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一听,就知道南云雅子要打什么坏主意了。
心想,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他知道这对杨益明来说,将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对他的心理是一个巨大的煎熬,他不禁为杨益明捏了一把汗。
阎平马上出去,不一会两个伤员用担架抬了进来。
杨益明也听到了南云雅子的话,他当然知道日本人的用意,看到两副担架抬进来,担架上躺着的正是自己受伤的兄弟,心里不禁一阵刺痛。
南云雅子冷冷说道:
“杨益明,你两个同党就在这里,他们本来要死了,是我让医生把他们救过来了。
但是我随时还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如果你想他们活着的话,就选择和我们合作,说出你们在特工总部的同伙。
否则我会让你亲眼看见他们在你面前死去。”
一名队员艰难地从担架上撑起身体,朝着病床上的杨益明说道:
“队长,不用管我们。”
另一名队员也发出虚弱的声音。
“队长,不要听他们的话,我们宁愿死,也不愿这样耻辱地活着。”
杨益明心如刀绞,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知道两个弟兄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只要他一句话,他们就可以活下来。
但是这就意味着他要出卖自己的同志,他脑海中浮现出张兰娇小的身躯,他又怎么能让张兰落入敌人的魔掌呢?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这样做。
他痛苦地做出了决定,艰难地挣开眼睛,说道:
“兄弟们,队长对不起你们了。”
然后他转过头对南云雅子冷笑道:
“你不用痴心妄想了,你休想在我嘴里知道任何东西。
来吧,还等什么,送我们上路吧!”
南云雅子心里有些失望,这家伙的骨头还真是硬!
她冷笑道:
“你想死,我自然会成全你,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要让你看着你的同党是怎么死的,让你知道什么叫痛苦。”
说完,她朝阎平点点头,阎平会意,朝两个手下说道:
“动手,麻利一点。”
两个手下走到一个担架边,俯身下去,一人摁住担架上的人身体,另一人抽出担架上的枕头就死劲压在了身下人的口鼻。
担架上的人本能地挣扎了一阵,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但很快身体就软下来,不再挣扎,变的悄无声息了。
两人又如法炮制,很快另一个担架上的人也被他们活活闷死了。
杨益明闭着眼睛,听着两个人挣扎的声音,心里如万箭穿心。
当声音平息了,杨益明只觉得嗓口一甜,一股鲜血就从口里喷出来,溅在床单上,鲜血染红了床单。
他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了。
袁野听到这幕惨剧,心里也受到极大震撼,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血债必须血偿,走着瞧,只要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袁野心中暗暗发誓。
南云雅子看到杨益明昏死过去,对阎平说道:
“去把医生叫来。”
李群世忿忿说道:
“这种顽固分子,还叫什么医生,干脆让他死了算了,省的麻烦。”
他看到用了两招对杨益明都不起作用,已经失望了,觉得不可能从他嘴里得到任何东西了。
南云雅子不屑地说道:
“现在还不能让他死,难道李主任不想知道他在76号里的同伙吗?”
李群世不解地问道:
“南云课长难道还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吗?”
南云雅子点点头道:
“是的,我已经让南京那边赶最早的火车送来一种新研制的药,明天中午就可以到,这种药只要给他注射下去,他就会产生幻觉,在我们的诱导下,说出我们想要听到的东西。”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太好了。”
李群世有些兴奋,他转头对阎平说道:
“你的人一步也不能离开病房,我会让食堂给你们送饭来。
把人看好了,绝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我唯你是问。”
“好的,主任,您放心,绝不会出意外的。”
阎平不敢怠慢,说完就让人把两副担架抬了出去,然后出门去找医生了。
医生很快来了,看到床单上的一滩血迹,不禁皱起了眉,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他知道这些人是特工总部的人,也不敢问是怎么回事。
他刚检查完杨益明的身体,李群世就关心地问道:
“他没有什么事吧。”
医生陪着小心说道:
“他身体很虚弱,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不能再折腾了,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他会没事。”
李群世放下了心,只要他暂时没事,那问题就不大。
这时也快中午了,武宫义夫和南云雅子看到也没有什么结果,只能这样了,就先走了。
李群世待了一下,和周远举说了一下话,让他好好养伤,伤好后就尽快去76号上任。
军统上海站是76号的最大对手,他觉得周远举是对付军统上海站最有力的人选,他必须倚重周远举。
之后他也离开了华海医院,他准备下午去见汪精为,向他汇报几家亲日报社几名记者编辑被杀之事,他知道这一定是抗日分子对暗杀反日报社人士的报复行为,从暗杀的手法看,他确定应该是军统所为。
他准备向汪精为请示,是否继续按暗杀名单执行。
他也看了今天的报纸,群情激愤,都是声讨他和汪精为的声音。
他不知道汪精为会怎样想,是停止暗杀,还是继续进行。
如果汪精为还要执行暗杀计划,他自然要不折不扣地去执行。
昨天汪精为在76号遇袭,他被汪精为痛骂了一顿,让他有些灰头土脸,他倒是希望汪精为继续执行暗杀计划,他就可以好好表现一下,重新博得汪精为的欢心。
袁野看到他们走后,他没有离开,营救杨益明以及除掉周远举的办法他还没有想出来,让他有些焦急。
时间不等人,他必须要赶在日本人的药到上海之前采取行动,最好就是今天晚上。
他倚在走廊的栏杆上,苦苦地思索着,忽然楼下走来两个人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心中一动,立刻想出了一个绝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