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的舞会伯恩斯小姐根本不想参加,但弗勒格执意要来她不愿让爱人独闯龙潭,于是才下了巨大的决心一同赴宴。毕竟她之前是贝托尼家的准孙媳,又经历过惨痛的‘马球场桃色事件’,连自由城名利场上都不想再露头的她自然更不愿意出现在昔日未婚夫的家里。可是自从跟了弗勒格之后她逐渐明白,逃避永远都不是办法,只有直面恐惧才能治好往日的伤疤。最终她下定决心,要陪着自己的主人重新会一会这个无耻的家族。
起初伯恩斯小姐并不想过分招摇,只想安安静静的躲在沙发那里,毕竟自己的身份敏感,今天来参加舞会都是做足了心理建设。可是没想到茱莉亚居然如此强势,全然不顾体面径直杀到了弗勒格面前想要跟葩依死磕,伯恩斯担心波尔多在场会惹出麻烦于是就拉着波尔多去跳舞了。可刚跳了没多久,茱莉亚就全然不顾体面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勾搭弗勒格,伯恩斯小姐自然气不过,就让波尔多拉走了茱莉亚。茱莉亚被拉走后本来伯恩斯是自己想过去接着跟弗勒格跳舞的,可是却被一边守候的葩依公主抢占了先机。于是她只好随便搭了一个舞伴共舞,可结果她才发现这个新舞伴居然是她前未婚夫 朱利奥.贝托尼!
伯恩斯小姐起初第一反应就是想逃,结果却被朱利奥一把抓住了手腕。虽然朱利奥并不算高大强壮,但伯恩斯小姐是个身高才五尺二(1米55左右)体重顶多八十磅的娇小女生,所以她一下子就被朱利奥揪住带到了舞池边上。伯恩斯小姐当然不愿意跟他走,可是又怕折腾的声音太大被别人看到于是只能拼命的甩手想要挣脱,但不论她怎么挣扎朱利奥都死死的拉住她的手不放。大概朱利奥也是怕被人瞧见,于是他专门扥着伯恩斯小姐一路走到了一个烛光比较暗淡的柱子后面才停下。
到了柱子后面伯恩斯小姐才好不容易甩开了朱利奥的手,她生气的抱怨道:“朱利奥!你弄疼我了!”说着褪下了手套查看自己的手腕,结果雪白如凝脂的手腕被拽的通红。
看到自己手腕都被拽红了,伯恩斯小姐顿时眼睛里就充满了委屈的眼泪,她撅着嘴生气的问道:“你要干嘛!朱利奥!?我们早就结束了!干嘛这么还要拉我?”
可是朱利奥却根本不管伯恩斯的质问,伸手就要拥抱强吻伯恩斯小姐。伯恩斯一看‘啊!’的惊叫起来,双手拼命的推开朱利奥。朱利奥见伯恩斯拼命挣扎,怕声音太大引得大家看见于是只好作罢。但他却并不打算放过伯恩斯小姐,他抓住伯恩斯的双手吻了又吻,激动万分的带着哭腔说道:“莉莉,莉莉,我想死你了!你知道这一年多我是怎么度过的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每天每刻都盼望着你能回到我的身边!”
伯恩斯小姐皱着眉头看他演完,厌恶的把手缩了回来说道:“得了吧朱利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和你妹妹合谋做局害我!还当众抛弃了我!现在却来假惺惺的求我?别忘了你是如何在报纸上羞辱我的!公开与我解除婚约还不算!还敢造谣我品行不端!我……呜呜呜。”说说着伯恩斯小姐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朱利奥自知理亏但他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莉莉,莉莉,听我说。我也有苦衷啊!我……”
伯恩斯根本不等他说完,厉声质问道:“你有苦衷!?我拼命从马球场休息室跑出来的时候,裙子都被扯破了!你当时就在门口,你是怎么做的!?”
朱利奥皱褶八字眉被问的哑口无言,只是假做委屈的说道:“我,我能做什么啊?莉莉,我,我……”
伯恩斯小姐绷住眼泪嘲讽道:“对,你什么都没做!你就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完全不管我的求助。然后那些你妹妹安排的小报记者涌上来的时候,你还是什么都不做,你手里就握着外套,甚至不肯上前为我披上遮羞!那些记者围住我的时候,我不断的呼喊你,你呢?你转身就走……你……你转身就走……呜呜呜……你妹妹茱莉亚就站在你身后,得意的看着我!呜呜呜……”伯恩斯小姐说着说着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控诉最后变成了哭诉。
朱利奥被伯恩斯说道得面色无光,可他居然还恬不知耻的狡辩道:“莉莉,莉莉,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有自己的苦衷啊!莉莉,你得相信我啊!”
伯恩斯小姐停下哭泣用手抹去眼泪,然后用坚毅的眼神瞪着朱利奥那张虚伪的嘴脸怒斥道:“相信你?朱利奥,你把我想得太蠢了!你和你的家人如何的伪善,如何的心狠手辣我还体会的不够么?你要帮你们家族结盟反对党也好,你要迎娶海军上将的侄女也罢。你完全可以用体面的方法与我解除婚约。可是你们却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与我决裂!就是为了造势,把事情炒大!这样既做足了你们与路易吉家族结盟的戏码,又不用背负抛弃前任攀附新欢的骂名,你们就是这么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敢这么做!你们就是肯用这么邪恶的手段玷污一个女孩的清白,毁了她的一生,来博得哪怕一点点的关注!哼哼,你和你的家族简直肮脏无耻到了极点!”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朱利奥还想狡辩。“莉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我的家人呢?他们待你多亲密,是你自己误闯了更衣室,我和茱莉亚只是恰好经过罢了。还有你想想,我的父亲和祖父都多么喜爱你。你在摩羯大学旁读也是我祖父亲自写的推荐信。你忘了么?还有,你每次来这里,我父亲都安排盛宴招待你。噢,对了我母亲不还邀请你住在我家嘛?”
伯恩斯小姐冷笑一声说道:“呵,别拿那点小恩小惠狡辩。我父亲身为一方伯爵又时任巴国公使,没有你爷爷的推荐信也一样可以入学。你父亲明知道我不喜欢鱼腥味,还每次家宴都点自己爱吃的海鲜。你母亲请我住你家,那是怕我在没接受你求婚前被别人抢去!你的家人们当时同意你向我求婚,无非是看中了我父亲的身份,好让我父亲替自由城往去陆桥的生意减税!好让他们在议会选举中拿出来做政绩邀功。哼哼,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兽人居然围困了凯堡,如意算盘落空了。于是你们就合谋诬陷我,与我解除婚约,然后好让你去跟路易吉家的女儿订婚,就是为了争取海军和反对党的支持!”
朱利奥惊讶的看着伯恩斯小姐,他从来没有想到以前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居然能看透这些背后的利益交换。如今的伯恩斯小姐真的是今非昔比了,她跟在权谋大师弗勒格身边这一年的耳濡目染,早就锻造出了远超常人的政治智慧。伯恩斯小姐见朱利奥哑口无言,于是继续说道:“哼,其实和那个劳拉.路易吉也比我好不到哪里,我们都只不过是你们贝托尼家族的棋子罢了。说到底其实你也根本就不爱我,你只不过是更加惧怕那个劳拉罢了。因为我以前太小,对你总是唯唯诺诺百依百顺,从来都不管你去沾花惹草。我早就听说过劳拉可不似贵族出身的女孩那么软弱,怎么?现在换了人管教不适应了?那个劳拉可没像我一样惯着你了?”
朱利奥被伯恩斯小姐骂得面红耳赤,但他却还抱着幻想蒙骗对方,于是他装出十分恳切的样子说道:“莉莉,莉莉!你听我说,我是想通了。我是真的爱你,我们,我们和好好不好?我可以再也不理那个劳拉了!莉莉,莉莉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吧!”
伯恩斯小姐直接被他拙劣的演技逗笑了。“哈哈哈,朱利奥啊,朱利奥。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的这些谎话骗骗初尝世事的小姑娘还差不多,或者去跟逢场作戏的交际花相互演戏也行,可我早就你看穿了!你现在又回来找我,心理的如意算盘我能猜不透么?就算你换不掉劳拉,多个听话的情人也不错。但你的实际意图可没这么简单,让我猜猜?是不是眼红现在陆桥商路又打通了,我父亲当上巴国元老院议长,我重新又有价值了是么?哼哼,这是你爷爷给你的新任务么?”
伯恩斯没等朱利奥狡辩马上又逼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对付劳拉?也给她灌点春药把她扔进水手堆里么?呵呵呵,你们一家真是阴毒至极!这儿哪是什么执政官官邸,简直就是个蛇蝎洞!你们一家都是豺狼虎豹毒虫蛇蝎!”伯恩斯表情凶狠的说道,那一刻温柔可人的伯恩斯小姐,简直就化身成了复仇女神的样子。
朱利奥见被揭穿了真面目也失去了耐心,他立刻就换了一副阴毒的嘴脸阴毒说道:“得了吧,莉娜.伯恩斯!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你当年来自由城时候才十五岁,还不成年就敢到处卖弄风骚勾引男人。唯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假装清纯,足足钓了老子好几个月,直到老子跟你求婚才就范。而且那晚你根本就没有见红,别以为我没看见!还敢自命清纯!真是个不要脸的淫娃荡妇!好在是我妹妹当众揭穿了你,才让世人都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你这是罪有应得!现在倒好,反正你也不装了,干脆破罐破摔。‘法兰马驹儿’的大名都传到自由城来了!哼哼哼哼,你个淫娃荡妇居然还敢跟我顶嘴?”
伯恩斯小姐一听朱利奥又提到了订婚那晚的糗事,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朱利奥本来就心虚,见伯恩斯小姐一笑顿时慌了,于是警惕的问道:“你笑什么!?”
伯恩斯小姐摇摇头,怜悯的望着对方看了良久。朱利奥被她看得全身发怵,于是尴尬的低下头避开了伯恩斯小姐的目光。伯恩斯小姐见站了上风,这才讥讽着说道:“朱利奥,你是真傻,还是装的?自己几斤几两你不知道么?就你那点本事,连个打喷嚏的时间都撑不过,还好意思再提?你根本就没有能力征服处女,我离开你的时候还是完好无损的!你个拇指大点的‘墨斗鱼’!”伯恩斯小姐无比解气的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比划在了朱利奥面前羞辱他。
听到‘墨斗鱼’的形容,朱利奥气得脸都绿了。在自由城‘墨斗鱼’或者‘墨斗男’是风月场所的女性形容那些一触即溃的客人的俚语,人什么方面不行就最怕别人打击,朱利奥被伯恩斯戳破了这个痛处恨得也顾不上体面了。他想都不想的反问道:“还敢说自己不是个荡妇!怎么?你那法兰的新姘头这方面很行是吧!?”
这一句正中伯恩斯小姐的下怀,朱利奥说完自己就后悔了,他当然听过法兰骑士在在自由城贵妇圈里的‘威名’。只见伯恩斯小姐轻蔑的一笑,然后缓缓的抬起右手在朱利奥脸前一把握紧!现在伯恩斯小姐正一手比着小拇指,一手抬起整个小臂握着拳头举在朱利奥面前。这拇指跟整个小臂的对比分明是暗示了朱利奥与自己新男伴的巨大差距。朱利奥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时气得嘴都哆嗦了起来。可伯恩斯小姐还不忘补刀,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狠狠说道:“知道差距了么?墨、斗、男!”
朱利奥一下就被激怒了,他伸手又抓住了伯恩斯小姐的手腕。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个千人骑万人骂放荡浪货!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着伸嘴就要强吻伯恩斯小姐,伯恩斯小姐拼命挣扎。
朱利奥一边拉扯伯恩斯小姐的手,一边嘴里还不住的污言秽语骂道:“小荡妇!你有多下贱我可全知道!男人只要在你脖颈吹口气你就全身酥麻!嘿嘿,你最敏感的部位就是这对儿大胸脯!这还是老子调教的!怎么?忘记了?来来让老子给你重新温习一下再!”说着就去拉扯伯恩斯的胸衣,大庭广众之下就要行猥亵之事。
伯恩斯小姐也发了狂,手臂乱舞想要抵挡朱利奥的侵犯。这时周围的人都发现了撕扯的二人,可是大家一看是主人家的大公子朱利奥,便都又装作没看见似的把脸扭了回去,连一个敢吱声的人都没有。就在朱利奥拽住伯恩斯小姐胸衣的刹那,伯恩斯小姐用力一甩手臂,‘啪!’的一声脆响,伯恩斯小姐一巴掌无意扇在了朱利奥脸上。
这下虽然伤害不大,但对朱利奥来说可是侮辱性极强。他贴的假胡子正好被打掉了一半,另一半还颤巍巍的挂在嘴角,这让他的样子狼狈极了。朱利奥气得鼻子都歪了,他纵横情场十几年哪有女人敢这么扇他!他张开大嘴露出了因为嚼烟草而被染得漆黑的牙龈,左右动了动被扇麻的下巴。然后‘呸’的一声朝手上碎了一口唾沫,接着用手抹在了自己本来就油光锃亮的头发上。整个人此时气急败坏凶相毕露,他高高的举起手来就要打伯恩斯小姐。
伯恩斯小姐吓得花容失色,‘啊’的一声捂住了双眼,可是半天朱利奥的巴掌也没有下来。朱利奥也有点诧异自己高举起的巴掌为什么没动,他下意识的又用力,可手却还是一动不动像是被铁钳卡住了,他这时才意识到了自己举起的手被人抓住了腕子。他顿时怒从心头起嘴上骂道:“是哪个狗娘养的敢坏本少爷的好事!?老子可是贝托尼家的长孙!”
他一边骂着一边转头,结果却两眼一黑撞在了一堵健壮的胸膛上。他脸被撞得生疼抬头一看,对方足足比他高了一头,这家伙脸上棱角分明表情坚毅,不仅比他高上一头还十分健壮。他看这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于是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正好发现了对方腰间挂的法兰样式的佩剑!顿时他的气焰就下去了一半,再一看那人胸前的礼服下面鼓鼓囊囊,明显是穿了内衬的紧身锁甲!这副打扮吓得他顿时想起了对方正是‘伯恩斯新姘头’的副官!
可能大家觉得不过是带了佩剑内穿锁甲,好像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是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今天谁去参加聚会,突然撞见了一个腰上别着手枪,衬衫下内衬防弹衣的壮汉扽住你的手时,那得有多恐怖。没错这人就是弗勒格的副官方东!原来弗勒格被茱莉亚拉走之后方东就一直在边上监视,可弗勒格的舞伴从茱莉亚换成葩依之后,方东就注意到了伯恩斯小姐。他看见伯恩斯小姐被个陌生男人拽走就跟了过去,本来想着没什么事情的话就继续回去盯梢弗勒格的安全。
可是没想到那陌生男人居然和伯恩斯小姐吵了起来,于是方东就留在了附近继续暗中监视。这时方东才发现那人原来是门口迎宾的本家少爷,方东立刻就知道了对方是谁。于是方东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就一直守在了附近,这也是方才弗勒格回沙发那里没有看到方东的原因。通常在公共场合副官都是寸步不离主官的,即使是主官跟女孩亲密,副官也不会远离主官太远,以便随时都能上前保护。只是今天方东没想到自己的主官居然这么大胆,竟然要在舞会举办地跟女孩厮混因此错过了保护。因为通常弗勒格都是会把女孩带回去过夜的,所以方东以为只要舞会结束前回到主官身边就没问题。可惜这次他顾上了伯恩斯小姐,却落掉了弗勒格。
说回舞池边,朱利奥见方东的架势吓得不轻,虽然气势上输了但是嘴却很硬,当即就明知故问的叱责道:“你是何人!?敢对本家少爷无礼!?怎么?反了不成?”
方东也不惯着他,法兰人最看不惯打女人的家伙。于是脸色铁青的冷哼道:“哼,法兰皇城武官方东,北湖伯爵之子,男爵头衔。怎么?阁下想要与我决斗么?”说着手松开了朱利奥的手腕按在了自己的佩剑柄上。
朱利奥下意思的后退了半步立马人就怂了,立刻换了副嘴脸和善的说道:“噢,原来是法兰的贵宾,失礼失礼。方才我与故交伯恩斯小姐叙旧,情到深处未免有点激动。噢!现在没事了,阁下放心,没事了。呵呵呵。”
方东也不理会他,伸手从伯恩斯小姐面前把他拨开。然后抬起胳膊请伯恩斯小姐挽住,伯恩斯小姐立刻上前挽住了方东送上的胳膊,二人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了此处,只丢下了无比尴尬的朱利奥在原地。朱利奥无可奈何的看着二人离去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时他才注意到周围的人全都在看他。而他只能灰头土脸的在众人窃窃私语声中逃离了现场。
另一边贝托尼官邸的左配楼葩依公主的卧房内,弗勒格第一次见识到了完全被动的美妙滋味,可这也让葩依累得动弹不得了。“情郎,你太厉害了。十个人加起来也不及你半分。我实在没力气了!”葩依抱怨道。
弗勒格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只是自顾自地躺着享受没有顾及对方真是自私,于是立刻坐起身来扶起了葩依。但他嘴上却打趣问道:“十个人?你的阅历还真是丰富。”
葩依公主脸一下就红了,她虽然皮肤黝黑但满是汗珠的脸上依然透出了可人的红晕。“讨厌,人家只是个比喻嘛!我只怕和你经历着一遭,将来回去侍奉丈夫再也得不到快乐了。”
弗勒格一听饶有兴致的问道:“难不成你已经婚配了?”弗勒格并不很了解芒克雷人的婚姻,只是知道那边女人地位很低,稍有些权势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一堆儿女。而且女性很小就会被许配婆家,他不确定葩依是不是也已经在年幼时就嫁人了。
葩依咯咯笑着把自己汗湿的刘海梳到耳后,动作十分熟练而又妩媚动人,“我是土邦土司的女儿,当然早早就嫁人了。只是我们那里的风俗很特别,新娘都是幼年就早早结婚,但举行婚礼后只住在婆家三天,之后是要送回娘家养到成人才会被再送去婆家的。我当然也是如此,只是我快成年时再也不愿回去伺候那个死胖子,所以才恳求父亲让我来到了自由城读书。”葩依说着揽住弗勒格的脖子亲吻了起来。
弗勒格借着喘气的间隙又问道:“那你法理上的丈夫就不要求你回去么?”
葩依突然仰头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哈,他可能根本就不记得还有我这么个妻子了。那家伙是占西最大土邦的土司,也是个两百多磅的胖子。他整天躺在竹榻上就好像一摊烂肉,身边有几十个妻子伺候着他,他哪里还会想起我来?”
可是葩依说着说着却掉下了眼泪,弗勒格有些诧异于是抬头吻干了她的眼泪。葩依没等对方问就说道:“我们占西的规矩是结婚时要由自己的兄弟扛着进婆家门的,在婆家也只是象征性的住三天走个过场。那年我被兄长扛进他家门的的时候还不到十岁,可他却简直连禽兽都不如!那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三天,想到将来余生还要过这种日子,我简直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回来后我尝试过各种方式了结自己,直到我父亲为我请了私人教师,一个来自南罗西克的青年传教士,是他告诉我可以来自由城旁读,说不定就能摆脱着地狱般的宿命,我才算是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弗勒格怜惜的搂住她的细腰说道:“那这个传教士可是你命中的贵人,虽然他只是个一无所有的传教士,而你却贵为土邦公主。但他却给了你生存下去的力量。”
葩依公主点点头,晶莹的泪珠不争气的又滴落了下来。葩依说道:“是的,他是我命中的贵人,也是他让我真正知道了做女人的快乐。三年前的某日在我苦苦哀求和几次寻死之后,父亲终于答应让他带我来自由城了。我们的奋斗终于成功了,于是父亲让象队驮着我们穿过森林前往占西港坐船,出发后的那晚我情不自禁的钻进了他的帐篷,他也抛弃了神职人员的禁忌接受了我的爱意。之后一连数天我们白天跋涉晚上共眠,直到抵达占西港上船的当天,我父亲听说了我们的事情,于是派人在登船的时候截住了我们。”
弗勒格被这故事深深的吸引了,甚至都忘记了手上的动作追问道:“当时怎么样了?”
葩依抬起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在弗勒格的胸膛上,良久她才继续说道:“他被占西负责传播福音的教会强行留在了当地。这肯定是我父亲使得手段,他不是我们本地人,父亲没办法对他下手但却可以让我们分开,让他从属的教会收拾他。我说我和他一起留下,他却让我要向前看,找属于自己的人生。”
弗勒格又问:“那后来呢?你们再也没有通信或者相聚了么?”
葩依公主哀伤的摇摇头说道:“这次分离之后我半年都没有他的消息,等再收到他信的时候他就已经变了。原来我的父亲控诉到了在占西传教的福音会,教会的长老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他遭到了禁闭的处罚。经过半年的洗脑他说他彻底觉悟了,他说他又找回了自己当年抛家舍业远渡重洋来占西传教的初心。他说要重归自己属灵的生涯,叫我永远忘记他。而他会在上主面前替我祈祷,让我的余生平安喜乐,让我能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弗勒格不禁有些感伤的说道:“圣教会的教士在罗西克私下成家生子的遍地都是,只有为数不多真正愿意投身上主事业的才会加入福音会去占西传教。看来您的这位传教士老师也是其中一员,那半年的禁闭让他又重拾了信仰。”
葩依公主眼泪继续簌簌的流下,但情绪依旧稳定的说道:“在那之后我很长时间都无法释怀,后来我也尝试找过自己的真命天子,可在这自由城大都会的名利场上哪有什么真情。都只不过是朝三暮四虚情假意的鱼水之欢罢了,那些追求我的男人也只不过是玩腻了红战舰里的低档货色,想要猎奇尝尝芒克雷贵妇的味道罢了。直到我遇到了你,我的情郎。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的光明上主!”
说着葩依低头又献上了香吻,接着撒娇道:“情郎,我的实在没有力气了。现在我累得都感受不到脚趾了。”
弗勒格坏坏一笑居然抱着葩依站了起来,葩依吓得花容失色‘啊’的惊叫一声。弗勒格根本不管径直抱着葩依走出房间来到了小阳台上,这里正好能看到远处市政广场上的热闹人群,虽然已近午夜但楼下还是偶尔有马车经过。葩依惊叫道:“殿下,殿下这里不行。会被看到的!”葩依吓得连称呼都忘了。
弗勒格大笑着纠正道:“不不,不能叫我殿下。请叫我勒格先生,私下里当然可以叫我情郎,但不能叫我殿下还。放心吧,这里很暗下面是看不到的,这里景色这么美我怎么肯放过呢?哈哈哈。”可他并不知道的是正在他与葩依你侬我侬的时候,远处主楼的一扇窗子里一双晦暗犀利的眼睛却无意窥视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