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夫人屡次不给老头面子,容三少才不惯她的臭德性,阴阳怪气道:“都什么年代了,早就男女平等,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这话说的……在场不少人都……咳,话虽然糙了点,但现在可是末世,各家连自扫门前雪都难,又哪来的余力帮助别人。
陈夫人哭得梨花带泪,可惜在场没人怜香惜玉,他们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知能否保得住。
少数服从多数,大半的业主都没意见。
小区还有44户人家,总共能抽44个人出来,分成两班则22人一组,24小时不间断巡逻,每家门前的灯泡都亮起。
另外,每家暂定清理自己门前屋后的尸体,全部集中到一块再用汽油焚烧,相对轻松的业主则组队承包被灭门的那几家。
富人们连上厕所都有人擦屁股,什么时候干过这种苦累活?
心中有意见,却又不敢提。
容家是小区势力最大的,以后的安全还得依仗他们呢。
可面对到处鲜血,死状恐怖的尸体,一个个连隔夜饭都吐了。
霍翊深跟姜宁没矫情,两人的任务很重,毕竟死在50幢附近的最多。
回到家,穿好防护服出来干活。
两人也没有偷懒,又拖又拽的。
49幢也受到冲击,被50幢顺手解决了,所以秦川加入清理工作。
秦牧害怕不假,可看到豆豆也参与其中,他壮着胆子出来,“爸爸,我也来。”
臭小子快11岁了,不可能永远做温室的花朵,是时候要锻炼成长,“嗯,注意安全。”
死的人太多,搬运到焚毁点实在费劲,两家直接就地解决,全部抬到空旷的草坪处,烧上汽油点火。
足足烧了几个小时,连渣都没了。
两家挖了个土坑,将灰刨坑里掩埋。
尘归尘,土归土,愿投胎转世不再有末世。
49幢只有秦川一个成年人,他得参加巡逻工作,只能托50幢帮忙带娃。
灾难之际,姜宁没有推辞,怕秦牧独自住一楼害怕,还让狗子跟他同住一楼陪着。
若非巡逻,还不知道秦川也是装备怪,防弹衣跟头盔,手枪,电击棒,连皮鞋都是杀伤害极强的尖头。
姜宁差点笑yue了,“注意安全。”
霍翊深要巡逻,一家人决定调整生物钟,配合他的节奏生活。
于是,姜宁看书锻炼,豆豆教秦牧打拳,狗子则偷偷溜走,陪训导员执勤。
见老大威风凛凛,藏獒阿笨也出来凑热闹。
谁知被霸总制止,现在小区能发挥作用的狗只有两条,阿笨安排到另一个班次巡逻。
容三少有些失望,咋姜姐没来呢?
霸总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还说对她没意思?”
容三少揭他的烂伤疤,“表哥,你不怀念雨瞳了?”
霸总的悲伤瞬间逆流成河,“我活着,就是为了找到雨瞳。”
容三少寒毛竖起,“那你得好好活着。”
指不定哪天台风又把雨瞳刮回来了。
可惜精神病院关门了,否则可以让表哥进去住段时间。
刚训练完,满身大汗的姜宁正要喝水,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姜宁,姜宁。”
女人的声音,还有点熟悉。
姜宁不想搭理,可对方似乎并不死心,一遍遍固执地喊着。
穿上军大衣,她把门打开,“陈夫人,有何贵干?”
陈夫人望着她,眼里的悲伤无法掩饰,“阿宁,其实我、我去孤儿院看过你。”
姜宁神情平静,“为了让自己内心好过点?”
陈夫人哽咽,“对不起,是妈妈我……”
“闭嘴!”姜宁冷声打断她,“你别侮辱这两个字。”
“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没办法了,但凡有……”
“既然你来过孤儿院,就应该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是什么让你误以为我对亲情有渴望?”
姜宁丝毫不留情面,撕开她伪装的外衣,“你生下我,不过是因为身体不好,流产容易造成不孕,到时掉价没法嫁入豪门罢了。
现在找过来,不过是因为你男人死了,孤儿寡母无法生活,想要找个依靠罢了。
陈夫人,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我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弃婴,都能苟延残喘活下来,你这么个大活人却要当寄生虫?
是什么给你自信,以为我会心甘心愿让你吸血?
用所谓的血肉亲情?呵,对我而言狗屁都不如。
我从来不庆幸来到这个世界,你如果当初把我打掉了,我或许对你还有几分敬佩。
现在我只想送你一句话,有多远滚多滚,别脏了我的眼!”
没有感情,何来原谅!
她如果在乎虚无缥缈的亲情,当初就不会随便把玉佩给了杨伟聪。
每次看到它,就会想到自己是被抛弃的。
受的苦难多了,对留下玉佩的所谓亲人又岂会有任何念想?
他们一时欢快,给她带来的却是无尽的精神折磨。
后来折磨受多了,心境逐渐平淡,做到不恨不爱已经是她的极限。
见到陈夫人,姜宁才确定下来,玉佩并不是她的,而是极有可能让她怀孕的那个男人的。
经历两次残酷的末世,见过太多人性的黑暗,连养在身边的都能易子而食,更别说刚出生就被遗弃的,指望她有什么感情?
骗术不高明,净把别人当蠢货。
陈夫人被姜宁的话说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可是她没忘记来的目的,忍不住眼泪涟涟,“阿宁,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不好意思,我从三岁起就不相信眼泪了。”
语毕,砰地把大门关上,任由陈夫人在刺骨的寒冷中如何解释,而姜宁到楼上泡温泉,嘴里哼着歌儿。
执勤完成,秦川抱着熟睡的儿子回家。
姜宁准备了热汤,赶紧让霍翊深跟狗子喝一碗,然后赶紧去洗澡去晦气。
等他出来,摆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姜宁关心道,“执勤的如何?”
第一班组的活很重,一半人巡逻,一半人清理绝户的别墅,收集被暴徒们抢夺散落的物资,“找到的物资跟药品全部都充公了,给那些受伤的人包扎。”
都是群没干过活的富豪或二代们,家里没了男人的,只能由富太们顶上,穿着高跟鞋边哭边执勤,能干些什么呢?
一群娇生惯养的主,一下子没了主心骨,陷在悲伤中倒也可以理解,就看她们能不能走出来了。
否则,迟早成祸害或拖人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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