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眼看着孔祥亮话锋不对,张局长抬起打手,啪的甩了孔祥亮一巴掌,“老孔,你干什么?”
“你忘了我们来的目的?是结盟不是拉仇恨;”
“你给我闭嘴;”
对此,苏绣忍不住冷哼一声;
心里愈发对自己警惕竖起大拇哥;
她可万万没想到,孔祥亮这么忍不住;
不过,她顾家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瞬间苏绣拉下脸,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二位,我顾家低贱之地,可容不下二位两尊大佛;”
“还请两位移步;”
要是搁在以往,张局长断然不会就此罢休;
眼看着危机四伏,他不能在这个档口失去顾家的支持;
想到这里,张局长直接一把孔祥亮,“苏绣同志,我绝对没有冒犯顾家的意思;”
“这样,稍晚我再亲自来一趟和你细说;”
扔下这话,张局长拽着怒火中烧的孔祥亮,转身离开;
倒是苏绣,一听张局长的话,急忙叫过管家,“管家,你跟老爷子的时间最长;”
“这姓张的,可值得信任?”
“还有,老爷子,如今到哪里了?”
*
云省;
林城军区;
宋枝、秦烈和顾嵘峥三人,刚到周团长办公室门口,就见云省军区师长廖如海,黑沉着一张脸坐在周团长的位置上,厉喝道:“你说什么?”
“你把王铁锤借给的姓温的?”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云省要借用王铁锤同志?”
“眼下危机四伏,我云省即便有了上次缴获的武器,也很难立于不败之地;”
“周长贵,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否则,我掀了你林城军区;”
此话一出,办公室的氛围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饶是以往在宋枝秦烈面前强横惯了的周长贵,也只觉得老脸通红不已,“师长,苏城情况突发,我也是实在没法子;”
“敌人的爪牙已经先一步伸到了苏城;”
“要是不把他们的爪子剁下来,那我们其他城市,岂不是也岌岌可危?”
只是周长贵这话,听在廖如海的耳朵里,愈发的火上浇油:“妈了个巴子,老子好多天前,就和你交代过,王铁锤要留给我;”
“是你左一个理由,右一个借口;”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派个人,而且实力不能弱于王铁锤;”
“否则你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别看廖如海嘴上不讲理,可他心里实实在在是装着云城的每一个人;
装备不行,万一要是真的发动战争,他拿什么来保护大家?
他拿什么来给大家安定的生活?
一时间,周长贵只觉得额头细密的汗珠一层层冒出;
心里更是塞的不行;
把王铁锤交给温衡远,有一部分也是出于他的私心;
他是想借助温衡远的势力,保护宋枝等人;
可眼下,宋枝三人平安归来,他到底有些不好和廖如海交代;
正在周长贵左右为难之际,宋枝的眉心抖了抖,随即啪的上前行个礼:“报告师长;”
“我从苏城出发之前,王铁锤同志曾把他改装的图纸交给我;”
“不知道是否可以帮上忙?”
此话一出,原本寒着脸的廖如海,一个健步冲到宋枝跟前,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宋枝:“快,快拿出来我看看;”
宋枝哪里敢耽搁,连忙抬手伸进包里,继而从空间掏出一沓已经落灰图纸,用力抖了下,这才拿出来递到廖如海手上;
下一秒,原本五分期待的廖如海,在刷刷刷的翻完图纸后,整个人瞬间兴奋起来,“好,好啊;”
“有了这份图纸,我们云城就有救了;”
扔下这话,廖如海转身就想走;
岂料周长贵像是预判了他的动作一样,两步冲到廖如海的跟前挡住,一双老谋深算的眸子丝毫不掩饰的看向廖如海手中的图纸,“师长,虽然眼下是特殊时刻;”
“可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
“王铁锤同志是我林城军区的人,这份图纸是王铁锤同志提供的;”
“该属于王铁锤同志个人的东西,您可不能吝啬;”
当然了,倒不是他周长贵抠门;
像王铁锤这种人才,他多少年才遇到一个;
要是这次功劳被廖如海的抢了,回头王铁锤回来能不和他闹腾?
以及,他周长贵可不想错过打同行脸的光荣时刻;
以往,他可没少被同行挤兑;
一看周长贵这个二愣子,这个时候还冲出来要东西,廖如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手中的图纸就想砸向周长贵的脑袋;
可是眼看着图纸快要落下,廖如海猛的想起图纸的重要性,直接剜了一眼的周长贵,“滚犊子;”
“我廖如海,还需要占你这点便宜?”
“滚!”
撂下这句话,廖如海一把推开周长贵,抬脚急促离去;
只是站在宋枝身后的秦烈,脑海中不由得回想着在苏城的时刻,尤其是王铁锤单独和他媳妇宋枝待在一起的时刻;
王铁锤为人什么样,他在军区这些年,可是一清二楚;
王铁锤那双手,能画出这么细致的图纸?
可这话,他丝毫不敢当着周团长的面说出来;
同样震惊的,还有秦烈身侧的顾嵘峥;
廖师长翻看图纸的时候,他可是余光瞥了一眼,即便是军校毕业的他,也没看过设计如此巧妙精细的图纸;
不光每一处螺母型号列了出来,就连如何组装的流程指示,也比他以往看过的任何一份图纸都细密的很;
云城,看来他真是来对了;
*
军区大院;
秦老爹有些拘谨的看向穿着得体的三位老人家,尤其是坐在正中间,穿着中山装,身形消瘦到变形的宋从理,秦老爹更是紧张的有些结巴,“秦家爷爷,您,您身体怎么样?”
“来了家里,您就别见外,当自己家一样;”
生平第一次见到亲家,秦老爹紧张的心里发颤,一句话说完还要想三遍自己说的错没错;
然而宋从理一见秦老爹这样,顿时扯起嘴角笑了笑,“我没事,就是身子亏空了些,慢慢滋补就好了;”
“倒是小枝这孩子,有时候比较任性;”
“难为你们一直包容她善待她;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此话一出,秦老爹和朱翠芬瞬间把心提到嗓子眼,尤其是朱翠芬,脑海中呼啦冲出宋枝生孩子危在旦夕的那一幕;
尤其从宋枝怀孕到俩孩子四岁,她们老家一直没来人;
宋从理这话,是不是文化人常用的绵里藏针?
他该不是,来秦家算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