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见到logos的动作,眼眸顿时瞪圆,惊恐爬满他的脸。
金色的符文从骨笔笔尖绽放。
“等一下!”
一个高呼突然从远处传来,将logos的动作打断。
logos扭头看去,发现一名身穿军装,头生鹿角的埃拉菲亚男子正快步赶来。
宪兵队的成员看到来者,连忙齐刷刷行礼:
“塞弗林长官,您总算来了。”
就连感染者们见到塞弗林,情绪也都稍稍稳定一些,显然对塞弗林十分尊重。
“发生什么事情了?”塞弗林风尘仆仆赶到现场,皱着眉头发出询问。
宪兵队的副队长立即上前简要说明情况。
得知事情经过后,塞弗林的表情明显有些难看。
他预料到天灾之下秩序混乱,感染者和非感染者之间绝对会出现摩擦,却没想过双方竟然会冲动到直接动手,甚至是最恶劣的试图感染他人的行径。
塞弗林扭头看向logos,礼貌道:
“多谢先生出手遏制冲突的演化,接下来可否交给我来解决?”
“自然。”
logos收起骨笔,侧身让开位置。
塞弗林点头致谢,走到中年男子的面前,神色复杂,令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艾伦比,我记得你,你是生活在十二音街区的工匠。”
中年男子没想到塞弗林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会认识自己,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受宠若惊和不自然。
塞弗林没有管艾伦比的神色变化,继续道:
“说实话,你是一个好工匠,却有些太过于懒散了,荒废了自己的天赋。
我总是在各种感染者游行中看到你的身影,你总是说自己的日子过得艰难,可经过我的调查,你日子艰难真的是因为感染者这个身份吗?”
“你……”艾伦比面部肌肉一阵抽搐,强撑道,“不然呢,我无时无刻不感觉到歧视,来自那些非感染者的歧视!”
“不,你说谎。”
塞弗林语气陡然拔高:“你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工匠铺子,却懒得经营,反而将其出售换取一笔钱终日泡在酒馆。
在那段日子里你从未声称过什么自己遭到歧视,直至你的钱被糟践个精光,你突然开始参与感染者的游行,希望可以让政府提高补助感染者的资金。
你的日子如此糟糕只是因为你的懒散,我可以肯定,如果你是非感染者,连政府的补助资金都领不到,你早就已经成为一名流浪汉!”
塞弗林没有动手,但他的话却仿佛一记重拳,将艾伦比捶得身子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塞弗林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看向那些感染者。
他不顾自己肺部传来的痛楚,强撑着高声道:
“诸位,我相信你们都知道我塞弗林的名字,我希望大家能冷静的听我说几句。
在沃伦姆德,诸位虽然是感染者,却可曾听闻过非感染者欺压感染者后逍遥法外的事情?
诸位可曾有过因为自己是感染者,向政府申请合理诉求而被驳回的事情?
没有!我塞弗林可以用脖子上这颗脑袋保证,在沃伦姆德,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说到这里,他终于撑不下去,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而那些感染者们面面相觑,第一次出现动摇的神情。
整个广场前,仅剩下塞弗林极力克制的咳嗽声不断回荡。
一枚金色的符文融入塞弗林体内,帮他压制住身体的不适。
但出手的logos神色却微微一动,发现了什么。
塞弗林连忙看向logos,眼神中带着几分恳请。
logos微微点头,示意塞弗林放心。
见状塞弗林才重新直起腰身,向感染者们继续道:
“诸位,请给我一些信任,我不仅仅要对你们负责,也要对那些非感染者居民负责。
我在赶来的路上,已经联系城内所有可以联系到的救助组织,他们有很多人表示自己愿意提供救援……哪怕他们并非感染者。
你们知道为何那些医生愿意挺身而出吗?”
感染者们纷纷摇头。
“因为他们是善良的,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你们大家的努力,是在沃伦姆德的广大感染者居民积极向上的生活精神,是你们身负苦难却仍旧热爱生活的坚韧,让他们愿意相信同样生活在沃伦姆德的大家。”
塞弗林微微鞠躬,语气带上几分恳求:“他们愿意帮助大家,也请大家努力保护好他们。”
感染者们都有些动容。
他们从未想过,塞弗林竟然真的一直在关注他们这些感染者。
更没有想过,竟然会有非感染者愿意向他们伸出援手。
原本嘈杂混乱的局势在塞弗林的安抚下,总算慢慢回归秩序。
塞弗林扭头示意宪兵队带走面若死灰的艾伦比,并继续组织伤员的救助工作,他自己则后退两步,来到边缘地带点燃香烟,默默监守现场秩序。
泥岩与logos对视一眼,二人抽身离开广场,来到塞弗林身旁。
“之前多谢两位帮忙了。”塞弗林见二人走过来,露出一丝笑意,“如果不是你们,在我赶到之前局势恐怕就会彻底失控,那样的话,就算我赶到现场也无力回天,只能选择暴力镇压了。”
logos摇头道:“塞弗林长官谦虚了,以你展现出的声望,局势不会彻底失控。”
泥岩也在旁附和道:
“如今最艰难的时刻已经撑过去,接下来只要处理好天灾的余波,情况会越来越好的。”
面对两人的积极展望,塞弗林本人却轻叹一声,神色不太好看:
“我只是挑了一些好的事情拿出来暂时安抚住感染者,但歧视仍然存在。
我很担心接下来冲突会再次爆发,到时候就不是我三言两语可以制止的,感染者反弹的情绪足以摧毁如今岌岌可危的秩序。”
面对塞弗林的担忧,泥岩也受到影响,刚刚振奋起来的情绪重新低落下去。
倒是logos仍旧保持乐观态度:
“这点我觉得不必担心,如今沃伦姆德中有一个特殊的人正在活动,以我的推测,没等双方冲突爆发,他就会先惹出一堆事情。
只要双方都没心思互相歧视和斗争,自然就不存在冲突。”
塞弗林:?
为什么这些安慰的话,他听着却没有感觉自己得到半点安慰?
没等塞弗林开口询问那个特殊的人是谁,要做什么事情,广场外一支身穿白大褂的医疗救助团队成功抵达现场,引起广场内所有居民一阵欢呼。
在欢呼声中,某只白毛鲁珀身穿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咋咋呼呼喊得比广场上声音还大:
“让开,都给我让开,我齐小白今天成功异格成医疗干员啦!
大家不要怕,我和阎王关系很好的,我保证在场不会有任何一人死于矿石病!”
(老规矩,吃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