阿塔习惯性拆台。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个智障听不懂就对了，安安姐，你肯定明白我意思吧？”
“嗯，我知道。”
祁安点头，她当然明白富贵的意思，刚才凌昊然睁眼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脸还是那张脸，但芯子是李建人的时候，咋看咋违和。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透出的是贪婪和算计，气质猥琐又油腻。
但刚才凌昊然醒过来，眼神清澈干净，神情也是一片坦荡。
虽然还很虚弱，脸上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名门正派那种骄傲正直的天之骄子。
“相由心生，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凌昊然还是太虚弱，没说几句话就晕了过去。
“阿染，阿珍，我先带昊然回去疗伤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处理吧。”
“好的，爷爷。”
“知道了，老头，忙你的去吧。”
富贵作为天玄宗的大小姐，便去协助几个师兄安排弟子们离开禁地了。
祁安看着手中的月鸣剑，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本该在炼丹炉里烧的魂飞魄散的叶染，最后魂魄却栖身在了月鸣剑中。
月鸣剑看似囚禁了她的魂魄，实则是在保护她。
当初，李建人用叶染的天阴之血骗了月鸣剑，让它认主。
但当他用月鸣剑刺穿叶染胸口的那一刻，剑身染血，它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辨认出了真正的主人。
于是，在叶染濒死之际，魂魄刚一离体，月鸣剑便将她吸进剑身，好好的藏了起来。
否则，叶染早已魂飞魄散，她不会去到虚无空间，李建人会继续在下一个世界逍遥，继续祸害那些女主角。
这可能是这个气运之子最后的一点气运，也是天命。
祁安轻轻一弹月鸣剑，夸奖道：“小月鸣，本座替叶染谢谢你。”
月鸣剑的剑身轻轻弯曲，里面还未开启灵智的剑灵似有所感，剑身轻轻颤动。
祁安在里面看到了一个五官清秀的少年，就是他，上辈子耗尽所有修为护住了叶染的魂魄。
叶染离开后，剑灵随之消散，月鸣剑也封剑了。
重来一世，祁安分明在少年剑灵的身上看到了若隐若现的红线，那是……情丝。
祁安掌心攥着李建人的灵魂，她举起拳头，微笑启唇：“升级更新过的十八层地狱再次欢迎你的光临。”
“不……不要……你杀了我吧……”
他不要再去那个噩梦地狱，他宁愿立刻魂飞魄散。
“想嘎嘣一下结束痛苦，你想的美，在十八层地狱慢慢享受吧，等什么时候本座心情好了，再考虑给你个痛快。”
祁安说完便将李建人再次扔进了心魔地狱，且是改良升级过的，没有最爽，只有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