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母言辞不当,我好心提醒,这也算是顶嘴……”
徐晓妍故意委屈起来。
“瘟疫肆虐,是我不远千里,带着十万石粮食去的易城,救的是你儿子亦是我夫君。”
“子衍在宜城咳了两年多,也是我陪在身边,不离不弃……如今,回来了,接风洗尘,三叔母对子衍的生活不闻不问,偏偏盯着我那点私产胡言乱语……”
三叔母急了,这种丢脸的时刻就不要再提她了:“关我什么事?你且与你婆母说着,不要提我。”
册封的夫人给侯府当妾,着实有点心虚。
陈氏:“我这是嘴巴快了,我家能有你这么好的娘子给子衍,那是侯府的福气。”
徐晓妍乘胜追击:“如此,大夫人也觉得我做你家大娘子是够格的?”
文夫人:“亲家,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儿子要是有这么一个尊贵的女子在房里,我还想些什么有的没的,直接风风光光摆个筵席,抬成大娘子岂不是一段佳话。”
陈氏压力山大,一边是德欣夫人的名号压着,还有个忠贞不渝的千里救夫事迹被人们津津乐道。
另一边,是雍王府的逼压。
她就知道今天不应该提什么妾与妻的。
突然想起:“这不是你身子有损吗,不然我早就抬你做正妻了。”
众人一惊,身子有损是什么意思?
文夫人奇怪,皱眉问:“妍娘子是身体不好吗?”
陈氏无奈叹息:“都怪我,之前哎,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衍儿当时正在议亲,眼看着正妻就要进门了。我当然不能委屈了正妻不是,便让她喝了点避孕的汤药。没想到,竟然损害了身子,三年了也没有一个孩子,都是我这个做婆母的不好啊。”
文夫人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当时徐晓妍身份低微,谁也没想到她能有今天。
正妻进门,自然都不希望房里有个官家女子的贵妾膝下有孩子先出生的。
“原来如此啊,你找人给她看没?”
“怎回没找,这不府里的笙嬷嬷就是给她调养身子的,只是一直还没有成效罢了。”
徐晓妍都佩服起来,陈氏这张嘴巴真的黑的能给你说成白的,红的能给你说成绿的。
她也不想跟她争论这些没多大用的。
徐晓妍干脆以退为进:“大夫人,是我的不是,去宜城照顾夫君那段时间,虽然吃着笙嬷嬷给的药,但是终究是没有在侯府亲自调养效果好。”
陈氏和她上演着感情深厚的婆媳。
“都不怪你,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徐晓妍:“三年都不能给侯府留下个一儿半女,不如给我一张休书打发我走算了,免得大夫人你忧心。”
文夫人心疼:“你这丫头都是十八岁的娘子了,怎么能随口说要休弃这种话,我看啊,就算是不能生了,做侯府的大娘子也绰绰有余。大不了以后从妾室房里抱来自己养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氏笑容僵硬。
徐晓妍一脸感动:“文夫人,真的可以么,我怕……”
文夫人:“有什么好怕的,你还怕那些妾室能反了天不成。这天地下,正妻就是内宅的天,遇到不听话的,随意处置了便是。能养在正妻手底下的哥儿姐儿才是他们的福气,至于生母打发了便是。”
徐晓妍这次是真的有点感动,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却在真的为她考虑。
陈氏假笑。
文夫人不依不饶:“你倒是给句话啊,我看这孩子心地善良又孝顺,都不怪你手重,还在为这个家考虑,多难得的娘子。”
陈氏虚伪的扯了扯笑容:“文夫人,你就别参和了,我难不成还能委屈了她?我心疼她都来不及,以后抬成大娘子了第一个请你上门吃席哈哈哈。”
雍王妃脸色阴沉。
茗县主本来都已经想好了,进侯府后,她应该怎么去对付这个贵妾的。
连哪一步应该做什么,后一步又该做什么,她都想得清清楚楚的了。
没想到,这贱人比她想象的还有手段。
当着大家的面,博取同情。
以后她要是进门了,这些人会怎么看她,说她抢了徐晓妍这个贱人的位置?
还是说她破坏这对佳人?
贱人!
她一个堂堂县主,怎么能和一个五品小官生的女子相提并论?
真该死!
她狠狠攥着手帕,因为用力指甲泛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