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肤色冷白的俊颜没有丝毫表情,淡色的薄唇微启,淡淡地吐出一句,“晚上好。”
云落桐关上门,抬眼不明显地瞄了一眼身姿笔挺的男人,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做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开口。
埃里克看着云落桐进来之后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找位置坐下,眸子里闪过一丝苦恼,他有这么凶?
放在书桌上的手无意识却有规律地敲动,埃里克线条凌厉的喉结滚了滚,嘴角尽力微扬,放低了嗓音道:“坐。”
“哦哦。”
云落桐回神,点头连声回应,然后两三步上前,坐到了自己之前坐过的沙发位置。
双手放在腹部,坐姿规矩端正。
云落桐:“我……”
埃里克:“你……”
两人异口同声,开口的声音恰恰撞上。
埃里克咽回了到嘴边的叮嘱,率先道:“你先说。”
闻言,云落桐第一反应是推辞,毕竟再怎么看也是作为太子的他先开口。
但转念一想,自己提出这个要求也是为了对方,为什么不能说?
而且早点儿把事情办完早点儿真正的下班,免得又是耽搁一大晚上的。
这样一想,云落桐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道:“我想借一间隔音好的房间,可以吗?”
云落桐夜空般漆黑的眸子闪着期待的星光,让人不忍拒绝。
听到这话,埃里克心中有着真切的不舒服,都到了他的领地,还有什么需要防备他的?
但看着对方期待的神情,纯真又勾人的墨眸,声线冷冷的道了声,“好”,完了后还起身引路。
别墅和皇宫相比起来小多了,亦步亦趋地跟着男人的步伐,云落桐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咔哒。”
一扇闪着银光的大门在瞳孔验证下打开。
云落桐跟着男人走了进去,房间的整个色调是白金色系,看起来低调又奢华,看着很符合男人的审美。
走进房间,云落桐右手顺手往后伸,就要关上门。
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正在动作的手一滞,这又不是外面的大门,没必要关啊?
云落桐乌黑的眸子里清楚的倒映着男人挺拔的身影,心想,而且还有人没出去,关门也是后面的事。
这样想着,云落桐收回手,双手自然地乖乖交握在小腹前。
把人带到目的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布置,埃里克金色的眸子里闪现纠结,和对自己行为的唾弃。
但最后还是从心的什么也没说,说了句,“这里你可以随便用,是…客房。”话毕,埃里克就转身走出了房门。
男人声音停顿得十分不明显。
云落桐也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对。
本来在看到那张干净整洁的铺着白色床单和被子的床后出现的迟疑情绪,也被男人一句话打消,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云落桐乖乖让开了道路,嗓音清冷地补充道:“不会耽搁多长的治疗时间,最多半个小时就好。”
埃里克:“嗯。”
看着被男人顺手带上的房门,云落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了扇门的缘故,她总觉得对方刚才的声音闷闷的。
这不重要的念头一闪而过。
云落桐召唤古琴,正打算找个地方坐下之时,突然发现整个房间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床,没什么能用来坐着弹琴的。
清透的眸子里浮现疑惑,这别墅看着挺大的啊?
怎么只有一个书房?
没办法,既然对方带她进来了,这地方再这么样也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肯定符合她隔音的要求。
想到男人离开之前说的随便用,云落桐也不客气,反正客房都是会按时请人休息的。
抱着琴,云落桐一屁股坐在床上。
乌黑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松开墨煌,让它自己悬浮在空中,云落桐惊奇地抬起右手在被子上摸了摸。
“唔,好暖和,毛茸茸的。”
云落桐一双清冷的眸子享受的眯了起来。
摸了两下,感觉有些不满足,想到这反正是客房,都是打扫干净了的。
云落桐快速地低头,用脸在毛茸茸的被子上蹭了几下。
真的好软。
女孩儿嘴里溢出一声满意的喟叹。
就在云落桐这个毛绒控满意的蹭蹭,甚至因为没看到被子的标签,还在想要不要问一下太子这被子的品牌的时候,回到书房的埃里克早就没了女孩儿没来之前的心无旁骛。
看着眼前的公务,埃里克心里满是杂念,有一瞬间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他是不是不该把她带到他自己的卧室,就那里没有监控。
这个念头一出来,埃里克淡金色的瞳孔深处浮现懊恼之色,他怎么感觉他自己越来越变态了。
已经在心头盘旋了不知多久的念头再一次涌现。
只要把她追到了,这些行为完全就是理所应当的,甚至还能够得到更多。
埃里克暗金色的眸子深处一片暗流涌动,瞳孔的周围甚至浮现了一圈不明显的暗红。
‘可是,她是那样的身份……’
‘什么身份?不就是来历不明吗?你要是不放心,查清楚不就好了?’
‘可是就是查不到了。’
男人脑海里的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的小剧场再一次开演,最后以再一次委屈郁闷结束。
卧室里。
蹭着蹭着,云落桐只觉得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清冽的味道萦绕在鼻尖,鼻翼微动,云落桐不自觉地暗自辨认,好像是冰雪的味道。
本该是令人温度骤降的气息,云落桐只觉得脑子有些不受控制的发热,冷白的脸庞也泛起殷红。
这味道感觉有些怪怪的,不像是单纯的冰雪的气息。
云落桐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大型猛兽盯上似的,身子止不住战栗,脑子却非常不清晰,晕乎乎的。
一股不知名的危机感让云落桐从毛呼呼的世界挣脱出来,“啊,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云落桐低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