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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无法确定
作者:熠瑾   与卿守,与君知最新章节     
    “看来你还没有告诉铁甲军,康翼王已经被擒了。”羽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讨伐军团团围住,一条胳膊已经被斩落的玄冥。
    大雪落在玄冥的身上,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狼狈。嘲讽地笑了笑,玄冥声音嘶哑地说道:“你自己也是将军,说这话不可笑吗?”
    如果玄冥把康翼王已经被讨伐军擒获的消息,告诉了铁甲军,那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要是玄冥把这事儿告诉了铁甲军,无异于是在自掘坟墓。
    羽又怎么会真的不知道这点?他这么说,无非是恨玄冥之前狗急跳墙,试图射杀宥昀。
    “就算你真的杀了将军,讨伐军也不可能乱。这场战争从始至终,你就没有打赢的胜算。”
    不同于之前灰败的面色,玄冥听到羽这么说,顿时来了精神,他微微眯着眼睛,挑衅的说道:“你凭什么笃定讨伐军不会乱?难道就凭我没有成功杀了宥昀?”
    听了玄冥这话,羽盯着玄冥的目光变得越发狠戾。不过他的语气,却很轻很轻,像是缓缓飘落的雪花一般,“将军确实受了重伤,但是讨伐军依然没乱。”
    “重伤?!”听到这话的玄冥,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的望向羽,“宥昀真的受了重伤!?”
    “我骗你干什么?你是对自己的技术没自信,还是眼睛不好使?你那箭可是结结实实地射到了将军胸口。”
    羽想到宥昀中箭后的样子,突然丧失了和玄冥对话的兴致,他现在只想去看看宥昀怎么样了。
    “可是怎么……”不等玄冥把话说完,羽就打断了他的疑问,一边指挥人去把玄冥抓了 ,一边冷漠的说道:
    “可即便如此,讨伐军还是没乱。从铁甲军出了岳邑的那一刻起,这场战争就一定会是讨伐军胜,无论你使什么手段。”
    看着玄冥张嘴还想说话,羽直接让人把他的嘴给塞上了,硬是没让玄冥再多说一个字。
    玄冥的嘴被塞住以后,羽是舒服了,玄冥可就难受了。他想要问清楚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可嘴里带着血和土的布条,使他吐不出一个字来。
    玄冥的身体被困了起来,他只好大声哼哼着,试图以此让人把他嘴里的烂布条取下来。可是他哼哼了半天,换来的只是狠狠地一记闷棍。
    看着被打晕,瘫倒在地上的玄冥,羽吩咐手下道:“带回军营,好好看着,若是醒了,便喂口水。在将军下令之前,尽量让他活着。如果把他弄丢了,提头来见。”
    “遵命!” 几个重甲骑兵答道。
    羽看着押送玄冥的骑兵逐渐远去,突然策马狂奔了起来。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必须快点完成任务,回营找将军。”
    在玄冥被抓,还有五万铁甲军在垂死挣扎的时候,祁岭和施回,终于把宥昀带回了军营。
    军营是为了等铁甲军而搭起来的,离战场并不远。可就是这不远的距离,却让祁岭和施回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玄冥射出的那支箭,穿透了宥昀的身体,从他背后的铠甲里,冒出了一个小尖。虽然这个小尖是那么的不明显,但祁岭还是一眼就看见了。
    羽箭贯穿了宥昀的胸口,意味着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加重宥昀的伤势,使他二次受伤。
    施回的马,在他和李全打架的时候,就已经迷失在人海里了,现在还有没有活着,都不好说。不过祁岭来的时候,倒是骑了一匹马。
    祁岭和施回两人,本来是想让宥昀骑在马上回去,但在好不容易把宥昀弄上马之后,他们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马背上太颠了。即便是让马慢慢走,上下的颠簸也还是很大。这点平时觉得根本不存在的颠簸,对现在提心吊胆的祁岭和施回来说,变得异常严重。
    祁岭和施回毕竟不是大夫,面对左胸被羽箭贯穿,已经失去意识的宥昀,他们不敢大意。最终还是两人半抱半架的把宥昀“搬”回了军营。
    小心翼翼地把宥昀放到床上,祁岭赶忙去叫大夫。段嘉听说宥昀被箭射中了心口,脚下生风地赶来看宥昀的伤情。
    战场上刀剑无眼,身为武将,受伤是常事。段嘉,便是姜毅嘏专门派给宥昀的保命符。别看他只有十几岁的年纪,本事可一点不比担任太医院院判的段弗岐小。
    身为一个还没有官职的小大夫,段嘉在医学上的天赋,却要远超他的爷爷段弗岐。有些连段弗岐都无法轻易解决的疑难杂症,却能在段嘉的手里迎刃而解。
    这也就是为什么,姜毅嘏会把一个还未加冠的少年,派给宥昀当随行军医的原因。
    祁岭顺利把段嘉带到宥昀身边后,刚松了一口气,就听段嘉语气沉重的说:“这箭射穿的位置,离心脏的位置很近,现在还不能确定,箭到底有没有伤到将军的心脉。”
    听到段嘉这话,祁岭刚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他连忙问道:“难道这箭扎到了将军的心脏?”
    段嘉憋着眉,满面愁容,他摸了一会儿宥昀的脉象,觉得有些奇怪,“单凭脉象而言,将军的心跳虽然有些虚弱,但并没有大碍。可是从位置来看,这箭应该不会没有伤的心脉才对……”
    看着祁岭对段嘉的能力充满了信任,施回虽并不了解段嘉,但却也被祁岭感染,觉得这少年定有大本事了。
    像是害怕自己多嘴惹了段嘉不快,施回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段大夫的意思是,这箭没有伤到心脏?”
    “从脉象来看,将军的心脉的确没有受损。可……”
    “可什么?” 听到“可是”的“可”字,祁岭和施回心里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
    “可……可是这箭射穿的位置紧邻心脏,现在看似无事,不代表真的无事。就像有的时候,只有在把插进身体里的剑拔出来时,血才会猛烈地喷出来一样。
    现在看着没有伤到心脉,可能只是因为箭还插在伤口里,堵住了破掉的地方。只有在把箭拔出来后,才能确定将军的伤势到底致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