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萧诡,在萧鼎心如刀绞的焦急等待中,丝毫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看到这一幕的萧鼎,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一点一点的向着不远处的水缸爬过去;
不行,他不能再等待;
对方能把萧家夷为平地的实力,只怕萧无道那边已经不安全了;
现如今,他只能尽力抱住萧无道唯一的儿子;
不管如何,萧家对他有养育之恩;
他不能放任萧诡不管;
顿时,萧鼎张嘴咬住一边舀水的水瓢把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拱着身子一点一点爬到水缸口,颤抖着舀了一瓢水;
接着,萧鼎大气不敢出一个,全身上下紧绷的要命,生怕因为他的缘故,水瓢里的水再撒出去;
可,往往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眼瞅着他奋力用牙咬着水瓢把手,距离萧诡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突然左腿的大腿膈到一块尖锐的石头,疼的他身子一晃,牙关也跟着一松;
电闪雷鸣之间,水瓢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水瓢里的水瞬间泼了出去,眨眼之间渗透进地面;
一时间,莫大的挫败感从天而降,砸的萧鼎形神俱灭,一颗心瞬间冷到谷底,无数的挫败感蜂拥着包裹过来;
胆敢伤他到如此地步,他一定要尽快恢复,亲自手刃了她……
*
林城军区后山;
被吊在半空中的马小桃,阿嚏一声,一个喷嚏打出;
整个人冻得直接哆嗦;
冬天的夜晚,冷风嗖嗖的,何况是后山没有遮挡的悬崖边;
数不尽的冷空气像是要榨取她身上仅剩不多的温度一般,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一时间,马小桃忍不住朝着王铁锤离开的方向怒骂道:“你个丑不拉几的狗东西;”
“等我不受限制的,我一定弄死你;”
“还没人敢对老子下黑手;”
“别仗着宋枝喜欢你,就能尾巴翘上天;”
“之前那是因为我不在,让你有了可趁之机;”
“如今我来了,麻溜给我圆润的滚蛋;”
“就你一个年老色衰的老东西,怎么和年轻体壮的我比?”
何况现如今,她已经是女人的身份;
还能仗着身份的便利,和宋枝亲近几分;
他个人老珠黄的老东西,有个屁的竞争力;
一想到这里,马小桃就忍不住得意起来;
可偏生雷霆鞭像是有了灵智一般,就在马小桃嘴角连ak都快压不住的时候,雷霆鞭尖端的暗器甩着嘎吱作响的细长银针,挑衅的逼近马小桃雌雄难辨的脸;
一瞬间,吓得马小桃脸色煞白煞白,连连出声警告:“你别过来;”
“你别过来啊;”
别看宋枝平日里不说什么,她可是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就在马小桃快要吓尿的瞬间,银针在距离马小桃眼球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可它,也丝毫不后退;
大有马小桃再不懂事的胡咧咧,它下一秒就会给她点颜色瞧瞧一般;
马小桃顿时哭死的心有了;
不,不行;
回头她一定要想方设法从宋枝那,把这玩意要过来;
等到了她手上……
后面念头还没闪出来,银针挑衅的上下晃动了下,随即嗖的后退;
还没等马小桃松了一口气,银针以光速的速度,猛的冲着马小桃的命门扎过来;
吓得马小桃顿时大喊:“宋枝,救命啊,你的武器杀人了!”
*
军属大院,秦家东屋;
熟睡中的宋枝轻轻动了下身子,随即把秦小花往怀里拽了拽,再次熟睡过去;
倒是西屋床上,一整晚睡的都不安稳唐静姝,猛的睁开眼睛来,脱口而出一句:“北亭!”
睡在唐静姝床边的朱翠芬一听到声音,连忙从床上坐起身来,凑到唐静姝跟前,担忧的开口:“大妹子,咋了这是?”
“做噩梦了?”
“别怕别怕,梦都是反的;”
“咱别怕;”
说着,朱翠芬拿过放在床头的干毛巾,擦拭着唐静姝额头的冷汗,“咱不怕,都是做梦;”
“明早我给你做我拿手的糖饼吃;”
“保管你吃一次就忘不掉;”
倒是唐静姝,一看到朱翠芬对她的好,忍不住再想到梦里,被子弹打穿胸膛的大儿子周北亭,唐静姝忍不住捂住疼痛难忍的胸口,眼泪哗啦啦的紧随而至,“大姐,我实在,担心我家大儿子;”
“我好像有阵子没收到他的消息了;”
“明天要是方便,能不能请大姐带我一起去找个有电话的地方,我想和我大儿子通个电话;”
“我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他;”
说着,唐静姝眼眶里的泪花再次汹涌而出;
看的朱翠芬好一阵心疼,喉咙里哽咽的厉害;
可是当着唐静姝的面,她不敢勾起话题,急忙生硬的切断,“你伤的这么严重,还去什么去?”
“回头你告诉我电话,我替你去;”
“啥都别想,把身子养好了,比什么都强;”
“就这么定了;”
“在我的地盘,就听我的;”
撂下这话,朱翠芬给唐静姝掖了掖被角,随后轻声道:“大妹子,快睡吧,明天姐替你去办;”
对此,唐静姝倒是感动的点了点头;
随即闭上眸子,不敢叫朱翠芬查出异样来;
只是在她转过头去的瞬间,心底的恐慌一层接着一层淹没过来;
惊得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总觉脑子里忘记了什么事,可任凭她怎么用力想,都想不起丁点来;
不行,等她养好伤了,一定赶紧给家里去个电话问个清楚去;
与此同时,一旁的朱翠芬被唐静姝勾起了心底深处的担忧,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她的大儿子秦烈,可是走了好几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传来;
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吃没吃饱,穿没穿暖;
儿行千里母担忧;
她同样是位母亲,岂能不担心她的孩子?
要不,回头秦烈回来,和他商量下转业的事?
尤其他之前受伤的身子还没好利索;
要是万一有个好歹,叫她这个当妈妈的,可如何是好?
殊不知,此刻黑省大森林中,激烈的枪击声夹杂着火花四射突突突的响起;
胳膊上中了一枪的孙新光一把拉住秦烈的胳膊,面色焦急的开口:“不好,团长他;”
秦烈顺着孙新光的视线,就见身受重伤的周团长被敌人团团包围住,秦烈面色一沉,整个人也跟着慌张起来,抱起手中的枪,“所有人,跟上!”
“不惜一切代价,营救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