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伤而已,没必要这么矫情……就这样了,晚上见。”
谢绝亲妈顺道陪送的好意,齐覃尔看了眼匆匆忙忙赶着上学说了声“拜拜”就走的妹妹。熟悉的感觉……明明只是一年多没见到这个情景,竟有些留恋。
‘我什么时候也这么多愁善感了,真是……’
“唉,还跟以前一样,不过回来了,别太辛苦自己,早点回来,多休息下吧。”
‘老妈现在应该比以前轻松些了吧,感觉没那么疲惫了,这一年半载下来老妹长高了不少,也学会了不少。家里情况比以前好多了……但还不够,还得再加把劲才行!’
这个三口之家每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跟石城里的大多数家庭一样,长久守候总在书里,聚少离多才是常情。
短暂的道别,眼中母亲的身影渐行渐远。
察觉自己不禁的愣神,齐覃尔摇了摇头,
‘我在留恋什么?晚上她们都会回来的,看这样子最多后天我就得返岗了……为了那个长假,现在累点也划算。’
将挂在门口的短筒状的便携防暴棍放在衣兜里,身着透气便装,现在该出去走走了。
‘昨天几乎躺了一天,以现在这状态,慢跑轻跳之类的活动应该没问题,7栋那边有个合适的健身步道,就去那里吧……’
◎薄雾萦绕的绿草池畔
栏杆围住的两岸错落着一些石桌木凳,一条人工健身步道沿此铺展着。
虽说是小区为定居在此的业主所义务铺设,但真正利用这条步道健身的人却几乎没有。
行人匆匆,闲人少有,住在这里的人不少,大多数只是路过。
在这这三三两两的行人之中,有一道不快亦不慢的身影摆着一只手,样子有点儿滑稽地绕圈跑着。
还好大多数人都行色匆匆,倒也没人注目这说不上平常也谈不上反常的一幕。
‘还好咱家也是前两年搬来这儿,没啥熟人……要不然以我现在这囧样,我可不会来这儿,宁愿多跑两三里路去其它小区也不来。’
‘这里也就氛围还谈得上可以,社区也是省钱,健身的设备都不凑齐一套,不过倒好,至少没啥正经健身的人回来这里,可以让我静心修养。’
‘呵,听说以前老妈为了主动融入永世的文化圈,还给自己冠了一个单字姓氏,现在看来,貌似也没有太大必要。高者自谦,达者自容,瞧不上咱家这遗朝旧氏的人,也没必要理会。’
“我奈何不了它们,它们也奈何不了我,真正要堤防的永远是那些流窜在这城市四肢百骸的帮派与「城外人」”
“嘶——”
‘想到这里,伤口还隐隐作痛啊。唉,那种情况,这样的结果都算好的了。治安员的死亡率虽低,但也不是零,以后还得加倍小心。’
‘话说,最近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或许已经发生了?但这些应该都不是我能触及的层次,还是那句话,哪怕天塌下来,也让个高的去顶着吧。力所能及可帮就帮,实在不行,总不能让被人送死吧。’
‘但是那种力道……属实太反常了,真的是常人能拥有的?虽说人与人之间亦有差距,尤其是在人的定义如此宽泛的现在,差距更甚……但那家伙的同类我可是交手过不少,而且以往可是能轻松压制的……那我当时是怎么被打飞的?不…或许对方是入阶者也说不定……’
‘那问题又来了,一个入阶者,尤其是那种力道……恐怕阶位还不低的家伙是怎么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冒出来的?’
‘嗬……想不通,头又痛起来了,回去之后问问队长吧。虽然大概率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唉……’
她跑着跑着看向了天空,按理来说这个时节现在应该早就雾散见天明了,可现在还是一片云翳雾蒙的样子。
‘天气预报又出错了吗……最近是不是太频繁了?不祥的预感,看来得抓紧时间恢复了!’
“虽然还有点勉强,但…可以的。”
她借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鼓起了精气神,深呼吸,调节着慢跑的姿势与节奏,身体前倾,愈倾愈低,最终将头低至只比双膝约高半掌之处,如梭般腾转挪移。
这姿势与记忆库里地球某些动漫作品里面的『狂驰』有些像(这姿势已经不是『狂奔』能形容的了,狂奔可以是形容为了速度不计体力地运动,虽然可能也有强调姿态的狂放,但程度可能还是不及『狂驰』,其形容姿态与速度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移动间犹如车马驰骋)。
这种姿势与其说像人,不如说更像豹子,前肢近乎贴地,与其说是用其保持平衡,倒更像是那撑筏之苇,在疯狂挥动、偶尔触地的摆动中,平衡自身乃至随时提速……
这类奔跑姿态在石城的一些军队乃至体育赛事里面比较常见,主要是这边的「人」虽然说是“人”,但与地球对“人”的定义可能大不相同。
这里的“人”可不限于以往认知中的哺乳类灵长目生物,这里对『人』的定义,可谓是太“开放”……或者说“宽泛”了。
——「具备长者人形的可交涉知性主\/个体」
他们这般定义。
所谓“长者人形”,就目前流行的说法,是以血渊“长者”,也就是该国古老者的形态为基准,在物质表征上有个人样,且形态外貌能够符合该国审美或能被广泛认同的实体或具备实体状态的主\/个体。
以提纳为例,他初始表征也就是个顶多不到一米四的,长着一对像薮猫一样尖长耳朵、有着一条可以细长且形如跳鼠状的可卷收绒尾、面容呆萌无修饰的生理层面十岁小孩。
虽然他外貌的确容易令人冲动,只是初见便如梦中次元照入人间,宛如初涩后甜的青桔,让人回味无穷……
……扯远了。
现在可以明确知道的是他目前真正的形态的确是超出他的物质身体的。他说过,目前的他几乎不会面临生理的死亡,他活着,仅需那些走过的路还有鲜血与牺牲,仅要他所站立的原野仍存恐惧与死亡。
这是一种比较抽象的描述,简单说来,就是他的身体纵然分身碎骨千万遍,化为齑粉,焚作火花,也会自敌人的血、泪,原野的雨、雾中复生。
此无非是生命层次与常人不同,但在这套定义之下,终归是要被唤作人类的……
……还是有些扯远了,但正如前文所说,在这个地界,哪怕你在半路上遇到一个以近乎背离认知的速度和姿态狂驰的人,也实属正常,要么是对方种族特异,要么就是对方接受过特殊锻炼,反正能跑的多了去了,能飞天遁地隐身变形的都大有人在,这种情况虽少见,但在这里不必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