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原带着白易离开动荡的古都,一路非常顺利。
只是她不止一次看到空中飞过一只大鸟,那只白色羽毛的大鸟不止一次飞过他们的头顶。不久又停在了他们头顶,就像在跟着他们一样,这让她感到不安。
车辆还未驶出主城区,再次遭遇追击者!
原来古都的地牢遭到入侵,白易被人救走的消息传到了癸一耳中。
癸一赶回时白易已经被带走。他调查了智能监控系统,锁定了古原所乘的车辆与逃走的方向。
其后他派出了手下戊六七,他就是燎组织中带着白色鬼面的成员。
戊六七可以变身成白羽鹰,拥有的能力是苍鹰之眸,那是超越鹰之眼超强视力。
古原一路上看到飞在头顶的那只大鸟就是戊六七。
苍鹰之眸锁定了古原的车辆,而得知两人行踪后,追击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燎组织的领袖。
癸一亲自出马!
古原将自动驾驶的车辆改为手动,开足马力想要甩掉追击者。然而癸一胯下的巨大越野摩托车拥有超乎想像的强劲动力,两个巨大的轮子几乎是从疾驰的车顶部碾过去的!
古原被迫停车,白易仍旧倒在车后座昏迷不醒。她只身下车与癸一对峙。
“癸一,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癸一跳下车。摩托车自动停到了路边。“我还想问你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白易关起来?”
“因为他是懦夫的继任者,他本人也是个懦夫!”
“你说什么?与帝国和平相处是歌图定下的路线,你们……”
“所以他死了!”癸一双眼射出凶光,“他的死一点都不奇怪。我们变异人与帝国的仇恨不共戴天,他完全是自找的!”
古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癸一的实力对于燎成员的所有人来说都是碾压式的存在。而她刚刚在牢狱中经过苦战,体力所剩无几。这场恶战再所难免。
“龙云国将与帝国开启全面战争。我不可能放走那个白易。他深得歌图的信任,知道的太多了。而你……”癸一轻蔑的看了她一眼,“看你身上负伤,我不想动手欺负一个女人。我给你一个机会,交出白易,我可以放你走!”
“休想!我绝不会把白易交给你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两人交战,古原完全不是对手。因为体力下降极大,风行者拳套只是拳套,无法生成臂铠。
当古原被击倒在地,癸一发起猛攻时,突然一发念气弹从侧面袭来,速度极快。癸一及时闪避惊险躲过。
念气弹从车窗中射出。车门打开,白易走了出来。
身上的伤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药物导致的身体麻痹。
因为解毒剂与营养针剂的效果,还有古原为他争取的时间,他总算可以动了!
除此之外,白易皮肤上又浮现圣印,不知是不是因为眼花,他刚刚看到圣印从他身上转移到了其它物体上。圣印的转移让他变得更加清醒。
白易扶起倒地的古原,看到她身上的伤,脸色骤变。
“癸一,歌图刚刚离世,你就发动叛乱!”
“哼!”癸一冷笑一声说,“歌图的想法确实很了不起,我佩服他的能力,佩服他的为人,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他的理想只有他能实现。”
“什么?”
“他是造梦人,如今他一死,那些美好的蓝图都成了真正的梦境!”癸一说,“也罢,他死了,复仇的阻力也就消失了。我才发现复仇的欲望是如此强烈。血海深仇,岂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反倒是你,知道歌图的死因后居然若无其事!我是说你们大度呢?还是说你们都是窝囊废!”
白易说:“因为这是歌图的理想!歌图一直为能力者谋求幸福的未来,他所经历的悲剧不想发生在他人身上。为了能力者有光明的未来,而不是重蹈他悲剧人生的覆辙!”
“那可真是遗憾,”癸一笑着说,“他死了!”
“我会继承歌图的遗志!”
癸一冷冷一笑:“那更是遗憾,你做不到!”
“我能!”
癸一脸色一变,“不,你不能!”
白易不想与癸一暴发冲突,事态如果扩大,将变得越来越不可收拾。他将受伤的古原扶回车内。深吸一口气问:“我问你,歌图做了那么多事,才建立的龙云国,才得以与苍穹帝国和平共处,为能力者争取生存空间,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有多么来之不易吗?”
“是又怎样?”
“你难道忘记了简画调查报告,幕后黑手躲在暗处,利用了你对帝国的仇恨?”
“那又如何?”
“癸一,仇恨已经让你完全丧失了理智。”白易低下头,握紧拳头,“为了歌图的遗志,为了能力者光明的未来,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篡夺革命果实,绝不会让你们将龙云国拖入战火,因为那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说过,歌图已死,你做不到!”
白易握紧拳头,因为极度的愤怒,全身麻痹感消失,仿佛化做怒气从毛孔透出体外。看着癸一的这张脸,如果不是这样的表情与眼神,他仍旧同记忆中的杰明一样。曾经的那份稚气仍旧可以从下颚角的弧度中体现。
“癸一……”白易强压怒火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杰明对吧!”
癸一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时又提起这件事。
白易说:“我是白易,你难道忘了吗?”
癸一额头青筋暴起:“你他妈给我闭嘴,你叫白易不过是因为重名罢了,还想假装套近乎吗?”
白易原本想要等到一切稳定下来,表明身份,和杰明一起回忆往事。回忆关于孤儿院,关于小雨,关于冰河岛死里逃生的一切。可是,这一刻他知道,那个叫着他“白易哥哥”的杰明,真的!已经死了!
“你们懂什么?”癸一正色道,“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一切,凭什么要我原谅?你知道我失去了什么吗?那些我珍视的人,珍视的感情,是我的全部,就像我的灵魂。我现在还活着,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你懂什么?你们又懂什么?没有经历过那一切,凭什么要我放下心中的仇恨?凭什么劝我当‘善人’?”
癸一脸上是同样让人感到陌生的怒容。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
“既然如此……”
癸一也说:“是啊,主义不同,既然如此,就以生死决胜负吧!”
他一边戴上赤鬼面具,一边取下背部的粒子长刀。
“没有人能阻挡我的复仇之路,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