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讲述了他在赤荒大陆的冒险经历。在云起台,只有他和真薰两人。
从穿越空间之门到达赤荒大陆,发现环形山外星飞船残骸,揭开真言人故土天火之谜,一直到后续的黄金宫殿的奇遇与骷髅山之战。
他重点讲述了他在骷髅山的发现,最后说明了关于圣印的结论。
真薰听得极为认真,一次都没有打断。直到他讲完,她的表情仍旧有些出神。
白易问:“我记得你说过,不是天灾而是天灾过后出现的怪物毁灭了真言人的故土。”
“古籍中是这样记载的。”真薰沉吟了一下,“白易,你真的发现了天火的痕迹?”
“我觉得那就是,如果你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陨石坑就会相信我说的话。”
“没想到……那竟然是真的。天火降临毁灭了属于真言人的天心文明。”
“是天火降临后出现的怪物毁灭了真言人故土。”白易纠正。
“变异的怪物?”
“对,圣印造成的变异现象,就如同我们见过的真言人死士。”
“圣晶石的辐射造成的变异怪物吗?果然圣晶石来自太空。”真薰问,“你说圣印有四种?”
“极有可能是四种,四种圣印对应四种颜色的圣晶石。彩色圣晶石对应彩色圣印,你之前看到的黑色圣晶石对应的黑色圣印我也遇到了。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
他接着说:“我在骷髅山遇到了拥有黑色圣印的人类,他们可以像天玄教死士那样变身。在他们变身之前,我一度以为他们是赤荒大陆的土着人,他们和真言人很像。”
“和我们很像?”
“身材一模一样,头发拥有多种颜色,念能力也像天生具有属性亲和。除了拥有的圣印颜色不同,那些土着与天玄教死士几乎一模一样,连变身这点也是一样。”他最后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真薰摇头说:“不知道。”
白易很少听到她说这三个字,可是一次几乎不假思索。
“是不是我没有说明白。”白易不想白跑一趟又说,“因为天火的关系,还有真言人的传说,可以证明真言人确实来自赤荒大陆。真言人古籍中记载在灾难发生后乘坐圣魂船东渡到了星荒大陆,那么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就是说可能有些真言人没来得及登上圣魂船,最后留在了赤荒大陆。”
“不可能,我们真言人不会抛弃族人。”
白易有些无语。真薰不可能抓不到重点。并且她怎么在这个时候扣起字眼来了,印象中她不是这种性格。
她的表情像是不悦,可他不记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白易再次说:“真薰你好好想想,你说过真言人在赤荒大陆曾经创造了辉煌的天心文明,既然可以称之为文明一定留下了什么,对吧?赤荒大陆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那么多与真言人长得很像的土着,是吧?”
真薰望着远方,一动不动。
很久,很久,她终于开口道:“末日堡垒,一定是那些外星的什么生物发现了真言人的末日装置。”
说着她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白易一听顿时激动起来:“什么堡垒?末日装置又是什么,你再说一遍!”
真薰一动不动。
“真薰?”
真薰依旧低着头,声音却大变样。“白易,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这回换做白易发愣,转而又激动的说道:“别说废话,你快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什么是末日堡垒,末日装置?你快告诉我,是你们的祖先曾经在赤荒大陆留下的吗?”
耳中响起“噼啪”一声,眼前出现屏幕碎裂的画面,白易条件反射般的捂住左眼。屏幕后面是小千的拳头。她愤怒的说道:“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白易一阵心急火燎,虽然他的态度不好,但真薰在故意吊他的胃口,实在让他不爽。
小千消失,视线回到真薰那里。
“白易,空间之门消失了,一个人被困在赤荒大陆,你就不害怕吗?就没想过如果回不来怎么办吗?”
白易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关心自己。
“这不算什么。总要有人作出牺牲的。无论是面对灾难,还是探索未知,不是吗?”
“白易……”
“我只不过是恰巧觉得自己能够做到,没有选择逃避,仅此而已。”
“可是……”
“不要可是了,关于赤荒大陆的威胁我已经找到了足够多的证据,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事已经到了极限。你如果能告诉我那些长相真言人的土着来历,或许可以更方便接下来的行动。”
一时沉默。
真薰垂下眼睛,又望向云起台外面。
“白易,要世界末日了。”
“什么?”
“要世界末日了,你有没有想过,安稳幸福的度过余生吗?”
白易哈哈一笑,说:“不会的,世界末日什么的……预言不是都被证伪了吗?”
“你没有发现许多不正常的事吗?”
白易烦躁的把眉头一皱。“什么不正常,你指什么?”
“被证实的天灾天火,来自外星的飞船,神秘莫测的圣印与晶石……甚至我一直以为只存在于古籍中的生物那只妖精……”
“这不算什么……”
“还有门。”
“门?”
“对,空间之门,这其实是最让我担心的。这种能力真的很不可思议,完全不像是念能力,我可以肯定我们真言人没有这种能力,古籍中从来没有记载过。”
“所以可怕在哪里?”
“你就没想过他会连接很可怕的地方吗?”
“可怕的地方?”
“人类未知的领域,带来未知的灾难。”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儿……”
真薰说:“你真的以为预言出错吗?预言中的事也许会迟到,但该来的总归会来。”
“该来的总归会来,所以我们又怎么能坐以待毙?”
“大英雄,你想当救世主吗?”
微风拂过,白衣胜雪,长发飘飘。
白易还没有回答,她抚摸着他的侧脸开始索吻。
只有在两人独处时,她才不戴面纱。美若天仙的面容略带忧伤的表情让人怜惜。
白易看着她迷离的双眼问:“真薰,你为什么这么悲观?”
“因为预感。古籍中记载,还有现实中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出现了,让人总觉得这个世界大变样,变得……不像我们认识的世界。你不觉得是种很不好的预兆吗……”
从缠绵的吻似乎可以感受到那种不安。又强烈又无力,让人沉沦。
“白易……”
真薰喘着粗气,身体仿佛柔弱无骨。
“什么?”
“我们……真言国正在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变革……”
白易倒是感觉到了。“嗯。”
“我们国家效仿苍穹帝国,开展全民教育,取消国王制度,还政于民……”
“然后呢?”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国主,你愿意和我们一起隐居吗?”
“……”
没有得到回答,真薰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不说话?”
目含秋水,唇若丹霞。白易差点就答应了。他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不如你跟着我吧。”
他本有激将之意,然而真薰竟然答应了。
“我愿意。”
“……”
“我们愿意。”
“真寻会不高兴吧?”
“怎么会呢?就算她不高兴也没事,我代她高兴,因为我们姐妹永远在一起。”
白易在赤荒大陆经历了那么多离奇的冒险,真薰所说的不安他又怎么会毫无感觉呢?
现实中的黄金宫殿,不死生物,骷髅山的血肉洞窟。还有梦中的可怕景象,他的不安更甚于她。只是他不像她那么悲观。
“真薰……”他说,“用不着这么悲观,我相信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人类能够团结起来,齐心协力,没有什么好怕的,人定胜天。”
“白易……”
“什么?”
“你又在顾左右而言他!”
白易转身看向别处说:“我们先不讨论这个话题吧,等到危机过去再讨论也不迟。”
真薰从后面抱住他:“我也没有办法,抱着你好舒服啊。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