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精灵，睁开眼睛......我是莎芙玲......是精灵之国的巡察仙灵......”
    昏昏沉沉之中，白舟似乎听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一个温柔、和善的声音。
    是谁？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漂浮着的橘色小光团，这光团有拳头大小，内核之中隐约能看到一点金鱼的深色阴影，光团的背面还悬浮着一对透明金边翅膀，只是看那模样，它并不依靠这翅膀飞行。
    “你醒了。”光团的声音非常和善，“我是精灵之国的仙灵，你可以叫我莎莎。”
    “仙灵......？”白舟有些疑惑。
    “你可以理解为更高级的魔法精灵。”莎莎似乎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但白舟看不出来。
    “呃......好的，莎莎.....大人？莎莎仙灵？”
    “直接叫莎莎就可以，我在精灵之国的职务是巡查使，也就是监督精灵们有没有在人类社会安分守己、好好工作，这份职务细说下去会很浪费时间，所以我就不说了。”
    莎芙玲似乎是那种动画片里的标准精灵：谦虚、善良、耐心，也许这就是它能够成为更高级的仙灵的原因？
    不过，虽然理解了它的身份，但它为什么要来找自己，还叫自己魔法精灵？
    白舟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这就有点让我不太好回答了......”
    莎莎有些无奈，男人体内的魔力回路，让污魔力和魔力能够共存的能力，还有自主签订的魔法契约，这家伙也太超乎常理了点......
    好吧，它就选最重要的部分吧说吧。
    “你签订了魔法少女契约，还记得吧？”莎莎的光团中分出了一小部分魔力，这魔力似乎引动了白舟体内的契约，少量符文从他体内缓缓飘了出来，“看，这些就是你签订过的契约，是不是很神奇？看这些符文，我从没想过它们还能这样排列，真是惊为天人......”
    “不过，你能画出这样的符文，大概是因为你的感知与普通精灵有极大的不同，这方面的知识太多太杂，我就不说了，总之，你签订了魔法少女契约，但又不是魔法少女，这不是魔法精灵是什么？”
    啊？
    白舟被它整懵了。
    “不，不对吧，我怎么会是魔法精灵？那个契约是球比画出来的，随后是被曦星补全了，我在这里面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才对吧？”
    “谁？”莎莎愣了一下，“球比？怎、怎么可能？等等，这样的话，再看这符文，我，我刚刚还觉得这是惊为天人的组合......”
    它沉默了，白舟也沉默了。
    球比的威名，居然能被这一级别的大人物精灵知晓吗？
    “好吧，不管这契约出自你还是出自球比，你确实和另一人签订了契约，让对方成为魔法少女。”莎莎似乎想到了什么，它点了点头——表现的形式是光团里的金鱼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至于融合，实际上还有曦星的原因，她是非常特殊的魔法少女，她身上有许多特性连我们都不确定，如果是她，和你融合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更多的内容不能告诉你，所以我就不说了。”
    “不过，即使融合可以被理解，新签订的契约也很令我疑惑，那上面可没有曦星的名字，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只有我一个人？”白舟愣了一下，“不是我和曦星签订了契约，才融合在一起的吗？”
    “反了。”莎莎的金鱼阴影摇了摇头，“魔法少女契约可不包括融合这一项，它完全是独立的，融合是你那个能力的原因——共振，对吧？人类获得魔法少女的术型并不是没有前例，对精灵之国来说倒不至于多么吃惊，反而是那个契约更令我们疑惑。”
    “这样啊......”白舟若有所思，“那么契约的问题是？”
    “签订魔法少女契约需要两个灵魂，一个是人类的灵魂，一个是魔法精灵的灵魂，这两者的灵魂缔结下契约后，来自精灵灵魂中的力量会与人类灵魂中的力量交融，从而让人类获得控制魔力的力量——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魔法少女。”莎莎用魔力在空中画出了一幅演示图，“精灵也会获得收集人类情绪的力量，但跟我们现在的话题没什么关系，所以就不说了。”
    它顿了顿，继续为白舟解释：
    “所以，魔法少女契约从一开始被创造出来时，就有两个灵魂的槽位，一旦契约成立，就不可更改，这单纯是契约的底层逻辑，是不可能有误的，可现在，那两个槽位里居然有一个是空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空槽位里之前是曦星在占用，而当你们解除了融合的变身形态之后，曦星的名字便从槽位中移除了。”
    两个灵魂槽位？有一个是空的、可以更改的？
    “那也就是说，我并不只能够和曦星融合成为新魔法少女？”白舟的反应速度很快。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据我猜测，应该只有与你有着极高契合度的魔法少女才能融合。”莎莎将那些符文塞回白舟的身体，“我想，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与你的共振有极大的关联，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回精灵之国研究一下？”
    它的语气里对白舟有极大的兴趣，似乎只要白舟一答应，它就会立刻把白舟送去精灵之国切片研究——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白舟尬笑着拒绝了这邀请。
    “真不去看看？我保证你身上不会少零件的，真的不会。”
    听到它这样说，白舟反而更觉得不能同意，而见到白舟的态度如此坚决，莎莎便也没有坚持。
    “唉，好吧，我先记录一下这些符文的表现形式，虽然大概率是球比弄错了，但或许歪打正着，让它给研究出了新型契约呢。”它摇了摇翅膀，“至于你，白舟小哥，我建议你不要向任何人说关于契约的事，你和曦星的融合就完全只是归功于共振的能力而已——帮我，也帮你自己保守这秘密，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这种事情也算是秘密吗？”白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并非不能保守秘密，只是想知道，这契约背后究竟代表了什么。
    “嘛，这是一些隐秘的东西，你听了也不会懂，所以就不告诉你了。”
    靠，又来了。
    白舟发现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谜语精灵，每次到关键信息就各种隐瞒，可隐瞒也就罢了，它还非得强调一下这里另有隐情——
    真的，你不能说就别提，别每次都强调行不行？
    白舟最终没有把这感受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