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苏府。
五十多岁的苏轼正在和自己的学生加好友黄庭坚一起谈论诗词歌赋。
两人都是诗词高手,尤其是现在的黄庭坚,虽然刚满三十岁,但是文章天下知。
昨天刚写了一首诗,已经传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
“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
“鲁直,你这首水调歌头不错啊。”
苏轼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手中拿着的这首词,正是黄庭坚刚流传开来的大作《水调歌头游览》。
“老师谬赞,学生这首拙作是受了老师的启发而写。”
“是吗?不知道是受我哪一首诗的影响,竟然让你写出了如此大作。”
苏轼会然一笑,他写过很多大作,让人受启发,这是诗词界的常事。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这首诗听说是老师在怡红院嫖妓所做,意境之深远,学生自叹不如啊!”
“民间谣传罢了,这是在寡妇西施凤姐家所着。”
苏轼红着老脸说道,他这一生他所写的黄诗很少,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的学生引为了经典。
“原来如此,学生悟了。”
“你悟了什么?”
“学生认为要多和寡妇交流学习。老师不是也曾经说过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吗?”
黄庭坚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仿佛想起了那个为自己大开蓬门的女人。
“你小子很坏啊,难怪年纪轻轻娶了六房老婆。”
正当两人想继续深入探讨一些学术上的问题时,门口响起了锣鼓声。
“老爷,赵家来提亲了。”
一个丫鬟跑到跟前汇报道。
苏轼没想到,赵明诚那小子如此饥渴难耐,皇帝这才下旨不到一个月,就上门提亲了。
“快去把小姐叫来,我先去看看。”
“鲁直,走我们去看看赵明诚那小子去。”
“好吧,听说这位赵家公子被称为毛笔大侠,学生也正想见识一下,他的笔难道比我还坚挺。”
黄庭坚说道,赵明诚只是写过两首打油诗,却被京城中的深闺怨妇视为偶像,这让黄庭坚很是不服气。
“挺之见过苏大人,大人万安。”
苏轼刚到门口,就听见了赵挺之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赵侍郎如此派头,这是来我家提亲吗?”
苏轼有点不高兴地问道,虽然两家的婚事皇帝早已下了旨意,但是苏轼觉得赵挺之的做法鲁莽了一点。
“苏伯父,是诚儿的意思,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梦见清照妹妹,心中甚是想念。”
此时,站在赵挺之身旁的赵明诚上前说道。
其实,他是担心夜长梦多,李清照在这汴京城中,才华与美貌并重,成为了很多亲王世家、富家公子追求的对象。
并且横刀夺爱的故事赵明诚刚刚经历过,他可不想故事重演。
让他失望的事,被戴绿帽的事还是再次发生了。
“诚儿,你对清照的爱意伯父知道,来,快进来喝茶。”
苏轼说道,他虽然不怎么喜欢赵挺之的为人,但是对于赵明诚,苏轼还是欣赏的。
赵明诚虽然年轻,但是一手毛笔剑法可是耍得有声有色,很有苏轼年轻时的风采。
“伯父请,黄大人请!”
苏轼很有礼貌的说道,自己这老岳父可是当朝的兵部尚书,自己以后的前程全靠对方。
苏轼点了点头,心想自己这未来女婿不错,很懂礼貌。
“来人,看茶!”
在众人都落座以后,苏轼命下人端来了茶水。
赵明诚带来的聘礼很是丰富,让人搬了半个小时才搬完。
“伯父,我们此次来的意思,我想你也很明白,就是奉旨提亲来了,不知你可否同意。”
赵明诚开口问道,他心想,前两天自己曾和李清照提过婚事,对方说还要处处看。
这次,赵明诚直接从苏轼下手,只要苏轼同意,一切都是小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虽然李清照只是苏轼的义女,但是赵明诚相信,只要苏东坡答应了,李清照还不是很快会成为自己的胯下之物。
“明诚,你们的亲事,是皇上定下的,老夫原则上是同意的,但是还是请照儿前来,问下她的意见。”
苏轼沉思道,李清照虽然是自己的义女,但是苏轼一直把她当亲女儿对待。
刚刚和赵明诚说的话,苏轼只是为了安慰对方,如果李清照不喜欢的话,大不了自己让皇帝改了圣旨就是。
作为当朝的兵部尚书和赵佶的老师,苏轼还是有自信能改变皇帝想法的。
“老爷,不好了,小姐出走了。”
此时,刚出去找李清照的丫鬟大声嚷嚷着跑进了大厅。
“什么,那丫头跑了?”
苏轼大惊,李清照一直都是宅女,平时都不爱出门,怎么就跑了。
“是的,小姐她悄悄地走了,我在她房间的桌子上找到了一封信,是留给老爷你的。”
苏轼赶忙从丫鬟的手中接过信,读了起来。
“爹,孩儿不孝,请允许我出去安静一段时间。”
“我走后,希望爹爹保重身体,不要操劳过度。”
“我走后,希望爹爹吃点虎鞭,多喝点鸡汤暖心。”
苏轼读到这里,感动得老泪纵横,心想自己这个义女好啊,太体贴了,太温暖了。
看见苏轼流泪,黄庭坚赶快拿出手帕,为苏轼抹去了泪水。
这让一旁的赵挺之嗤之以鼻,朝中早有传闻,苏轼和黄庭坚有一腿。
这哪里是有一腿,或许早就苟且在一起了。
“伯父,下面呢?”
发现苏轼不读了,赵明诚着急地问道。
苏轼看了赵明诚两眼,继续读道:
“我走后,或许那赵家小子会来提亲,请爹爹转告他,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喜欢的男人必须五肢健全”
赵明诚:我五肢体健全,二弟威猛啊!
“我喜欢的人必须武功盖世,气压天下。”
赵明诚:这点我还有差距,但我会努力的。
“我喜欢的男人必须爱民如子。”
赵明诚:我天天帮少妇按摩,不知道算不算。
“我喜欢的男人必须才华横溢。”
赵明诚:这不是说我吗?难道清照妹妹是去找我了,为什么我们没有遇见?
“爹爹,你老保重,孩儿已经二十三了,我知道爹爹很是为我的婚事操劳,对于爱情,我必须勇敢的去寻找。”
“孩儿听说,南方有一城,城中有一人,盖世又无双,我想去见见。”
当苏轼读完最后一句,赵明诚的心碎了。
“李枫,又是你,搞走我的公主不说,现在又想搞我的清照妹妹。”
赵明诚在心底嘶吼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并不敢表现出来。
看着满脸气得通红的赵明诚,苏轼缓缓开口道“明诚,你也听见了,照儿他去大雄城了。”
“伯父,孩儿知道了,我这就去把清照接回汴京。”
赵明诚捏着拳头,骨节嘎嘎作响。随后,他转身就走,继续留在苏府,只会沦为他人的笑柄。
赵挺之看着儿子离去,赶忙招呼小厮们跟上。
“赵大人,你们的聘礼。”
苏轼赶忙叫住,然而赵家父子却假装没听见,苏轼越是叫得大声,他们跑得越快。
“哈哈!”
黄庭坚没有忍住,毫无形象地疯笑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被称为人中龙凤的毛笔大侠赵明诚被当众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