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哥，这么想见本圣吗？本圣好不好看？”
千羽妖圣轻浮地挑起方春生的下巴，嘴里吐着软气，还不等方春生回答，就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方春生眼前一花。
一道通天彻地的灵光屏障瞬间从苍穹上铡下来，将他和千羽妖圣完全隔开。
如果千羽妖圣没收回手，她的手就会被这屏障铡断。
“发情回家发去，别打本尊弟子的心思。”
秦灵仪冷声骂道。
千羽妖圣无聊地咂了咂嘴，抱着臂，身形消失在原地。
方春生冷汗直冒，就刚才跟千羽妖圣打个照面的功夫，灵觉就疯狂翻涌着死亡的意味，他差点就要掏出九幽鬼面命令地狱护住自己。
千羽妖圣对自己起了杀心！
自己师尊还在，她怎么敢？
方春生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因为感受到了千羽妖圣的杀机，他的身躯都开始微微颤抖。
这是生命对死亡的畏惧，是高位生命对低位生命的绝对压制！
如果不是师尊救场，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近距离下千羽妖圣的抢杀？
他压下心中的恐惧，捏了个诀，将全身的冷汗尽数吹干。
也正是这时，黄泉剑终于开口。
它神念传音道：“方春生，你刚才想要用九幽鬼面？”
古荒家附和了一声。
刚才的局面确实凶险，如果千羽妖圣要动手，它们两柄剑能做的确实不多。
“你太弱小了，而你参与的事情又太凶险……”
古荒剑喃喃着，对此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它的所有能力方春生都是知道的，对刚才的事情什么都帮不上。
“但有我在，我的神通可以帮你回到黄泉界重塑肉身。”
黄泉剑如是说道。
闻言，方春生苦笑着摇头道：“重塑肉身是很厉害，但不能遇见个什么事情就被人轻而易举地弄死，被弄死之后再重塑个肉身，然后回来继续被弄死？”
黄泉剑听出他的语气，略带玩味地问道。
“怎么，你这是灰心丧气了？”
如果方春生因为这种事情就被打击到，那可就太扯了。
“灰心丧气？哦，不，不是那件事，我就是在想，我现在拥有的能力都很强，而我的实力并不强，无法发挥出它们原本的力量。”
方春生脸上戴着面具，看不见神情，但两柄剑都能听出他言语中的深沉之意。
不管是古荒剑、甠昍葫芦、九幽鬼面，甚至就是序列，他都没有挖掘出其真正的作用。
诚然，他能以如此低的实力做到那些事情，但最基本的问题仍旧没有改变。
他的实力太弱小。
世界意志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所以给予了自己本源进化这个能力，为的就是尽快提高自己的实力。
现在看上去自己还有些闲暇时间，但实际上时间根本就不够用。
食人尸之末要不要管？谁知道末日使徒会不会放出更多的末日？
忘川主的位格自己到现在还没弄到手，为什么不赶紧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黄泉界无法投胎转世的问题也要赶紧解决。
师尊的残魂肯定要救，但怎么救？就拿现在的金丹境的修为？
小天界的问题也很多。
妖魔这段时间避而不战，肯定在憋大招。
妖族叛变的事情他到现在了解的还不多，甚至诱因是什么都不清楚，还无法直接讲出来，否则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妖魔污染世界节点的事情要不要管？
妄屈邪魔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它们从何而来？如何应对它们？
这些问题都很重要，而他方春生只有一个人，还没有实力，想解决都得用取巧的方式。
头大，真的头大。
方春生想摘下面甲揉眉心，想了想还是没动，转而看向遥遥万里开外。
想来千羽妖圣去跟师尊对峙……
自己还是要去的。
这咋过去，师尊您别管送不管接啊……
与此同时。
苍穹之上。
秦灵仪冷着一张脸，抽出一支羽毛，对着千羽妖圣问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千羽妖圣立于冷昭身旁，百无聊赖地扣着指甲，尖声细气地问道：“我的避身羽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会要说这使用时长吧？这本来不就是半个时辰么？”
“还是说我的避身羽卖的太贵？就因为这个引起了你们人族内斗？”
千羽妖圣略带嘲讽之意，丝毫不在意自己面前站的是半步空明境的秦灵仪。
她如此表现，也是有底气的。
这么多年来，妖族和人族联合起来，两者在经济文化上融合甚多，怎么可能因为避身羽而跟妖族决裂？
在妖族看来，人族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向强大的妖族寻求结盟。
再者说了，她也不相信人族会知道妖族和妖魔私下的关系。
真是蠢……
因为禁制的关系，她并不知晓人族正在调查避身羽。
秦灵仪眸光闪动，也未动怒，只是将那避身羽收了，继续问道。
“是吗，那倒是本尊多疑了。”秦灵仪淡淡随口问了一句：“最近经常听说前线将士使用避身羽失效的事故，会不会是有人在挑拨我们两族的友好关系？”
千羽妖圣冷哼一声，看向身旁的冷昭，回答道。
“那谁知道，避身羽都是本圣下令一起生产的，程序和质量都一样，绝不会有差池。”
见她是这个态度，秦灵仪点了点头，伸手一招，身穿全甲的方春生便被她从虚空中拉至身前。
“师尊。”
“嗯，先在为师身后等一阵，验证的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方春生便听话地退到秦灵仪身后静静等候。
千羽妖圣倒是耳尖，警觉地转头向冷昭问道：“验证？验什么证？”
入眼的却是冷昭那双冷厉的眸子。
“自在圣说，你们妖族的避身羽有选择性的失效，我们已经派人前去验证。”
千羽妖圣的眸子猛然一震。
被发现了？
她的神情变化被所有人看在眼中。
她暗暗咬牙，以灵念传音道：“嗯？”
以他俩的交情，冷昭当然知道千羽妖圣这声嗯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冷昭跟以前不同，丝毫没有一点情绪。
“这件事是真是假，等调查的人回来再说。”
“如果是假的，那我们当然给你们道歉，这是在污蔑你们。”
“但如果是真的……”
冷昭的神念传音中带了些杀气。
“那我们就得好好算算这个账了，千羽妖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