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明明没有绑住自己，但是浑身上下能动的就只有这张嘴和两个眼珠子。
把自己抓过来，是知道了那件事？
“这么晚了，把我弄过来，不应该抓紧时间问我问题吗？”钟方尝试了几次后就放弃了挣扎，十分平淡的问道。
杨崎点点头，道“你有这个觉悟就好。”
“我问，你答，了解？”
钟方想点头，但是他动不了，便说道“没问题。”
“那，第一个问题，狗帮老大是谁？”
“不知道。”钟方回答的十分干脆。
杨崎恼怒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全说出来，不然我不介意给你玩点刺激的。”
钟方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不止是我，狗帮里除了老大本人，谁也老大是谁。”钟方淡然的说道。
杨崎之前就听他这么说过，只不过他觉得没什么可信度罢了，可现在他居然还这么说，这个老大就有点意思了。
“你都见不到他，为什么还帮他干活？”杨崎十分好奇，这个狗帮老大到底是有什么魅力，能让他们这样忠诚？
钟方道“我可不是给他干活，我是在给我自己干活。”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自己的生活更好罢了。”
“只不过顶着一个狗帮的名头确实可以省不少事。”
杨崎皱眉，他确实没有说谎，梦老大没有检测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杨崎决定换个问题“这些香烟是怎么生产出来的？”
钟方没有犹豫，道“不知道。”
“嗯？”什么都不知道我要你干什么？
钟方见杨崎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忙道“我确实不知道怎么生产的，只知道这东西和你带回来的花有关，具体是怎样的，我真不知道，这不归我管。”
“不归你管？归谁管？”杨崎追问道。
“花狗管的，花狗名叫朱丽，她管香烟生产线。”
“她在哪？”剪影上前问道。
“就在狗帮总部，今天她正好来送香烟。”
又听他描述了一下这个朱丽的长相，剪影直接抓人去了。
杨崎把眼神放回钟方身上，道“本来我还想着见一见你们的老大，告诉他可以在营地里流通香烟，你最好祈祷这个香烟不是我想象中的方式制作的。”
钟方心一沉，虽然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他肯定是知道人体实验的事情了。
“我很好奇，你们费尽心思加入我们营地是为了什么？你们做的事可不能算光明正大，跑到我们眼皮子底下不是更危险吗？”杨崎想起狗帮那个厂房的位置，问道。
那个位置距离防线还有一段距离，想把防线推进到那里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按理来说，只要营地防线一天不推进到那里，那边就永远不会被发现，可是他们现在却放弃了那样的实验场地，主动加入了营地。
他们图什么呢？
剪影走后钟方就能自由行动了，虽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但是耸耸肩还是没问题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听了老大的命令，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这边人多。”剪影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她的手里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看样子才死了没多久。
钟方看到人头的时候，心脏不由自主的停了一拍，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他口中的花狗。
杨崎不解“你怎么把她杀了？”
剪影答非所问道“你刚才不是问，他们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吗？我告诉你，因为我们这里幸存者足够多。”
杨崎理解了，剪影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杨崎小心翼翼的问道。
剪影把人头随手一丢，往椅子上一躺，问道“那个狗帮的总部你去过吗？”
杨崎点点头，他去过，还是钟方带他过去的。
“那你知道那里有几层吗？”
杨崎摇摇头，他去那边总共还没待了半个小时，那里会知道有几层。
扭头看向钟方，让他回答。
“三层。”钟方给出了答案。
杨崎略微吃惊，那地方居然有三层？这么大的工程营地居然不知道？
剪影嗤笑一声，道“你错了，那里有五层！”
这回轮到钟方震惊了，他大声反驳道“不可能！我住在那里那么长时间……”
随后他突然又沉默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第一层就是表面的一层，没什么好说的。”
“第二层是狗帮成员的生活区，乌烟瘴气，鱼龙混杂，垃圾聚集的地方。”剪影说到这的时候表示难以掩饰的厌恶，也不知道她在那边看到了什么。
“第三层是仓库，香烟，香烟，还是香烟，寥寥无几的粮食。”
剪影看向钟方，继续说道“第四层居然是温室，培养了许多植物，但不是烟草。”
“你觉得第五层是什么？”剪影突然杀气爆起，直逼钟方而去，钟方被这样的杀气压的喘不过气来。
“你觉得，是什么！”剪影又问了一遍。
“是…是牧场…”钟方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来。
“牧场吗？很合适的称呼。”剪影闭上眼睛，不愿意回想在那边看到的任何景象。
她忍了又忍，才堪堪忍住没有把那里毁了，若是毁了，就查不出幕后黑手是谁了。
不过还是没忍住把这个花狗给弄死了。
“牧场？”杨崎眯着眼睛，心里有个让人非常不舒服的想法。
“你能解释一下吗？”杨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钟方看着花狗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是一条真的死狗的脑袋。
五层吗？
他现在有点慌张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于狗帮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以前以为自己不怕死，但是现在看到花狗的脑袋就这么摆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就觉得死亡真的好可怕。
“我…我不知道…”钟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那你还有什么价值呢？”杨崎很失望，真是高看他了，没有从他这里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来。
梦老大看出了他的想法，赶忙制止他，道“等一下。”
杨崎诧异，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来。
“别把脑子烧坏了，还有用。”梦老大解释道。
杨崎点点头，让钟方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烧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