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顾老爷子手握着电话,嘶吼一声:“你说什么?”
“他们竟然敢动了咱们的分点?”
“他妈的,这分明是不把我们看在眼里;”
“不把背后的黑手抓出来鞭尸,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这样,你去清北找苏绣,我不在帝都,我顾家,苏绣掌权;”
相对于没用的亲儿子,顾老爷子更看重的是长媳苏绣,在他离开帝都之前,也确实把顾家家主的印章交到苏绣手里了;
就怕帝都有什么突变,他回不去;
一旁的楚老爷子听闻这话,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声,“楚家这边,我会派人亲自联系你;”
楚老爷子家里可没儿子儿媳坐镇;
唯一在帝都的亲闺女楚明瑶,嫁的男人如今还是市长的秘书,自然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想到这里,楚老爷子微微侧头,看向不远处自始至终保持冷静的宋枝;
啧;
旁人不行!
他的亲孙女,还不行么?
等帝都这次危机解除后,他一定要亲手把宋枝扶上楚家家主之位;
就是,这孩子,要是能改姓楚,就更好了;
几步远处的宋枝,像是感受到楚老爷子炽热的视线一般,猛的抬头看了过来;
陡然间,楚老爷子有些心虚的别过脸去;
心里仍旧不忘嘀咕,不愧是他看中的接班人,敏锐度就是厉害;
*
病房里;
宋慧珊有些心不在焉的给宋从理擦着脸;
只是她一个没留心,直接戳到宋从理的鼻孔了,气的宋从理一把夺过毛巾,长叹一口气,“行了,你离开这么多年是不争的事实;”
“你想小枝怎么对你?当成没事人一样?”
“何况,小枝的童年、结婚、生子、成为军人,她人生的每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你都不在;”
“你也将心比心下;”
“小枝不愿意搭理你,也是人之常情;”
此话一出,原本就心里难受宋慧珊,顿时红了眼眶,滚烫的泪滴急促的落了下去,只是当着宋从理的面,宋慧珊多少有些顾忌,急忙抬起手来擦掉眼泪,喉咙里的酸涩一阵一阵的往上涌:“爸,你说的我都知道;”
“是我太着急了;”
“您放心,我不会为难小枝的;”
“不管她认不认我,我都是她的亲妈,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闻言,宋从理默不作声的把毛巾放到宋慧珊的手里,“以往你不在,亲家那边我也从未去拜访过;”
“你和明华挑个日子,咱们一起去林城军区,拜访下亲家;”
“小枝能有如今的成就,可离不开亲家的包容和支持;”
“你们夫妻俩,别没眼力劲;”
宋慧珊自然知道宋从理这是点她,同时也是给她了解亲生女儿宋枝的机会;
虽然此刻宋枝是没松口;
不都说来日方长么?
她不担心,她有时间;
*
苏城火车站;
戴猷君扶了扶鼻梁上墨镜,墨镜底下一双阴鸷丛生的眸子里,狠辣的光芒隐隐外泄:“猷鸿,你确定伤害盈盈的罪魁祸首,就在苏城?”
听到这话,一旁的戴猷鸿双手插兜,目光阴冷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怎么?大哥不相信我的实力?”
“虽然我平时吊儿郎当,不过盈盈是我的亲妹妹;”
“这笔账,我一定要亲自算;”
“就是,大哥,到时候可希望你,不要心慈手软,否则要是让戴天擎的人抢了先,可别怪我翻脸!”
戴猷鸿本就是个吊儿郎当的人;
素来看不惯戴天擎以我为尊的性子,而且,他戴猷鸿虽然姓戴,可他有一半港城何家的血脉;
就凭他戴天擎,也想掌控他戴猷鸿的人生?
他想屁吃;
何况,几天之前,从亲妈何秋莲那得知,戴天擎还有一个野种;
哼!
欺负何秋莲背后没有人?
胆敢背着他亲妈养野种?
这次来苏城,一是为了亲妹妹盈盈报仇,二就是亲手除掉那个贱种;
他戴天擎这辈子,休想还有除了他亲妈何秋莲以外的女人;
贱种更是不行;
必须掐死;
倒是一旁的戴猷君,看着浑身阴寒之气汩汩外泄的亲弟弟,忍不住心里长叹一口气,可戴天擎毕竟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他不想看着弟弟和父亲反目;
想到这里,戴猷君缓缓抬起手,搭在戴猷鸿的肩头,“猷鸿,他毕竟是咱们的亲爸,你不……”
下一秒,就见戴猷鸿一个闪身避开戴猷君两米远,怒气值蹭的飙升到顶点:“我没有出轨的爸;”
“你要跪舔他,你自己去,别拉上我;”
随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让他认下这种不忠于婚姻的人为父?
还不如杀了他;
何家烙在骨子上的一夫一妻,必须不能被破坏;
出轨是吧?
玩女人是吧?
养野种是吧?
只要他戴猷鸿在一天,他戴天擎就甭想好过;
倒是原地,戴猷君看着气呼呼离开的弟弟,深邃的眸子里的担忧,陡然被狠厉替代,嘴角很快划过一记意味深长的笑意;
*
苏城;
宋家家门口;
众人刚下车,两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嘎吱一声挡在众人的跟前;
下一秒,从车里下来一道慌张的脸,目光直接锁定楚明华和宋慧珊的方向,“楚工,宋工,研究所急招,二位必须马上跟我走;”
此话一出,宋慧珊猛的抬头看向宋枝的方向,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在看到宋枝别过脸时,瞬间又咽了回去;
她的亲闺女,到现在都不愿意和她正儿八经的说一句话;
纵使她不负国家,可对自己的孩子……
一时间,宋慧珊猩红的眸子里泪意泛滥,生平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来人一见宋慧珊犹豫,顿时有些着急了,研究所那边十万火急、刻不容缓,她耽搁一秒,危险就多了一秒;
想到这里,来人狠了狠心,再次催促道:“宋工楚工,我知道您二位刚归家不久,可眼下……”
一句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一辆黑车嗖的冲了过来;
车子还没停稳,副驾驶上的鼻青眼肿、伤痕累累的人急匆匆的冲了出来,颤音喊道:“不好了廖科,我们要去提的货,被人劫走了;”
廖科一听这话,原本黑沉的脸色骤然白皙一片,整个人也跟着踉跄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浑身是伤同伴,“你,你说什么?”
“三千克的钯没了?”
“那我们怎么……”
瞬间,廖科悲怆的坐在地上,双手控制不住的抓着仅剩不多的头发:“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