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利亚在齐琳的协助下重新躺回床上。
她扭头看着在不远处的沙发,塞茜莉亚正捧着故事书给那个叫齐言的鲁珀讲故事。
齐言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翻箱倒柜搬出一大堆零食,翘着二郎腿边听边吃,听得高兴了还不忘给塞茜莉亚投喂几口零食。
“你的病已经伤及根本,没有外力干涉你甚至挺不过今天日落。”
齐琳的声音将费利亚视线拉回来。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费利亚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其实我仍然无法彻底相信你们,但我也明白,事已至此我没有反抗的能力。
姑娘,我只希望在我死后,你们能信守承诺将塞茜莉亚安全送去卡兹戴尔。”
“那你呢?”齐琳问道。
费利亚躺在床上,视线似乎透过天花板看见了什么。
她遗憾地笑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将我的骨灰能被交给孩子他爸。”
“这可能有点难。”齐琳皱眉道。
“我知道。”费利亚眼眸黯淡,“我不会强迫你……”
“毕竟你的病治好后,后遗症只会让你身体比常人虚弱一些,不至于缩短寿命。”齐琳瞥了一眼费利亚头上的光环,“你们萨科塔一族寿命不短,搞不好你能活得比你丈夫还久。”
费利亚:????????
齐琳没有管费利亚的懵逼,用源石技艺凝聚一排纤细的冰针,在费利亚身上找准穴位逐根刺入。
丝丝凉意渗入费利亚体内,让她原本萎靡的精神重振几分。
“可露希尔卖我的那本炎国医书效果很不错,可惜我还没能参透。”
齐琳又从口袋中翻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物,一边调配一边敲定费利亚的治疗方案:“按照目前的情况,我只能帮你将命吊住,若是想彻底治好你的病,需要分三步。
第一步,你老老实实接受我的急救,第二步,我就近找一家医院,利用专业的设备稳定你的病情,第三步,送你去罗德岛。”
“罗德岛?”
“嗯,不过目前凯尔希不在岛上。”齐琳短暂思索一瞬,“但苏苏洛在,足够了。”
“不,我的意思是……”
“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没钱。”
听到如此现实的麻烦,齐琳扭头看向在沙发上当大爷的齐言。
一直留心这边的齐言头也不回抬起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等我听完这个故事就去找肯德基爷爷薅他的羊毛,钱管够,医疗设备也绝对是全拉特兰最好的……小丫头,你这个故事我不喜欢,区区三只小猪盖的房子还能难得住大灰狼?
如果我是那只大灰狼的话,我就直接一头撞死小猪家门,然后用最后一口气对他们说……原谅我,萨斯给,这是最后一次了。”
塞茜莉亚眨巴着眼睛,显然没听懂:
“可是如果大灰狼撞死了,最后赢的还是三只小猪啊。”
“你不懂,如果我是大灰狼的话,我就可以在三只小猪开门查看情况时,原地诈尸秽土转生,高喊‘孩子们,我回来了’。”
塞茜莉亚:???
见这小丫头完全无法跟上自己思路,齐言揉了揉她脑袋,用一个甜甜圈堵住她试图发问的小嘴。
随后齐言起身大步走向房门,对齐琳交代道:
“她们母女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去帮忙疏通一下关系,这里面都是人情世故啊。”
费利亚见状强撑着坐起身,急道:
“齐言,我不知道你要找谁帮忙,但请不要暴露塞茜莉亚,她的存在绝不能让拉特兰知晓。”
“我办事,你放心!”
齐言拍着胸脯推门离开。
过了片刻,正在调配药物的齐琳突然抬起头:
“不好!”
“怎么了?”费利亚连带着紧张起来。
“他迷路了。”
“?”
拉特兰,是一个国度的名字,也是一个城市的名字。
当然,有些时候人们更喜欢称这座热闹的城市为,圣城。
齐言站在圣城的大街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时间被密密麻麻的天使光环迷住眼,没了方向。
“往左?往右?不对,应该往远处那个巨大的教堂走。”
齐言仰头眺望圣城中央,那里伫立着一个白色的建筑,以及一个高耸的古老钟塔。
他不禁陷入思索:“为何我明明一路朝着教堂走,却越走越远?”
正当他苦恼要不要牺牲面子跟巫王求助时,他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喂,那个看上去就很擅长过肩摔的帅哥!”齐言小跑着追上那道身影。
听到身后奇怪的呼喊,那名身穿拉特兰公职制服的小哥本没觉得是喊自己,可直到对方声音越来越近,他才疑惑地回过头。
“先生,你在喊我?”小哥疑惑地检查了一下自己。
他的身形虽说不算消瘦,但也跟魁梧沾不上边,更何谈看上去很擅长过肩摔?
“不用怀疑,我看人很准的,你绝对是这片大地数一数二的过肩摔圣体。”
齐言自来熟地凑到小哥面前:“帮我个忙呗,我是来参加万国峰会的,结果迷路了,能不能带我去大教堂?”
“唔,带个路倒是没问题。”
小哥有些困惑地扭头,看向不远处已经露出顶部的大教堂:“只是先生你真的没在戏耍我?”
“你看我像那种乐子人吗?”
齐言指着自己,一脸无辜。
小哥极力克制住自己点头的冲动,苦笑道:
“那好吧,我来领路,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泽尔,是一位见习执行者。
以我的身份未经允许是无法进入大教堂的,所以我只能将你带到入口处。”
“足够了。”
“那请跟我来吧。”
艾泽尔说走就走,转身在前面带路。
只要将这个迷路的鲁珀带去大教堂,也就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
艾泽尔心中暗自盘算着,今天下班后是去往常的糕点店,还是去试试自家附近那个新开的甜品店……
嗡——
口袋里终端传来的震动打断艾泽尔思绪。
他脸色微微一变,掏出终端看见上面的工作通知,顿时仿佛刚买的三色球冰激凌全都掉在脚背上一样绝望。
“怎么了?”齐言好奇地凑上前。
艾泽尔收起终端,头上的光环都随着心情变得黯淡:
“有一份工作被分配到我头上,我要去隔壁街见证一次爆破行为。”
“意思就是不能给我带路了?”
“不,先生你误会了。”
艾泽尔整理一下自己额前的白色碎发,勉强挤出营业式微笑解释道:
“你身为外国来使,我自然不能怠慢,只是这两项工作忙完,我下班时间要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