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嗷，不许反悔！”
    齐言两眼冒光，兴奋的尾巴疯狂摇摆，不断抽打身边的墨菲。
    墨菲被抽了两下，悄咪咪挪动步伐，远离齐言身边。
    对于他的这些小动作，几人都没关注。
    齐言兴冲冲拉着白垩到车尔尼身边，按着他脑袋指使道：
    “快拜师，三跪九叩！”
    白垩老老实实屈膝就准备跪下去，被车尔尼一把拉住。
    车尔尼脸色有些发黑，解释道：
    “这里是莱塔尼亚，不流行炎国那边的习俗！
    你叫我一声老师就好。”
    白垩乖巧点头，弯腰行礼道：“车老师。”
    车尔尼脸色更黑了几分。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目光重新看向齐言：
    “我有个疑惑，希望你能认真解答。”
    “你说。”
    “以你的音乐才华，可以教导出如此优秀的学生，为何不亲自为白垩作曲？”车尔尼视线牢牢锁定齐言，似乎想要将齐言看透，“你与白垩更加熟悉，按理说可以创作出更契合他的曲子。”
    “这个嘛……”
    齐言眼珠子丢溜溜转了两圈，信口胡说道：“因为我更擅长单人演奏，而白垩想要牵引出体内的尘世之音，还需要另一个人配合。”
    “谁？”车尔尼眉头紧锁。
    他越说越感觉自己好像掉到坑里。
    这才三两句话的功夫，就又牵扯出另一个他不知道的人。
    齐言咧嘴一笑，摊手道：
    “就是今天在节目上和你对着干那位黑发小帅哥，吹箫……啊不，吹笛子那位，他叫黑键，也是尘世之音的拥有者。
    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一样，买一赠一嘛，这买卖合算不？”
    “……是挺合算的，对你来说。”
    车尔尼彻底没了与齐言继续聊下去的兴致，不然他感觉自己矿石病都要被气好了。
    不过仔细感受一下，车尔尼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真的有些好转迹象。
    他的矿石病症状虽然还算平稳，但也属于较为严重的情况。
    平日里如果情绪大起大落后，就会感觉自己源石结晶的部位隐隐刺痛，可今天经历这么多，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甚至因为遵从自己内心的善良，选择搭救白垩这位少年，他感觉身心舒畅，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这里不是深入交谈的地方，咱们去我家再详谈吧。”
    车尔尼转身拉开房门，而后顿了一下，重新关上，扭头对齐言警告道：
    “在路上不许说这种危险的话题！”
    见齐言点头答应，他才敢重新拉开房门，带头走出去。
    四人的身影从走廊尽头消失后，一道窈窕的身影缓缓走来。
    “车尔尼，最终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格特鲁德站在四人之前交谈房间的门前，手指点动，关掉终端的窃听功能，神色有些复杂。
    她推开房门，走入那间休息室，坐到沙发上怔怔看着前方空荡荡的地板。
    之前齐言等人的交谈，一字不落都被她安装的监听设备捕捉。
    只是听完后，格特鲁德没有因为齐言哄骗到车尔尼帮忙做事，就感到欣喜，反而有种莫名的空落。
    “我承认自己是个疯子，做事从不顾忌任何牺牲，但是……这一次，我本以为有齐言，不需要利用你了。”
    格特鲁德对着空荡荡的地板自言自语道：“我更没想到，自己此前花费心思围绕你安排计划，生怕遭到你强硬的性格反抗，结果想要对付你，答案竟如此简单。
    不过是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年罢了，你竟然愿意为了救他，掺和到这种事情中……你是白痴吗？”
    ……
    ……
    “呀，先生，家里竟然会来这么多客人，真是难得。”
    车尔尼的家中，齐言等人刚一进去，一名仆人打扮的老妇人就主动迎上来，惊讶的发出感叹。
    “乌尔苏拉，麻烦你为我们弄些晚餐，我们有事情要聊。”车尔尼吩咐道。
    老妇人笑着点头应下，与齐言几人行礼后便转身走入厨房。
    车尔尼一边带着几人走进房间，一边解释道：
    “她是我的远房亲戚，我一直受她照顾，虽然值得信任，但最好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安啦，有我在，毛闷台啦。”
    齐言笑嘻嘻地伸头对厨房方向喊道：“乌尔苏拉婆婆，我想喝土豆汤！”
    “哎呀，咱最擅长的就是土豆汤了！”
    厨房内传来乌尔苏拉惊喜的回应。
    对于齐言这种自来熟的架势，车尔尼有些无奈，但也没有什么反感。
    几人在车尔尼的邀请下落座，由车尔尼主动打开话头：
    “我需要更详细的信息，白垩如今处境究竟如何，我直到现在都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敢答应你们这种事情。
    齐言先生，你最好在解释的过程中，确保打动我，以免我反悔。”
    “其实该说的就那些，都说得差不多了。”齐言摊手道，“跟你回家，主要就是想蹭饭。”
    “你与墨菲先生是朋友，还差我这顿粗茶淡饭？”
    车尔尼到嘴边的‘滚出去’强行咽下，转而主动询问起来：
    “你为什么认为我创作出的合奏曲，可以牵引出白垩和那名叫黑键的贵族体内的尘世之音？”
    “我算命的，掐指一算……咳咳！”
    齐言胡说到一半，见车尔尼脸色越来越阴沉，连忙改口：“其实牵引出尘世之音，白垩和黑键合奏就可以，但那样只是引发两人体内的尘世之音冲突，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我需要你倾听两人的尘世之音，并发挥你的才能，谱写出契合他们的新曲子。
    换句话说，我要求你在音乐上打败巫王，将巫王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那尘世之音出来后呢？”
    这次提问的是墨菲，他一脸肃穆，分析道：“那种东西一旦脱离白垩二人的体内，肯定会失控，反正巫王的传说就是如此，巫王的所有音乐都充满暴虐气息。”
    对于墨菲的提问，齐言可没那么客气，一巴掌扇在墨菲脑壳上。
    “他都出来了还用问？”
    齐言理直气壮道：“当然是把他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墨菲挨了一巴掌，虽然不疼，但还是演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
    眼见齐言巴掌再次扬起，墨菲吓得缩脖，连忙恢复正色，道：
    “但是哥，我这几天认真调查了一下，虽然不一定准确，但可以作为参考。
    尘世之音并不属于实物，包括有可能复活的那位，都不属于实体，除非您真的搬出炎国天师那套，不然寻常的物理手段和源石技艺，根本打不到对方啊！”
    齐言扬了扬下巴，一脸骄傲道：
    “我不会天师的手段，但我会自杀啊，只要我也变成死人，不就可以打死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