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号高地上残留着不少物资,甚至一些完整的防寒帐篷都没有拆走。
拉吉,壮汉和瘦子站在一辆军用卡车边。壮汉放下了拉吉,暴躁的踹了一脚边上的卡车,拉吉觉得那辆卡车似乎往旁边歪了歪。
瘦子有点疑惑:“他们没理由放弃22号高地,这里应该还满重要的,我上哨塔看一眼。”说完指了指营地边缘的一座哨塔。
瘦子还未挪动脚步,三人同时感觉到异常,抬头望向空中,一个巨大的雪人落在了22号高地的中央,雪人有两个壮汉那么高,雪人的手上跳下了两个人。一个穿着厚重的红底白色花纹盔甲,另一个根本看不清,像是个穿着风衣的虚影。
瘦子嘟囔了一句:“没想到还留了两个人。”他还没顾上观察那个奇怪的雪人,壮汉已经冲了出去。
壮汉看到红底盔甲下意识的认定了这就是华夏军队的人员。
拉吉喊了句:“别冲动。”并没能阻止壮汉像一颗子弹般射向了那两个奇怪的人。
壮汉一拳打在了雪人上,红盔甲和看不清的家伙向后退了一步。雪人上前了一步,挡住了两人。
拉吉用印地语向二人喊道:“是友军么?”
红盔甲的红色头盔茫然的看着这边,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拉吉又用华语喊了一句:“华夏军人?”
对方依旧没有反应。
雪人的一只铁锅大小的拳头被壮汉打碎了,大量的积雪和碎冰落在了壮汉头上。
瘦子眯着眼,对壮汉喊了一句:“右腿。”
雪人的右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被冻住了,封在了白色的冰晶里。
壮汉一拳加一脚,彻底打碎了巨大雪人的右腿,雪人轰然倒地,摔成了一滩积雪。
红色盔甲的头盔中传出了略带机械发音的“话语。”拉吉他们三人完全听不懂,但是从拉吉在边境多年的经验看,那人说的并不是华语。
瘦子也冲了出去,他的手指变得像野兽的利爪一样,长长的指甲上覆盖着坚硬的白色冰晶。拉吉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和壮汉一样嗜血的光芒。
红色盔甲的人一边和自己的同伴说了句什么,一边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向瘦子开火了,开了两枪又转向了从另一个方向扑过来的壮汉。红色盔甲的背后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了两只细长的机械臂,红色盔甲一边后退一边射击,两只机械臂和他的另一只手臂不知用什么方法瞬间筑起了一道雪和土混合的“装甲板”。
仓促筑成的装甲板并没能完全挡住瘦子的第一次扑击,他的长爪穿透了临时装甲板触到了红色的盔甲。第一抓让那个家伙的机械辅助臂冒出了一点火花,随后耷拉了下去,第二击在那人持枪的手臂装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抓痕,那人的手枪掉在了雪地上。
另一只机械臂尖锐的末端向瘦子的头刺了过去,瘦子扭动了一下果断的闪开了。
瘦子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电光石火之间,壮汉的侧面攻势早该到了,怎么……
瘦子转头看了眼壮汉,他像失了神一样迷茫的愣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要做什么。脸上已经没了发起攻势时的暴躁和狰狞,而是写满了茫然和疑惑。那个看不清的鬼影从壮汉的后颈处一闪,消失在了稀薄的空气中。
下一秒,瘦子觉得自己的视野旋转了起来,视野飞快的模糊了起来。他的脖颈被人割断,头颅飞了出去,在空中旋转着看到了在自己身后将自己斩首的鬼影,然后落在了雪地里,失去了意识。
这一切都看在拉吉的眼里,他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
红盔甲的人走向壮汉的方向,他背后那只破损的机械臂已经收了回去。两只完好的机械臂插进了壮汉的躯体,抽出了一管又一管的液体,红色盔甲接过四管液体,插进了腰部的一个被装甲覆盖的收纳处。当机械臂最后一次插进壮汉身体的时候,他的躯体开始飞快的融化,最终化为了一摊血水。
接着,红盔甲又对身首异处的瘦子做了同样的事情。
拉吉吓坏了,他愣在原地,每次有逃跑的念头出现却又一闪而过的消失了,这个过程重复了数十次,这让拉吉什么也没做成。最终,他向后仰倒,呆愣着坐在了地面上。
他抬起头,发现那个模糊的鬼影正从他的上方俯视着他。现在,他看清了这个鬼影的样子。这个消瘦的男人戴着兜帽,金发从额头被兜帽覆盖的部分不听话的翘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闪烁着诡异蓝色光芒,造型奇特的闪电状匕首。同样闪着诡异蓝色光芒的还有他蓝的耀眼的眸子。拉杰深深的记住了这对仿佛流淌着光芒的蓝色眸子。
可惜这记忆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红色盔甲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他手持那把从雪地里重新捡起的手枪。此刻,枪口正对着拉杰的额头。
红色的盔甲似乎对拉杰说了些什么,拉吉听不懂,但是多年的前线经验告诉他,这既不是印地语,也不是华语,更不是南亚某些部族独有的语言。红色盔甲停顿了一下,拉杰无措的摇着头,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此刻他的脑海里尽是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他还想再看看他大女儿的笑脸,看看她的身体恢复的如何,是不是已经健康无恙。此刻他只能向神做最后的祈祷了,希望他的来生能更加幸福。
红色盔甲又说了句他听不懂的话,然后摇了摇头。他手上的手枪开火了,吭的一声巨响,子弹射入了拉吉的头颅,准确的伤害了他的大脑。他的自愈能力开始紊乱,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发生了异变。红色盔甲又补了一枪,同时机械臂插进了拉吉还在疯狂生长的“尸体”,飞快的抽取了体液。同样,当机械臂最后一次插进拉吉身体的时候,他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火狱般的焚烧与痛苦。他已经没有感情,只想本能的尖叫,却已经没有了可以发出声音的器官。
痛苦只持续了一瞬间,曾经是拉吉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滩冒着热气夹杂着泡沫的红色液体缓缓渗入地面,几天之后就会变成一处不起眼的暗红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