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脚步带着几分轻快走进银行大门。
她最近压力确实有些大,而压力越大,就导致她越喜欢往银行跑,给齐言的账单多添一笔欠款。
这就导致银行内的工作人员早已记住这位放债狂魔女士,一见到对方又来了,立即毕恭毕敬甚至带点畏惧将凯尔希引导至vip窗口。
这些工作人员是生怕自己一个怠慢,得罪了凯尔希,也像那个被她盯上的倒霉蛋一样,一天之内欠债滚上个三四次。
都不需要凯尔希开口,窗口内的工作人员就熟练地操作起来。
但很快工作人员就发出一声惊讶的轻咦。
“女士,之前欠您债款的那个账户一夜之间将欠款全部补齐了。”工作人员小心翼翼道,“您现在没办法以滚利息的方式在对面账户上扣钱了。”
“你说什么?!”
凯尔希脸色一变。
那名工作人员连忙将明细账单打印出来递给凯尔希。
看着账单上一夜之间被还清的巨额欠款,凯尔希头皮有些发麻,那一长串的数字看得她眼晕。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凯尔希震惊之后,突然有些心慌。
她虽然一直往齐言账目上报复性加债,但其实从未想过要齐言还钱,事实上她都没想到齐言会认真记住自己帮他开设的这个账户。
这么多钱,凯尔希无法想象那个跟她一样搞钱能力三级残废的齐言付出多少努力,又欠下了多少人情,才能成功赚到手。
结果就因为自己的恶趣味,让齐言这么多努力尽数付之东流了?
凯尔希心脏都忍不住一痛。
她竟然有一种冲动,丢下伊比利亚这些烂摊子,直接跑去炎国找到齐言,好好确认一下齐言现在的状态。
即便理性告诉她齐言不是那种吃亏的人,但感性还是让凯尔希不自觉幻想出齐言被人拐骗,送到山沟沟里灰头土脸挖矿的惨状。
凯尔希的心更痛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银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审判庭中自己独立的休息室。
直到卡门亲自登门拜访,告知她发现了一伙深海教会的行踪,凯尔希才从那种神情恍惚的状态挣脱出来。
“你说,你发现了深海教会?”凯尔希神色冰冷。
“额,是的……凯尔希女士你怎么……”
“带我过去。”
凯尔希心中那股情绪正无处发泄,这群送上门的深海教会,顿时让凯尔希有了宣泄的目标。
卡门有些发懵地带着凯尔希离开审判庭。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很清楚,那群深海教会要有‘福’了。
……
……
魏彦吾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看着手中文件,一张原本威严满满的龙脸,此刻只剩下苦恼。
“完蛋了,还是没能拦住太傅那笔钱,要不我偷偷用私房钱给他补上?”
“你在说什么?”
陈从魏彦吾特意给文月留的办公室后门走进来,正好听到魏彦吾的自言自语。
魏彦吾苦笑着对陈招招手,询问道:
“你对齐言比较了解,快来帮我参谋参谋,如果一笔钱到了齐言手中,我该如何让他主动把钱吐出来?”
“多少钱?”陈疑惑道。
“你自己看吧。”
魏彦吾将手中文件递过去。
陈低头看去,瞬间被文件上记录的那一串数字给吓到。
她指着文件上的数字,不敢置信抬头看向魏彦吾:
“你竟然有这么多私房钱?”
魏彦吾:?!
他心下暗叫要遭,想要夺回陈手中那个文件消灭证据。
可陈早有预料,拿着文件闪身拉开距离。
办公室内气氛顿时陷入一阵凝滞,魏彦吾表情僵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求饶道:
“晖洁,舅舅这些年真的不容易,你知道文月不喜欢我抽烟的。
还有那些茶,有些时候我也觉得那些茶贵得离谱,但大炎国情你也晓得,遇见一些人和事,茶水钱真的不能省。”
陈挑了挑眉,认真道:
“我保留证据,不是因为舅妈,其实我也不喜欢她那样管着你,夫妻本应该是平等相处,不应该出现谁管着谁。”
魏彦吾闻言大喜:“你说的太对了,我就知道……”
“我说的是你竟然有这么多个人资产!”陈肃声打断魏彦吾话语,“即便你是龙门总督,即便你是炎国王爷,这些钱也来的不对劲。
从实招来,你究竟有多少阴影之下的利益渠道?”
魏彦吾:???
他身形摇晃,狼狈跌坐回沙发上,一双龙眸瞪圆。
看着眼前的自家外甥女,他有种对方在发光的错觉。
那是名为正道的光!
魏彦吾甚至有些迷茫,他这个在其他人眼中老谋深算,坏到冒水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教育出陈晖洁这般刚正不阿的继承人?
“晖洁,说得好!”
办公室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太傅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发黑盯着魏彦吾。
这次轮到魏彦吾眼前发黑了。
完了,全完了。
被自家外甥女背刺不说,他没完成太傅的任务,也直接被找上门来。
这两位隔代亲的长辈和小辈联合起来,他魏彦吾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但魏彦吾即便面临如此绝境,也不准备束手就擒。
他要反抗!
按下自己办公桌的呼叫按钮,一名影卫立即赶到办公室。
魏彦吾语气急促道:
“快去将我压箱底的好茶泡上,我们有要事相商,你们屏退所有闲杂人等。”
“是!”
影卫领命迅速离去。
魏彦吾则讪笑着招呼太傅坐下,又连连招手,有些卑微地求陈别继续闹事。
这边两人刚安抚住,办公室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齐言带着仇白大步走进来,身边还跟着两名手足无措的影卫。
魏彦吾挥手屏退那些影卫,对齐言找上门来也不算意外。
“魏彦吾,你竟然敢拉黑太傅的卡!”齐言进来就是恶人先告状,“你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还有太傅这个长辈吗?”
太傅果断开启睁眼说瞎话模式:
“没错,你太过分了,我的卡借给齐言用一用怎么了?”
魏彦吾:“……”
正陷入众矢之的的魏彦吾全然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之前那名领命离去的影卫在齐言落座瞬间,端着一壶香气扑鼻的好茶小跑进来。
“魏公,您压箱底的好茶,我全给您泡了!”
无形无色的茶香,却成了压倒魏彦吾的最后一份重负。
他两眼一翻,当场瘫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