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乐打算找个时间问问简纪辜聊聊离婚的事。
没想到的是，邓霍的母亲先找了上来。
陶莉莉径直来到了律所，前台见她手拎名牌最新款，身上衣服简约不失优雅，以为是来咨询的大客户，当即热情地招呼。
“女士，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陶莉莉往接待桌一靠：“我想和你们的潘乐律师聊聊。”
前台先试探：“是需要哪方面的法律咨询吗？”
陶莉莉：“我有些事跟她说。”
前台估摸着可能是与潘乐认识，不过还是拿了表格让她填。
“好的，这边麻烦你登记一下个人信息，我这就帮你安排。”
陶莉莉无奈接过，在表格上填了基本的信息。
过了半晌，前台随便扫了一眼便领着她往会议室走，并且斟上好茶好水。
安置好她，前台才去叫正在茶水间休息的潘乐。
“有个顾客在点名指会客室姓叫你。”
潘乐正在做着扩胸运动，回头：“谁？”
“不知道，只说要找你。”
“有说什么事吗？”
前台摇摇头，还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
潘乐收拾一番出来，推开了会客室的门。
她见到陶莉莉坐在椅子上，双腿优雅地交叉着。
两杯茶水微黄，并排摆放在桌子中间，估计没喝过。
潘乐斟酌了一下，客气叫了声：“陶女士。”
陶莉莉抬眼，示意她：“坐吧。”
潘乐在她对面坐下。
她不觉得她会是来照顾她生意的，当下不客气地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陶莉莉清了清喉咙：“潘乐，你和邓霍的离婚案怎么样了？”
潘乐没想到她过问的是这件事。
不过细想，一个母亲关心儿子的婚姻大事，再正常不过了。
“还在协调沟通中。”
“有什么难以协调的？”
潘乐无端觉得不舒服。
她若是来咨询她关于法律的事，她自会客客气气招待回应她，现下怎么问起她来了？
法律咨询可不包括这项服务。
她笑了笑，提醒道：“陶女士，你这问的内容是私人隐私，不在法律服务范围内，你还是珍惜时间问点有用的，不然一个小时过后，你就算觉得没收获，我们也是计时收费的。”
“哦。”陶莉莉不以为意：“你不说，我就直说了。”
潘乐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
陶莉莉往后依靠，双脚换了个姿势交叉，非常豪爽地抛出一句话：“给你两千万，把婚离掉。”
她这话没什么难以理解的词，潘乐还是足足愣了好一会。
两千万，比她想要的离婚财产足足多了一倍，比邓霍律师列出的五十万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她不敢相信：“认真的？”
陶莉莉仰了仰下巴：“对。”
潘乐确认陶莉莉就是那个非常浅薄的意思后，几乎想笑起来，既为这两千万开心，又为这事真的这样发生了感到一种荒诞的可笑。
作为一名余额日渐变少的穿书人士，潘乐此刻是由衷地认为陶莉莉女士绝不是霸总文里的刁难婆婆，而是一名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她按捺着愉悦，向她确认：“条件是只要我与你儿子离婚成功，我就能拿到你给的二千万？”
“没错。”
“那要是短时间离不成呢，你可能有所不知，法官都是偏向判和不判离的。”
陶女士这会直起背，坐得端正说道：“二审只要你接受邓霍开出的条件，那就离得成。”
她的语气听起来仿佛她就是法官似的。
潘乐好像有点明白她那么信心满满地找她开条件了。
“可以。”她飘飘然中不失谨慎：“不过这两千万必须要起草协议。”
“没问题。”
潘乐笑了，又与陶莉莉详细聊起这其中可能会出现的一些异议。
比如，她接受了陶莉莉的二千万，那邓霍允诺的五十万她也是要拿的，不可能说她要了这，就不要那。
这与贪心无关，而是一旦离婚判决书下来，相关的财产协议就具有法律效力，该是她的她绝不含糊。
陶莉莉现在只想让邓霍尽早结束这段婚姻，对这点钱已经不想去计较了。
“五十万你可以拿去。”
“好，等我这边起草协议后，我再联系你。”
沟通得差不多后，潘乐神情轻松地送陶莉莉下楼去。
晚上七点，简纪辜开完庭回来，潘乐将陶莉莉过来找她的事详细说了遍，然后问他意见。
简纪辜：“条件你可以接受？”
潘乐：“可以。”
简纪辜沉吟了好一会，不说话。
潘乐：“怎么了？”
简纪辜说：“邓霍他的婚内财产可能不止两千万。”
以邓霍目前的消费水平，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不止两千万。
不过，潘乐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足了，她也不想拖下去，陶莉莉能让法官在一审中判离，就能伸手到财产分割上。
拖下去，说不定还会有更多未知的可能性。
她懂见好就收。
“我接受这个协商。”
“既然这样。你约个时间，我和她再敲定一遍内容。”
陶莉莉女士比想象中爽快，爽快到潘乐会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坑等她。
简纪辜看待这事的思维与她相反：“她能拿出两千万转给你，说明她儿子的婚内财产肯定不止两千万，你肯定是亏的，她才会愿意拿出这个数。”
协议在一周后成功签订，陶莉莉先给她转了一千万，剩下的一千万承诺离婚后给。
潘乐表示没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陶莉莉的介入，她当天收到了二审开庭的通知。
三天后开庭。
邓霍在那天晚上给她打了电话。
潘乐当时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听音乐，以一种极其放松的状态，嗑着瓜子看海底世界。
手里攒了一堆瓜子壳，她倾身扔瓜子壳，听到熟悉的来电音乐响起，顺手按了接听键。
“喂。”
“今晚有空吗？”邓霍在电话那头问。
他最近很忙，但还是知道要抽空与她聊聊关于案子的事，尤其是二审要开庭了。
潘乐慢慢坐直来，慢慢开口：“后日下班后才有空。”
邓霍不做他想：“行，我叫助理订个餐厅，到时李毫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