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常叔这事儿有点难讲……”
“你慢慢来，反正我又不急。”段志鸿捧着果汁，耸了耸肩，一脸认真地看着唐若涵。
“行吧，我完整给你讲一遍。这个要讲的话，还得从常叔刚上大学讲起。当时常叔有一个对象，叫郑苗砚。他们刚开始感情很好，但真要论起来，她算是压垮常叔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在大学时相约一起读博，等博士出来再领证结婚。最后，他们考了同一个学校的研究生。很巧的是，被分到了同一个导师手下。那个导师手下还有一个学生，算是常叔的一个对头。”
“对头？新人物？”
唐若涵看了眼段志鸿的表情，抿了抿唇后，尴尬地轻咳几声。随后，她装作一脸无所谓地开口。
“上次忘了没说而已。他在做研究期间，给常叔找了不少事。但每次搞完事情，都特别正经地道了歉，一句不好意思就轻飘飘揭过去了。总结就一个字，‘惨’！”
她气沉丹田般总结了一句，从餐桌上捞过一杯果汁，润了润嗓子后，接着讲道。
“当时常叔也是个直脑筋，而且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总想冲上去干一架。郑苗砚当时在中间做了不少周旋，实验室两年内才没有爆发什么‘大战’。”
“不是，这郑苗砚听起来还不错啊？”
“这不是才到研二吗？”唐若涵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研三的时候，常叔做出了不小的成果，那个导师就动了心。常叔和他理论了有三个多月吧，最后也没把一作要回来。”
“然后呢？舆论那个馊主意到底是谁给想的，郑苗砚？”
“常叔的死对头。”
段志鸿听到唐若涵这轻飘飘一句话，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后，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唐若涵，不可置信地开口询问。
“什么？怎么是他啊？按理来说，这个主意乍一看的确可以帮常叔摆脱困境，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以为是郑苗砚出的呢。”
“没，其实他们三个人都是比较理智的。郑苗砚很早就推演过这种方法了，她知道舆论行不通。”
段志鸿有些懵逼地眨了眨眼，一脸疑惑地看着唐若涵，开口询问：“嗯？那为什么郑苗砚没阻止死对头的动作？”
“郑苗砚家里出事，提前回家了。那个死对头本来抱着的，就是要整常叔的心态。再加上常叔当时也是气急攻心，没怎么好好想，直接就动手了。”
“哎——”段志鸿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感慨道，“常叔这……真的是大意了。”
唐若涵看了眼靠着椅背，仰头望着天花板，独自在伤春悲秋的段志鸿，果断闭上了眼。嗯，眼不见心不烦。
唐若涵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在心里算了算，认为段志鸿暂时不能恢复正常了。她摇了摇头，无奈地接着讲道。
“不知道为什么，常叔在网上将那件事发布后，立刻被人将热度炒了起来。常叔刚开始还沾沾自喜，认为他自己很快就可以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一作了。结果网上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堆黑料……”
“黑料？”段志鸿听到这里，直接开口打断了唐若涵。他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唐若涵分析道。
“按照你之前介绍的常叔的情况，他不可能存在什么大的黑料。我估计那些黑料是别人编造出来的，目的就是让常叔陷入自证陷阱……等等，常叔他……”
“嗯哼，你猜的没错。”
唐若涵耸了耸肩，肯定了段志鸿的猜测。她看着今天异常活跃的段志鸿，深刻觉得再不打断他，估计晚上都把这个事儿讲不清楚了。于是，唐若涵果断伸手打断了段志鸿。
“那个死对头编造了很多黑料，网上的网民便不再相信常叔所发的一作被抢。常叔的心理防线就那么一步步坍塌了，他在离开研究院之前，一直想找出所谓的真相。”
“那郑苗砚呢？她还没回来？”
段志鸿见缝插针，唐若涵喘口气的功夫，他就开口问了个问题。
唐若涵叹了口气，看着段志鸿那满脸的求知欲，只能认命地顺着他的问题往下讲。
“郑苗砚消失了一年多，常叔退出研究院大半年后她才回来。常叔说，郑苗砚给出的理由是她家出事了。”
“出事？”
“对。据说，在那一年，郑苗砚家六口人，除了郑苗砚本人，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去世了。常叔和她相处了六七年了，所以也没有生疑。只是将她安慰了下，带到了刚找到的新住址。”
“郑苗砚没继续读研究生？是常叔出事了，又不是她。”
在第无数次被打断后，唐若涵终于放弃了。她面上勾起好看的微笑，抱着果汁，认真地回答着段志鸿的问题。
“这的确很奇怪，郑苗砚一回来就自己写申请，从研究院退了出来。然后跟着常震敏，一起找了些体力活做，也算是过活得下去。”
“不对啊，虽然常叔在网上的名声被败坏了，但找个小公司做个文员还是可以的吧？”
“……他是‘种子’。”
唐若涵沉默了下，无奈地提醒了一句。
“嗐，忘了这茬了。但是常叔应该投过之类的简历吧？”
“投过。第一次还十分大胆地投给了安德尔大厦。”
“嗯……不得不说，常叔是真的猛。”
唐若涵看了他一眼，抬手揉了揉额角：“猛什么？那是莽吧。当时安德尔大厦直接以品行问题，将常叔的简历退了回来。”
“之后呢？”
“之后？之后常叔便尝试着投了一些小公司。嗯……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嘶——真惨！常叔那时候到底是个学生啊。他也不想想，安德尔大厦掌握了八方经济，其他公司都看着老大哥的脸色行事呢。他们不知道大哥的态度还好，那知道了还能和大哥对着干？”
“常叔次次碰壁，等那些公司差不多面试完后，郑苗砚回来了。”
“啧，真及时。”
段志鸿见缝插针地吐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