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跑出来买吃的也不说一声，小馋猫！”
    木质清香飘了过来，男人的嗓音从头顶落下，徐洛繁的头被人轻轻地按了两下。
    徐洛繁把奶香味的小蛋糕递给他，嘴巴塞的满满的不方便说话。
    小蛋糕一个硬币的大小，一口一个，香甜软糯。
    小时候，萧嫣然常买这样的小蛋糕哄她。
    腮帮子已经塞得没法说话，她拿起另外一袋，继续往嘴里塞，干巴得有些噎。
    咳了几声后，又继续塞，似乎吃着与她干妈有关的食物，干妈就能回来陪她，心灵也会得到一些好受。
    吃着吃着，甜口的奶香小蛋糕多了一点咸味，泪水沿着她白皙的脸颊流到嘴边，有的被她吃了进去，有的滴落在学士服上。
    她刚刚明明已经止住了眼泪，可勾起过去的回忆，她又开始失控地哭了起来。
    萧哲然拿着小蛋糕，坐下时瞥到她膝盖上的伤，本还皱着的眉头一下皱得更紧了。
    他想去摸膝盖，徐洛繁却躲开了。
    萧哲然缩回了手，沉着声音问：“怎么摔的？”
    伤口看上去很新鲜，虽然稍微处理了一下，清理了伤口表面的沙子。
    萧哲然长叹了口气，想安慰她却又不知从哪句话开始，最后偏着脑袋温声问：“你们学校的医务室在哪？我抱你去好不好？”
    徐洛繁没有回答他，转而含糊道：“你早知道干妈不回来，对不对？”
    “......对。”萧哲然没有否认。
    徐洛繁忽然讥笑了声，眼泪流得更凶了，嘴里的小蛋糕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上次......上次在羊城，你你不是说......干妈会回来的吗？”
    为什么要骗她？
    萧哲然说过，可以完全的信任他，结果呢！
    他不是不知道她有多想萧嫣然，偏偏骗得她最凶的却是他。
    萧哲然斜眼睨着她，内疚道：“对不起！”
    那晚徐洛繁很开心，他不想扫她兴，也因为那时候徐洛繁喝醉了，他以为这件事应该不会想起来。
    并不是想骗她。
    “所以，你这两天故意在躲我，是吗？”徐洛繁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两天萧哲然没找过她一次，视频也是她主动找他的。
    而且仅仅聊两分钟，萧哲然就着急挂断，都是以工作的理由。
    徐洛繁的脑袋缓缓转过去看他，萧哲然眼神有躲闪的意思，指尖蜷缩起来用力地捏了一下：“对！”
    说完，他垂下眼睫。
    徐洛繁哭得身体一抽一抽的，拿着小蛋糕撕咬起来：“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萧哲然在她的后背轻抚着：“明天。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不想不在场，明天我就消失。”
    慢慢的，徐洛繁哭得没那么凶了，萧哲然在另一侧拿出小袋子放到她的腿上。
    “你干妈给你准备的毕业礼物！”
    徐洛繁的眼泪又狠狠地打湿了礼物的袋子，刚擦干净的脸蛋又染上了泪水，眼泪噼里啪啦地掉落。
    萧哲然蹲在她面前，拿着湿纸巾在她的脸上小心翼翼地擦着眼泪。
    “乖，别哭了，你的每个大日子，你干妈都没忘记过。”萧哲然沉声说，“只是她回不来了。”
    萧哲然垂眼时看向湿纸巾上面粉粉的，他微微惊住了，似乎是在徐洛繁脸上的薄红被蹭了下来。
    “眼睛哭肿了都，一会拍照就不好看了。”萧哲然轻声说，“要不你补个妆？”
    徐洛繁化妆的是淡妆，粉底液都没涂，原来的脸蛋就白皙水灵，只是稍微涂了防晒和提气色的腮红。
    “我拍完了。”徐洛繁吸了吸鼻子。
    她走出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过要和任何人合影。
    萧哲然看着她把萧嫣然送她的礼物贴在胸口，如珍如宝地爱惜着，他想了想哄道：“姐姐不能来，我们可以拍些视频或者照片给她看啊，我想她一定会很感兴趣。”
    徐洛繁气萧哲然欺骗她，也气萧嫣然不能来，别想三言两语就能让她气消。
    她一口回拒：“不要！让她后悔去。”
    谁让她不回来。
    她知道自己长大了，不应该像小时候那样任性，可是干妈说无论几岁她都是她宠爱的宝贝。
    萧哲然神情沉了沉，别过头去另一侧，似乎不想让她察觉他的情绪。而后再悠悠起来在她的小脸上掐了掐，再回到椅子上坐下。
    “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