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从老妪的周身展开，苏意欢没有着急应对。
渐渐的，老妪的皮肤开始变得紧致，容貌回复年轻，甚至连精神状态都是格外的生机勃勃。
不过，在这一切欣欣向荣的背后，苏意欢依旧能察觉到一股死意。
她的确快告诉死了。
“现在呢，小家伙，你还要不要试试跟我过过招？”
“输的的人可是要丢了命的。”
苏意欢看着对方一颦一笑，神态容貌跟自己已经有了八九分相似。
“我很想说放马过来，但是你很强。”
苏意欢判断，这老女人身体处在五级巅峰。
换句话说，这家伙距离非人类就是一步之遥。
只不过，她走不出那一步，再多的质变也形成不了量变。
就好像苏意欢卡在九十九级，她被轮回神殿束缚，不经允许不能成神。
老女人确实由于本源的缺陷无法进行升华。
其实如果是一般情况下，老女人选择吞噬相同的本源并没有错，反而极为正确。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暗地里有什么家伙在搞些见不得人的动静。
他在误导老妇人，用相同的容貌诱骗，让其误会同类就是同源。
经验这种东西，不是谁都有的。
苏意欢能判断出来的常识，可能会让老妇人却走了一辈子弯路。
她即将到达生命的镜头，她明明只差一步。
你说她能不遗憾。
“那你要不要给我讲讲你的故事，或许我心情好，就这样死了也挺好，不是吗？”
老妪笑到。
苏意欢摇摇头，对她勾了勾手指。
“我其实不是怕了，只是在想一些问题，路走错了不可悲，你错在了否定自己。”
苏意欢想到了自己的神象镇狱功，她曾经也遇到过同样的问题，但是她从没怀疑是自己错了。
接受荒古人族的传承是她一步一步拼出来的。
如果她也和老妇人做了相同的选择，那不是要被轮回殿牵着鼻子走一辈子？
“我承认你的话，但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愿意把你的想法说给我听？”
老妪依旧是笑吟吟，活到这个份上，生气什么的没有必要了。
苏意欢摇摇头。
不是她不说，而是她真的没有想法。
老妇人说的想法是她对于自身情况的一种探索。
说白了，到了这步，就是自己的道，自己的法。
苏意欢的情况可以分两种。
一种是她本身，她还没想好突破神级选择什么方向。
一种是任务，在这个任务中，原身反常的执念是找到这一切的起因，这本来就是在寻道。
可是苏意欢没找到。
既然她没有找到，她怎么说给老妇人听？
法不轻传，更何况自己本来就不得法。
瞎追吧传，谁这么干过啊。
“我没有想法，只有建议。”
老妪一愣，她周身已经延续到苏意欢身边的荧光顿住。
“什么建议？”
苏意欢摆摆手，“对你不合适。”
老妪再问，“你不说怎么知道不合适？”
苏意欢叹了口气，直接走进到老妇人的荧光之中。
瞬间苏意欢周身也荡漾出一圈荧光。
老妪的荧光是红色，苏意欢的是青色。
两者相互辉映，但是能看到苏意欢的荧光正在消失。
老妪意外，她不明白苏意欢为什么要主动赴死。
荧光被同化，结局只能有一个。
苏意欢静静的等待，老妇人也放下心中的执念。
红色光芒越来越盛，苏意欢的青光越来越浅。
不知过了多久，当青光只有微弱的一丝，只要轻轻一撵就彻底消失。
老妇人睁开眼，眼神中流露出巨大的悲哀。
她等待的升华没有到来。
随着最后一抹青光消失，苏意欢昏倒在原地，气息全无。
老妪抬头，闭目。
天空中乌云翻滚，整个湖面都暗淡了下来。
除了盛盈到极致的红光，在没有任何色彩。
“罢了，罢了。”
老妇人看向倒地的苏意欢，她微微一笑。
随即，原本璀璨丰盈的身躯像是瓷片一般片片遂裂开来。
碎片化作光点消失，一切都在寂静中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撒下阳光，湖面平静如宝石，在湖边，苏意欢的眉毛上挂着露珠。
苏意欢睡了很长的一觉，她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好像不太灵光。
睁开眼，四周空无一片。
“我是谁？”
苏意欢坐在地上很久，她忽然笑了。
“没死，老娘就知道肉身不死，只是失去那些东西，就死不了。”
苏意欢回头看了一眼木屋，他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很整洁，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憨货还在不在。”
苏意欢掉了会儿鱼，觉得十分无趣，于是出去将黑熊寻了进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或许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活下去，等待答案的出现？
时光匆匆，林中无岁月。
时光也没有在苏意欢身上留下任何踪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亦欢察觉到在林中湖外，多了一股气息。
那气息很小心，徘徊了许多时日，没有进来也没有出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苏意欢没想到自己变成老妇人了？
可是她也不老啊。
“别在外头晃悠了，进来聊会儿。”
苏意欢将头发披在头前，深呼吸了一口气。
嗯，水面波光粼粼，但是比老妇还是差了很远。
在林中湖外，年轻的女子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走向之前苏意欢走过的黑暗的通道。
苏意欢看见女孩出现的时候，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亲切？
不至于。
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女孩看着面前的湖泊，又看着对面的怪人。
她犹犹豫豫，四下找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可以抵达对岸的手段。
“喂……您好，有什么方法可以过去吗？”
女孩大声呼喊，苏意欢给整乐了，来的这个好像更弱了啊。
怎么回事？
……
青铜神殿中，黑衣人看着面前的铜镜眼神中鬼火澹澹。
“她那边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异常？”
“额，老板，你忘了，我没有监视权了？”
黑衣人呼吸一滞。
“特殊情况，你确定要拿她的成神试炼任务开玩笑？”
“额，老板，你这么说这不是在为难我铁头。”
“铁头？你恶不恶心？”
“嘿嘿，她乐意。”
“赶紧的想我怀疑永劫山一定干扰了她了，要不然八百年了，她不至于这么慢。”
“慢吗？谁成神不是千八百年啊。”
“你……”
青铜大殿之中，所有火焰被无形气压压低几分。
“算了，出了什么事，我不管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