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阵短暂的失神后,这些士子们惊叫起来,四散而逃。
朱载坖冷笑一声说道:“来都来了,这就想走,岂不是显得孤不通人情!”
锦衣校尉们赶紧上前,和李庭竹调来的南京京营一起,抓捕这些闹事的士子。
李庭竹上前问道:“殿下,这帮士子们关押于何处?”本来朱载坖就抓捕了大量的僧人,现在还关押在南京锦衣卫衙门中,锦衣卫已经关不了这么多人了,至于南京刑部和应天府的监狱,朱载坖还是信不过他们,恐怕人犯怎么没有的都弄不明白。
朱载坖想了想对李庭竹说道:“找个城内的军营,将他们看押起来。不准走漏一人。”李庭竹当即领命去办。
现在就是接下来怎么收尾的事情了,朱载坖对诸位说道:“事关重大,此事还是要具折陛下,恭请圣裁。”对于朱载坖的看法,官员们也都是这样的看法,今日朱载坖杀了不下百名士子,此事怎么可能善了。
只有由嘉靖来处理此事才行。
朱载坖以雷霆手段处置了这些士子们后,整个南京甚至是南直隶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要知道朱载坖这次抓捕了两千余士子,他们可都是东南的读书种子,未来就是只有十分之一步入仕途,也是两百余人,两百余进士,那是可以左右朝堂的力量,结果被朱载坖一网打尽。
何况这些士子们背后是整个东南士绅集团,朱载坖此举是将东南士绅们的命根子给拿捏了。
现在东南的士绅豪门们,在到处寻找各种关系,想要捞人,但是南京的各级官吏都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况且人现在关押在李庭竹的南京京营中,即便是想捞人,他们也是鞭长莫及。
朱载坖和讲官们商量这些人该怎么处理,现在毕竟不是国初了,若是朱重八在,两千算什么,就是两万他老人家杀了也不带眨眼的。现在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把他们都杀了的话,别说朱载坖,就是嘉靖也承担不起这么大的事情。
但是也决不能轻轻放过,若是轻轻放过,他们肯定会故态复萌的。朱载坖定下了自己的基调,也就是在不杀他们的前提下,尽可能的重处他们。
张居正说道:“若是不能将这帮人处决的话,那就只有将其流放了。”
朱载坖觉得,流放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个好办法,如果说在其他时代,流放并不算是特别严重的刑罚的话,在嘉靖朝,流放绝对是非常狠辣的。
典型例子就是杨慎,他因为带头组织左顺门之变被嘉靖流放云南,嘉靖十七年,杨慎已经被流放十四年,礼科给事中顾存仁上疏,请求赦免杨慎等因议礼被贬谪戍边的大臣。但是嘉靖极其厌恶他,下令将他廷杖六十下,并贬其为庶民。
因大礼议的缘故,对杨廷和、杨慎父子极其愤恨,常常问及杨慎近况,大臣则回答杨慎“老病”,嘉靖才稍觉宽慰。杨慎听闻此事,更加放浪形骸。常纵酒自娱,游历名胜。 整个嘉靖朝一共有六次大赦,杨慎最终还是没能回到家乡,按大明律年满六十岁可以赎身返家,但无人敢受理。 杨慎就一直得在流放地云南。
朱载坖觉得,将这帮士子们流放到辽东去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这样的话,可以变相打击朝廷上东南士绅的势力,削弱东南士绅们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同时将他们流放到辽东去,也可以增加辽东的汉人,加强朝廷对于辽东的控制。同时这些读书人的北迁,可以增加北方人考中进士的比例,变相平衡朝局。
朱载坖认为这个提议非常不错,当然,在其中挑头闹事的,朱载坖是肯定要加以显戮的,否则就无法震慑这些士子。
朱载坖将自己的看法写成密疏,用急递直接送抵西苑。
同时,朱载坖开始在南京和整个南直隶查禁会社,这下南直隶的这些士人乖觉的很,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的直接和朝廷对抗了,但是朱载坖很清楚,这样的雷霆手段,能够一时管用,但是不能长久见效,要想彻底的禁绝士子们结社,还需要建立一整套的机制来防范打击这些士子们结社行为。
在这点上,大清是做的比较好的,朱载坖觉得直接借鉴就可以了,大清鉴于大明的士子结社,引起党争和社盟之弊,屡颁禁盟法令。顺治刚刚入关,就下旨称:士习不端,结订社盟,深为可恶,着严行禁止。
由于这些会社身处于民间,藏匿于市井,朝廷就算是要想打击,也很难着手。大清的皇帝采取政治教化和严厉打击相结合的手段,和以密治密的方法对付这些结社。朝廷对于结社组织成员的时候也采取一种对首领以谋大逆罪来惩处,对普通的参加者能去邪归正者,概与宽免。
同时明确提出黜异端,崇正学,强调伦理纲常等一系列的官方意识。甚至采取措施以理学等正统思想为蓝本编订教材,选派明理善言的儒生在各地方进行宣讲,并且采取各种手段鼓励人民参与其中学习,对忠义之士予以大加褒奖, 并将教化百姓当做地方官员升迁时所依据的主要政绩。
同时,朝廷派遣钦差,到民间秘密查访结社,发现一起就处置一起,将查办结社作为督抚大员主政地方的大事来查处。并且以严刑峻法来惩治结社,要求地方长官或加意查访,密探实迹,或在查处 过程中手段严酷,实施正犯正法,家属缘的连坐制度。
这些东西都被朱载坖写进了密疏之中,由嘉靖决断。
现在士子们已经被修理了,朱载坖要腾出手来处理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