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老张的小楼的第二周,前房东老张和新房东王尔交接了全部的钥匙。临走前,老张关心的嘱咐王尔:“之前搬走的那个“邓livehouse”因为每天晚上演出太吵闹,天天被楼上加班的日型社员工和隔壁桌游店打桌游的客人投诉,警察都来过很多次了。赶上去年的大流感,客人减少,正好也就商量着提前退租了,一直空到现在。你要开酒吧,可得处理好这个问题。”
二楼游戏公司日型社的老板心花怒放的请王尔和一层最左手桌游店的老板一起吃了顿楼下面馆的面条。现在二楼已经全部划给游戏公司日型社做办公区了,王尔现在是游戏公司日型社和桌游店的新房东了。新房东那个很靠谱的经理还承诺酒吧装修时在酒吧和面馆之间专门再为日型社开扇门和通道,这样日型社的员工就不必再和面馆或者桌游店共用一个门了,顺便也会把包括面馆和桌游店还有二层日型社在的外墙整个翻新一下。
三个年轻人吃着面,很快成了朋友,桌游店老板和游戏公司日型社的“社长”都比王尔大不了几岁。王尔表示自己非常喜欢日型社的游戏,作为桌游爱好者的他还是欧洲“白巨人”桌游公司的两个经典系列桌游“战斧五万”和“钛星人与地下城”的狂热粉丝,经常购买这边桌游店代理的中文版产品,只不过都是在网上订购,很少与老板见面。
其实王尔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在这里参加过桌游比赛,还取得过第二名的成绩。同时,王尔向二位租客表示自己是音乐相关专业,非常不理解作为专业livehouse连锁品牌的邓,怎么会连最基本的隔音问题都处理不好,自己肯定会在装修的时候处理好,也让两位房客兼老板放了心。
面馆的招牌“日式拉面与打卤面的下面现在多了行小字:四世三公品牌旗下——百年老店张记面馆”
吃完这顿面的第二天,王尔便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固定节目——生病。
一病又是一个多月,除了吃和睡,王尔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直到公历新年到来,农历春节在即。大病初愈的王尔,才迷迷糊糊的看到大家发的信息:钟小霏和刘小诗还有周天都去桃子市和佟西平一起体验当地的狂欢节了。钟小霏、刘小诗和佟西平会在狂欢节后一起回华夏过春节,刘小诗回江南老家过春节,钟小霏和佟西平分别都在新都旧都的自己家。随时可以和王尔一聚。
王尔发信息问佟西平周天怎么不回来。佟西平回了个无奈的表情,告诉王尔:周天害怕去见钟小霏的父母。钟小霏让周天过完节去自己家,周天说没准备好,大吵了一架。最后周天干脆不回来过春节了。王尔笑了笑,回了四个字:周天真怂。
王尔想问问张冉回不回家过春节,几天没有收到回复。只好又发了信息问张夕,同样没有收到回复。王尔心里略略感到不爽:小黑这个臭丫头,要衣服的时候那么乖,学长毕业了理都不理,找时间得回趟学校,教育教育她。”
王尔说到做到。寒假刚过,送走了回北美继续上学的佟西平和钟小霏,他第一时间回到了母校。王尔不想遇到系里的老师听他们数落自己不继续升学的事,偷偷摸摸躲着老师在校园里转悠,打算抓个学弟学妹问一问张夕的位置。
很快,王尔就遇到了一个脸熟的师妹——张夕的粉丝团,很多头发都花花绿绿的很好认。王尔记得在华夏北美空岛多校交流访问活动中的舞会上,这个留着奇怪绿色双马尾的学妹来替张夕给周天和佟西平传过话,也不知道认不认识自己。
王尔快步走到这个学妹身边,打了个招呼:“学妹,你好呀,还记得我么?”
学妹看到了王尔,甜甜叫了一声:“王尔学长,当然认识啦,你怎么有空回学校来了?”
王尔笑了笑:“我回来找一趟张夕,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学妹脸上的微笑不见了,有点难过的说:“张夕学姐快毕业了,最近都很少来学校了,应该在家吧。”
王尔说了声多谢,正要转头离开,学妹又补充道:“从学长你们毕业开始,张夕学姐脾气越来越暴躁了,都没有以前那么可爱了,学长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哦。听说她家里出了点事,最近也越来越少来学校了,学长你知道么?”
王尔摇了摇头,敷衍道:“不太清楚,我也想问问她呢。”说完和学妹道了别,快步离开了学校。
王尔心里涌起一丝不安,想起了最后一次和张冉见面,又想起了张冉让自己照顾好张夕的嘱托,懊恼自己怎么早没想着看看张夕,光顾着自己玩了。
王尔打了车,径直从旧都大学来到了张夕家所在的新都张家庄园。
张家庄园大门紧闭,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看门的佣人不在,连机器人都没有一个。透过铁门,王尔看到通往张家宅邸的小路上覆盖着不少落叶,似乎很久没有人收拾了,和记忆中上一次来时精致的草坪,干净的小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尔按响了门铃,没人应答。王尔等了一会,焦躁的一遍又一遍按着门铃。门里没人应答,门外倒是过来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裤,黑色大衣,看起来像是卖房子的中介的人。其中一个向王尔搭话:“小伙子,一个人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干嘛?”
王尔看了他一眼:“我是这家主人的朋友,他们家人呢?”
搭话的黑衣男子表情严肃了一点:“这家小姑娘的同学?男朋友?这家人马上都要去空岛了,现在就那个妹妹还在,其他人都走了,估计也不要你这个男朋友了吧,赶紧回去吧。”
另一个人发出了刺耳的粗鄙笑声。
王尔不想惹事,觉得这两人来者不善,心念一转:“就是那个妹妹,黑不溜秋的那个,我跟她一个学校的,是她学长。这个小丫头欠我钱,我都毕业快一年了她都没还我,打电话发信息根本找不到人。你们二位呢?也是来要钱的?”
发出粗鄙笑声的男人笑的更厉害了,拍了拍王尔的肩膀:“我们可不是,他们家这园子快被政府收了,我们是外包的雇员,在这巡视,防止有坏蛋趁这里没什么人进来搞破坏偷东西的。我就说这家人都不咋样,还欠人钱不还,小丫头虽然有点黑,长得也不算难看,干点啥不行,还欠人钱。”
说着,黑衣人比了个下流的手势。另一个人也坏笑着附和道:“就是,干点啥不行。”
王尔压下怒火:“政府要收他们家房子?为啥。”
最先说话的黑衣人搓了搓手:“我们就是别人雇来的打……不是,保安,看门的。也不知道,听说是要收他们家大园子改成公墓,八成是欠钱不还吧。”
另一个人往地下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说道:“大冷的天,让兄弟们在这野地看坟,要不是钱给的足,鬼才来。”说完捅了捅旁边的黑衣人:“赶紧回亭子里吧,冻死了。”接着又转向王尔:“小兄弟,搞不好小黑妞已经死在里面了,没人能给你开门。要么自己翻墙进去要钱,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活人。要么就赶紧回家吧。”
待两个黑衣人走远,王尔向上一跃,抓住大门的铁栏杆,双臂发力,双手一撑翻到了铁门顶端,脚尖撑着金属尖刺中间的缝隙,接着高高向前跃起,稳稳的落在了门内的小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