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棒槌再给一甜枣的操作方式,在很多时候都非常实用。
极境在双方互换情报的这半天时间中,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他亲眼见证了博士如何pua自己这位黎博利同族的呆头姑娘。
每次麦哲伦开口,都会被博士捕捉到大量信息,将麦哲伦惊得‘啊’声一片,但在麦哲伦每每开始警惕地减少说话次数时,博士又不动声色夸上两句。
麦哲伦立即又被博士精准击破弱点,乐得嘴角根本放不下去,继续叽叽喳喳往外吐露更多消息。
等到三人整装待发前,极境只是在旁听声,都差不多将这个呆头姑娘信息掌握个七七八八。
若不是博士没有那方面心思,极境毫不怀疑博士能将麦哲伦随身行李包中准备了几套衣服都打听出来。
“乌萨斯的信使已经到附近了,我们出发吧。”
麦哲伦收起通讯器,短短半天时间已经在自己毫不察觉的情况下,被博士培养出可观的信赖值。
她毫无防备吐露自己的所有准备:“等信使带着咱们进入雪原后,就是萨米一族活动的区域了,我在萨米也有认识的朋友。
不过西蒙娜姐平日里行踪就很神秘,能不能遇到也要看运气,可一旦遇到她,我们的旅程就会轻松不少。”
“看来能遇到你,是我们的幸运。”
博士照例一句夸奖丢过去,再次引得麦哲伦一阵心花怒放。
就连麦哲伦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的夸奖,她听了只会感到不好意思,但博士的夸奖,总能让她感觉十分受用。
不需要催促,麦哲伦已经走着轻飘飘的步伐打开科考站防护门,带头来到外面。
一名乌萨斯人将自己全身都裹在厚厚的防寒服下,默默等在科考站不远处。
博士也果真按照约定,一句话不说默默在旁边看着麦哲伦与对方交涉。
交谈似乎一切向好,那名乌萨斯的信使只是简单询问一下麦哲伦的来意,得知她是来雪原寻找一支失联的莱茵生命科考团后,也只是要走了科考团失联前的坐标便没有追问。
“跟紧我的步伐,别有乱七八糟的小动作。”
乌萨斯信使招手道:“最近雪原不太平,最好别做容易引起误会的事情。”
麦哲伦连连点头应下,老老实实跟在乌萨斯信使身后。
博士和极境默不作声吊在队伍最后方,偷偷用眼神交流。
乌萨斯的信使表现很正常,但两人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即便他们两人往那一站跟麦哲伦的小跟班一样,但这位乌萨斯信使直接将他们无视,表现得也有些过于信任了。
毕竟这条进入雪原的路线,可是要借用乌萨斯境内的地盘,审核不应该如此宽松。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位乌萨斯信使无视两人身份,反而特意询问了科考团失联前的坐标,这可不像是信使分内的工作。
两人各自给了彼此一个提高警惕的眼神,开始默不作声赶路。
麦哲伦人虽然呆了点,但那是在博士跟极境两个人精面前有对比,实际上她并不傻。
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后,她立即克制住自己闲聊的冲动。
一行人走出去没有多远,乌萨斯信使就突然收到一则通讯,加快脚步甩开三人,躲在一旁独自接听。
三人停下脚步,麦哲伦看了看博士二人,压低声音问道:
“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等他回来就会告诉我们局势有变,然后带着我们换一条路线。”博士语气淡然,却充满自信。
极境在旁补充道:“我怀疑雪原的异变乌萨斯已经有所察觉,以乌萨斯的风格,他们很可能会采取武力镇压。”
麦哲伦一惊:“难道他要对我们动手?”
“不至于。”博士摇头,“但在他的表现看来,似乎对我们能活着从雪原中走出来,不抱有任何信任。
但仅仅如此还无法判断出更多信息,我们还需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你注意别暴露我们。”
麦哲伦脸色变了变。
倒不是担忧自己的安危,有罗德岛这两位在,麦哲伦知晓此行只要抱住大腿,性命无忧。
可如果雪原的异变真的如此严重,那莱茵生命的科考团恐怕要出大事。
而那支科考团的队长,是她的老师……
“麦哲伦,出了一些意外。”
乌萨斯信使突然折返回来,出声打断麦哲伦的思绪,一副很难办的语气说道:“刚刚我的同伴通知我,前面的道路被军事管制了,即便我也过不去。
不过你放心,作为补偿,我可以用乌萨斯官方人员的身份带你走另一条路,绕一圈从萨米那些部落外围进入雪原。”
“唔……多谢。”
麦哲伦此刻已经彻底相信了博士的判断。
这片大地谁不知晓乌萨斯和萨米之间的冲突,一位乌萨斯信使,怎么可能敢随意往萨米跑?
但麦哲伦没有直接表现出来,继续乖巧地跟在乌萨斯信使身后。
倒是博士主动上前搭话:“信使朋友,请问绕路的话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需要一周左右,怎么了?”乌萨斯信使随口道。
“没什么,计算一下我们的物资是否充足。”博士指了指三人随身携带的小包裹,“你也看见了,我们没有带太多东西。”
“……问题不大,我带你们加快速度,争取三日内把你们送走。”
“呵呵,不胜感激。”
……
……
这三天的时间,对于玉门和龙门的百姓来说,有些过分热闹了。
并非指双城度过巨兽危机后普天同庆,而是巨兽危机结束后,城外大漠深处突然出现异象,隔着老远就能看见熊熊火光冲天而起,昼夜不停的燃烧。
同时还有兵戈之声,黑白棋子,山水画卷,甚至一个女子古怪的笑声等各类异象轮番在显现。
也有好事者想过去查探,却发现异象诞生之地,竟有大炎禁军亲自驻守,将所有好事者吓得扭头就跑。
但流言还是无法遏制地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城外的异象其实是巨兽残魂未消,由怨念所化的鬼魅在作祟,都有人听见那边不时传来女子有些癫狂的大笑声!”
“你这是假的,我查阅野史,已经知晓真相,其实那尊巨兽名为镜,神异无比,可以化作这片大地任何人和物,惟妙惟肖,难辨真假!”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太傅在制服镜兽后,命人用烈火将镜兽控制住,每天强迫祂变化成世间绝色供太傅享乐!”
茶馆中,一位白发鲁珀绘声绘色跟周围茶客讲述道:“你们想想,这双城中,除了太傅还有谁能使唤禁军?你们再想想,太傅千里迢迢跑到这边疆,然后什么也不干直接失踪,他能去哪?你们继续想想……”
在白发鲁珀的讲述下,一群茶客听得眼神发直,竟然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正当齐言说到兴起,直接踩在桌子上准备跟众人描述太傅享乐的细节时,一阵轻咳声从他背后响起,将他的话语打断。
齐言回头,看见太傅本人正黑着脸站在他身后瞪着他。
齐言愣了愣,面不改色指向自己旁边空座:
“来者是客,坐旁边安静听,接下来我要讲的是太傅宝刀未老人中龙凤,镜兽夜夜惨叫是为何故!”
“齐言!”太傅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齐言凑到太傅耳边,低声道:
“年将镜炼制成神器后,我借你玩几天。”
太傅动作丝滑流畅坐到椅子上,唤来小二给齐言上一壶最好的茶润嗓子,随后催促道:
“快讲,别犹豫,放心大胆的讲,我这个人最爱听野史了,越野越好!”
(黑吗喽真好玩,好想请假去打游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