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早春
作者:吃饭只用盆   【文野】转生成为哒宰妹妹后最新章节     
    三月,草絮纷飞的时节。
    伴随浮雪渐停,在日复一日枯燥的复健之中,我的身体机能也逐渐恢复。一个月后,外科医生终于松了口,能让护士推着我去户外活动活动了。
    谢天谢地。
    与昏迷前迥然不同的境况是,我身边多了一群保镖,以此来应付可能到来的暗杀或者绑架。
    体术强大的时候,我的敌人寥寥无几,体术技能完全清零之后,敌人反而蜂拥而至了。
    醒来的这段时间里,除去在欧洲出差、迟迟未归的中也,与我有所交际的黑手党成员,不管熟悉与否,我基本上都见了个七七八八。
    从钢琴家口中,我还得知了一些比外交官提供的消息更加详尽的细节。
    比如说,龙头战争里的太宰是如何设计敌方组织、如何亲身涉险、又是如何和中也联手、如何一战成名的,当然,在这场战争中,旗会也提供了不少助力。
    钢琴家感慨道:“想必,这样下去的话,他们两人很快就能够取得干部之位了吧。”
    我对此倒很是赞同。毕竟,只是一年前的太宰,为黑手党发展做出的贡献就已经远超于所有人了;而在魏尔伦、龙头战争里作为战力主役的中也,也是功绩卓着,他们登上那个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钢琴家没有过多地讨论那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当初龙头战争时期,干部之一的大佐意外死亡,曾有人动过使用复活药剂的念头。
    这里的有人,自然是指知道的这一情报的成员——森先生、组织干部、旗会和太宰,他们的其中一员。
    是谁的话,用排除法来看,几乎不言而喻。
    “但这个提议刚说出来,就被boss和太宰治拒绝了,”钢琴家用温和的声线说道:“我猜测,那一支复活药剂,太宰治原本打算用在你身上——假如你醒不过来的话。”
    “诶?”我呆了一下:“还能这样吗?”
    这么一想,倒也无可厚非。
    “幸好没有在昏迷的过程里使用它,”我心有余悸:“否则……”
    “没有效用对吧?”钢琴家接话:“因为,复活药剂只能够建筑起灵魂和躯壳的桥梁并迅速修复躯体,所以,在人真正死亡后,才能够符合使用的条件。”
    “没错。”我认同地点了一下头。
    归根结底,我是用灵魂去搭建桥梁、去制造出它,我受到损害的也是灵魂的力量。只能修复躯壳的治愈药剂没办法让我恢复,而偏重搭建“桥梁”的复活药剂也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他走后,我又恶补了一番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事宜。
    当初,前代首领率领下的港口黑手党,只能说虽然棘手,但并非不能对抗,至少几个小组织联结起来,也能够予以不小的创伤。
    如今的黑手党,已经算得上是在横滨没有敌手的存在。
    看着医疗部大批的拨款资金和几乎翻了几倍的人才引入、组织规模扩大和人脉关系网愈加宽广,我对港口黑手党一跃成为“业界标杆”这件事有了更具体明确的认知。
    …
    “……说起来,基层有一个家伙。”
    外科医生又一次来替我换输液袋,他闲闲地聊道:“……居然和你秉持一样「绝不杀人」的理念,真是稀奇……这下,mafia说不定真成为慈善机构了。”
    没想到外科医生还在坚持着「在港口黑手党不杀人是一种无比天真愚蠢的行为」这一理念,这么久过去了,都不忘拿出来挖苦我一番。
    我手里正在翻动医疗部的人员资料,打算恢复后研发下一种药剂,见此,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话题:“他也是治愈系异能力者吗?”
    其实我知道,如果他有治愈系相关的异能力,也不会出现在基层了,森先生绝对会重用他。
    果然,外科医生“唔”了一声,说道:“……那倒不是,据说是无异能力者。”
    我一边觉得奇怪,既然那人没有异能力、又是基层,就算理念再奇怪,也不至于能够引起外科医生的注意;一边又觉得好笑,没想到我这位阴郁孤僻的上司居然也加入到了八卦黑手党成员信息的行列。
    “前辈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我于是说道。
    “……因为,那家伙身手相当了得,昨天下午,信天翁也被他顺路救下,正是在躲避爆炸的时候……据说,他拆哑弹从来没有失过手,却因为那种理念……做着港口黑手党最底层的活计,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外科医生思考了一番措辞,幽幽地说道:“幸运值拉满了啊……我也好想被幸运之神眷顾,施救病人的时候跟死亡比拼运气,往往我总会成为输家呢……”
    “……”我认真想了想,说道:“也许,他不一定有极佳的幸运值啦,可能正是精于此道的专家吧?对炸弹很有研究之类的。”
    外科医生显然是被我说服了:“说得也是。”
    除了这一可能,也没有别的更好解释的了。毕竟,他又不会预知未来,难道还能够在爆炸发生的前一秒钟,就知道信天翁会发生事端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比起黑手党基层的活计来说,去做杀手会更加合适吧。
    不久之后,当我在无意间得知外科医生所说的“幸运值拉满的家伙”和太宰所说的“熟人”是同一位,并且真的能够预测未来时,我的心情极度复杂,哭笑不得、不可思议、又感慨万千。
    当然,那已经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