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车几乎在空中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翻转,车顶的两人被甩了出去。因为沙尘的关系辨别不清方向,虞南甚至一头扎进了沙子里。
就在铁头车落地的一刹那,车下出现一个人,高举两手,生生将这辆重型货车接住!
正是霍克!
半身陷进地面,两条粗壮有力的机械臂,生生顶在货车中央。
只听得一声怒吼,铁头车被安稳的放平在地。
“呜——呜——呜——”
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世界仿佛重归于混沌。
“嗷……嗷……嗷……”
夹杂着地鼠进攻时的呼嚎,犹如一场漆黑的噩梦。
霍克、祝凌绯、虞南与大阳四人围在货车四周,在这场沙尘暴中开始了货车保卫战。
霍克经过大幅改装的身体变形,小腿后部弹出两条长长的履带,这确保了他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平衡。两臂变成两挺机枪,肩膀的改装体变成两个炮台。一个人就像一个碉堡,正面拥有近乎无敌的火力。在红外线探测装置的辅助下就算天是黑的都不影响他战斗。
祝凌绯、虞南与大阳三人都是能力者,虽然受沙尘暴影响感知范围有所降低,但仍不至于因为眼睛看不到就完全失去战斗力。
祝凌绯用念气生成的玫瑰棍射出穿透力极强的银光弹,每一发子弹命中地鼠都会绽开一片电火花,同时雷电之息扩散助她更容易探测目标。
虞南的念能力是念灵孤狼,体型大如一辆装甲战车,只见它顶着狂沙冲入地鼠大军当中,尖牙利爪将地鼠像像纸片一样撕碎!
枯黄的念气,像一团发了霉的蒸汽环绕着大阳。念灵一只又一只从中蹦出,大有争先恐后之势。
当他发动能力时一旁的虞南却显得有些惊慌。在沙尘暴中即便大吼大叫也未必听得清,但他仍旧一边拉开距离一边冲他大喊,“喂,你离我远点,上那边儿去!”
大阳的能力是“奔马”,有马之名,却未必有马之实。奇形怪状,大小不一。当它们被放出后就向着正前方狂奔,冲向地鼠,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就像狂奔的野马,或者狂奔的“疯马”,因为一旦狂奔就不会停止!
直到遇到“心仪”的目标与之同归于尽。
奔马的体型似乎是随机的幸运值决定的,有大有小,极其悬殊。大的像骆驼,小的甚至不如老鼠。
大的奔马威力不亚于烈性炸弹,小的奔马也足以让目标人仰马翻,威力虽逊,但却有了一定的隐蔽性。可以说无论大小都极具特色。
于是一群奔马呈扇形放出,恰巧遇到了蜂拥而上的地鼠,于是就听那一串串爆炸声如同鞭炮般连绵不止。大阳一人就守住了铁头车的尾部。
即使从第一波进攻开始地鼠们就发现了遇到了强大的能力者,但它们没有被吓退。不是因为英勇无畏,而是因为不知恐惧为何物。它们发挥逮到猎物就不放的本性,哪怕伤亡惨重仍旧毫不退缩。借助着沙尘暴,踏着同类的尸体发起一轮又一轮猛攻。
当正面攻击无效,便钻入地下。虽然攻击放缓,但很快就收到了效果。
四人缺少对地手段,不得不与地鼠展开肉搏。
虞南怒道:“他妈的这帮白皮鼠真的烦人。”
一如他的怒骂,与地鼠近战也仅仅只是“烦”而已。
地鼠数量多到惊人,但并不是他们四人的对手。
沙尘暴来势凶猛,去时也迅速。持续不多时便刮向了另一片大地。
终于在伤亡极其惨重,幸存者所剩无几之时,地鼠大军随沙尘暴一同消失。
无数地鼠被沙尘掩埋,就连铁头车车轮都深陷地下。
打退地鼠,抬出货车。虞南松了口气,像模像样的擦了把额头的汗。“真是麻烦,累死我了。结束完这一单我一定要大吃一顿!”
大阳与祝凌绯上车。
霍克正要上车却看到虞南一动不动站在车后。“你在干嘛?还想陪地鼠玩一会儿?”
“唉!”虞南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让我说什么好呢,真亏了刚才还是你发现车箱门开了。”
“什么?”
“刚才车翻了,掉出来一样东西你们都没看到?”
霍克一愣,祝凌绯也从敞开的车窗探出头。“车里掉出了东西?”
“对。”虞南又说,“像你们这样做买卖,招牌早晚得让你们砸了。”
霍克走上前问:“掉出什么来了?”
“可能是一个棺材。”
霍克又是一怔,与祝凌绯互相看了一眼。
祝凌绯跳下车。“什么玩意儿?棺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虞南嘴角一咧,但马上又正色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从不开这种玩笑。”他跺了两下脚,“就在这儿,我的脚下。”
霍克在他跺脚的地方一挖,指尖还没有进入地面就碰到了硬物。用手拂去表面一层沙子一看,果然沙子里埋着什么东西。
三人齐上手,把埋进沙子里的东西挖了出来。
大阳也下了车,厚实的衣服包裹着全身,只露两只眼睛。但是因为斗笠,一般情况下连眼睛都看不到。
四人围着从地里挖出的东西半晌无言。
祝凌绯说:“没想到还真让你说中了。”
“我告诉你啊,别夸我料事如神。”虞南说。
“我才不会夸你呢!”
东西全部埋在沙子里,虞南也应该没看到它的全貌,但让他说中了。非常标准的长方体,成年人大小,真的像极了棺材。
霍克将半截烟在改装的左臂点烟器上摁了一会儿,点燃后深吸了一口说:“我们车里有这东西?”
虞南说:“不然呢?还能是地鼠扔下的?”
他弯下腰用手敲了敲棺材,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祝凌绯心生厌恶:“敲什么不好,敲棺材干什么?”
“你没发现吗?这棺材的质量不一般。”说着虞南戴着手套在表面上一擦,十分光滑,铮明瓦亮。又摘下手套反复摸了摸,十分夸张的“嘶”了一声说,“这手感绝了,跟少女的皮肤一样。”
这恶俗的比喻,祝凌绯想骂人,但又不想搭理这种人。白了他一眼后,转向霍克问:“居然是这种东西,我怎么不记得检查货物的时候有它?”说完又想起了什么,立即追问,“是谁检查的货物来着?”
霍克没有回答。
虞南知道蒙混不了,主动承认说:“当然是我啦。”
“原来是你呀!”祝凌绯几乎咬着牙说。
虞南清了下嗓子说:“是的,是我。但是我记得没发现有棺材呀。”
“那你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虞南施施然地把肩膀一耸说:“这不是重点啦,美女!重点是……还好车没翻,这就要多亏霍克啦。记得跟我学着点,学会抓住问题的重点。”
祝凌绯实在是懒得理他,这副油嘴滑舌的性格不是一天两天。
霍克说:“既然要抓重点,那么重点不是为什么你没有把车门关严吗?”
虞南低着头说:“总之……既然是我们车上的货物,那就带上它吧。”
他表现得非常积极,伸手就要去搬棺材,忽然听到里面发出“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