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皇看着远处齐言身影被皓月淹没，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
    “我不认为高塔可以重伤齐言，他操控血液的源石技艺很强，绝对可以挡下这一击。”
    黑女皇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浑身肌肉绷紧，做好齐言一现身就给予对方雷霆一击的准备。
    可是等到皓月消散，二人看着空荡荡的深坑，表情同时变成错愕。
    “齐言人呢？”
    白女皇目光不断扫视维谢海姆范围，试图找出齐言的踪影。
    黑女皇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拍了拍她的肩膀，抬手继续指向深坑。
    白女皇不明所以，扭头看去。
    而后她所见的场面，饶是以她的定力，也忍不住震惊到张大嘴巴。
    深坑之中，巫王红色的虚影渐渐凝聚，几近癫狂的发出咆哮：
    “你特么是疯子，你就是疯了！
    面对那种程度的攻击，你竟然既不躲闪也不抵挡，你就不怕死吗？”
    深坑之中，一块白色的骨茬凭空出现，而后迅速生长成完整的骨架，血肉脏器紧随其后凭空生长，短短三个呼吸间，齐言便完好无损重新出现在这片大地。
    就连他那一头标志性的白毛，都恢复如初。
    鲜血从齐言体表涌现，再次化作红色的斗篷，将他身子罩住。
    “反正我死不掉，何必浪费那些力气？”
    齐言扒拉两下头发，无视巫王的咆哮，扭头看向远处已经震惊到仿佛石化的双子女皇。
    “黑色好啊，黑色更有韵味。”
    齐言咧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笑容逐渐变态：“你们接下来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双子女皇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底那股挥之不去的惊骇。
    “你究竟是什么存在？”白女皇沉声问道。
    齐言转过身，掀起斗篷露出自己的尾巴，撒欢地摇摆两下：
    “正宗鲁珀，血脉老纯了，我老齐家世世代代都是鲁珀，我家老祖宗可以作证。”
    白女皇气得胸脯一阵起伏。
    她问的可不是齐言血脉。
    在她看来，齐言这分明就是故意打趣自己。
    “我现在已经明白你的实力，确实恐怖，我认输。”
    白女皇撑起身子，努力维持自己身为女皇的威严，主动退让道：“我不会计较这场战斗的损失，甚至可以答应你一些请求，包括带走巫王。
    再继续下去，对你我双方都没有好处。”
    听到这话，齐言松开斗篷，双手抱怀咧开嘴嘿嘿直乐：
    “我可以停止战斗，但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我弄死高塔里那个选帝侯。
    他前几天疯狂跳脸我，当真以为我是没脾气的吗？”
    “这个要求绝不可能！”白女皇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那就是没得谈咯。”
    齐言摊手，随后视线扫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在双子女皇迷茫的眼神注视下，他一路小跑在废墟中翻找，最终举起一块巨石，用血线切割成桌子的形状摆在面前。
    做完这一切，齐言一把将石桌掀翻。
    双子女皇：“……”
    这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仪式吗？
    可是两人警惕许久，也没有感知到巫术或者诅咒降临。
    “就像在龙门一样。”齐言抬手指向二人，高声道，“既然你们不服，那我就打到你们心服口服！”
    话音落下，齐言骤然发难，身子如离弦之箭冲天而起，直冲双子女皇袭来。
    白女皇果断抽身后退，在指尖凝聚道道音符。
    黑女皇则不退反进，向着齐言跃起，浑圆修长的大腿横扫。
    “来得好！”
    齐言怪叫一声，对着黑女皇的玉腿就是一口咬去。
    黑女皇被吓得娇躯一颤，在半空中紧急换招，用肘击怼向齐言脑壳。
    齐言仍旧不躲不闪，顺势用脑门撞上去。
    黑女皇只感觉自己整条胳膊一麻，身子在那股怪力之下倒飞回去，重重砸进身后半塌的建筑。
    另一边齐言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去，被黑女皇砸得头破血流，翻滚着栽向地面。
    白女皇的音符紧随其后，直追齐言而去。
    只是这一次，没等音符靠近，数条血线爆发将音符扫飞。
    “你们有十分钟的反抗时间，十分钟后，一切都将结束。”
    齐言站在血线中央，体表不断涌出鲜血，眨眼间就将脚下地面化作一条血河。
    白女皇意识到齐言想要做什么，连忙厉喝道：
    “快阻止他，他要集聚鲜血对高塔发动进攻！”
    一道轰鸣声响起。
    黑女皇化作黑色的利箭从建筑内冲出，直奔齐言而去。
    双方瞬间撞在一起，展开拳拳到肉的近身交战。
    黑女皇的战斗技巧明显碾压齐言，可齐言根本不需要技巧，全程硬抗黑女皇的进攻，王八拳几乎抡出残影，反而将黑女皇打的节节败退。
    音符在两人四周飞舞，不断击中齐言，每次都能带起大片血花。
    白女皇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她发现自己的进攻，非但不能影响到齐言，反而增加了齐言释放鲜血的速度。
    短短半分钟时间，齐言脚下的血河已经蔓延到百米开外。
    此刻的维谢海姆废墟之中，一片刺目的猩红正在不断扩散。
    远处的高塔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再次爆发一轮皓月，试图阻止齐言。
    可惜高塔的进攻，同样只能起到反作用。
    在黑女皇闪避之后，齐言立即控制血河将自己身子撕碎，喷涌出大片鲜血融入血河。
    当皓月的能量耗尽消散后，齐言又活蹦乱跳重现在这片大地。
    如此往复整整三个轮回后，血河规模已经扩大到堪称恐怖的地步。
    此刻已经不能再被称为血河，而是货真价实的血湖！
    血湖中，齐言站立在浪涛之上，张开双臂发出猖狂的笑声：
    “还剩最后两分钟，要不要我帮你们倒数？”
    黑女皇强忍身上伤势传来的痛楚，退回到白女皇身侧。
    这一刻，两人不需要任何交流，都能感受到彼此心中的那股……绝望。
    她们从未想过，在这片大地上，竟然还有齐言这种离谱的存在。
    任何攻击都无法杀死齐言，反而会让齐言流出鲜血，化作他无穷无尽的武器。
    “他难道就没有极限吗？”
    白女皇呆怔怔看着血湖上的齐言，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握住，压迫得她几乎窒息。
    黑女皇遗憾摇头。
    与齐言近距离交手的她感受最为清晰，齐言全程都保持着巅峰体力，没有任何颓势。
    白女皇深吸口气，心头生出一个令她都为之震颤的推测：
    “齐言，恐怕拥有灭世之能，也许他短时间内造成的破坏不及那些神明，但神明亦有力竭之时，他没有……
    以他这样囤积鲜血的方式，一旦给他足够的时间，鲜血化作血海，那这片大地将再无可以阻止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