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遥感慨了两句,突然感觉不太合适,摆了摆手:“行了,不说这个了。若涵,快坐,尝尝边姨的手艺。”
唐若涵笑着坐了下来,等边遥和文康都坐下开始动筷后,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边遥看着唐若涵把一口菜送入口中后,突然愣住了。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好吃吗?”
唐若涵摇了摇头,咽下那口菜后,声音略有些哽咽地开口:“没有,很好吃。就是……这个味道很像我妈妈做的。”
边遥瞬间松了口气,笑着道:“慢点吃,以后想吃了就来边姨这儿。”
唐若涵点了点头,低头开始扒饭。边遥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笑话调节氛围,一顿饭也算是吃得其乐融融。
另一边,吴先生一到尤加利大楼附近,就看见刚刚那两人正押着楚朋在门口等着自己。他们远远看见了吴先生,其中一个人就立刻拍了拍另一个人,然后放开楚朋走到了吴先生面前。
“先生,楚朋要怎么处理。”那人低头恭敬地问道。
吴先生也没回答他,径直走到楚朋面前。伸出手抬起他的头,迫使楚朋看向自己:“楚朋,前两年你不是安生的很吗?怎么最近就不听话了呢?”
楚朋挑衅地看着吴先生,勾起嘴角漫不经心地说着:“怎么?你以为会万无一失?呵,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事情。”
吴先生听到这话,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
楚朋发现吴先生发觉了自己的异常,大笑着挣开了吴先生的手:“你以为我会和这里其他的居民一样,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而且,迟早这里的所有人都会看到你的真面目的。”
吴先生皱着眉头取出口袋巾擦了擦手后,把口袋巾扔给了手下:“扔了,今晚去买几条新的,明天给我。”
手下点了点头,收起口袋巾退到一边。
“怎么发现的?”吴先生从手下手中接过一支烟,在手下点燃烟后,看着楚朋缓缓地抽了一口烟。
两个手下互相看了看,战略性地选择了闭嘴。尤加利大楼里所有人都知道,吴先生并没有烟瘾,他只有在极其生气或者烦闷时才会想起来抽烟。
楚朋侧头在自己肩膀上蹭了蹭刚刚被捏痛的腮部,瞥了眼吴先生抽着的烟。没回答他的问话,反倒是提起了要求:“啧啧啧,这烟不错啊。来,给我也来一根尝尝鲜,让我也试试大人物抽的烟是什么味道的。”
吴先生默默看了楚朋几秒,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把楚朋手上的绳子解开,给他丢了一根烟过去。
楚朋接过烟,揉着勒出伤痕的手腕,深深看了眼给自己丢烟的那个手下。
随后,他向刚刚给吴先生点烟的手下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那个手下看了吴先生一眼,吴先生随意地摆了摆手,让他去给楚朋点烟。
楚朋陶醉地抽了口香烟,感慨地开口:“哎——这烟啊,就要抽你们这些人的。也罢,也罢。估计啊,我横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吴先生,这支烟啊,就当是你送我吧!”
吴先生默默看他抽完那支烟,扬了扬头:“烟,你也抽了;人,我也算送过了。这下可以开始说了吗?”
楚朋随手把烟头丢在地上,伸了个懒腰:“行吧。你想知道什么来着……哦,对了。你问我怎么知道的啊……”
吴先生看着楚朋这磨磨唧唧的样子,也不催他。让手下把他带进尤加利大楼的一楼大厅,自己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看他磨时间。
楚朋玩着玩着也觉得没意思,撇了撇嘴,认真地讲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从半年前开始眼前总是闪过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吴先生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
楚朋盘腿坐在了地上,微微仰着头,看着吴先生继续道:“几个月前,我发现这些画面其实就是我自己的经历。所以……我思考了一段时间后,就决定恢复以前的行事作风了,不行吗?”
楚朋看着毫无动作的吴先生,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些微震惊:“不是吧,你们也管这些?”
吴先生眼神扫了过去,楚朋立刻止住了话头。他给那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立马上前重新把楚朋绑了起来。
“哎哎哎,干什么呢?我这刚刚招完供,就又要大刑伺候了吗?”楚朋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立刻骂骂咧咧起来。但是仔细看去,他也只是嘴快,根本就没打算反抗。
那两人一把把绑好的楚朋从地上拉了起来。押着他,看向吴先生等待下一步指令。
吴先生看着没有动作的几人,语气沉沉地开口:“怎么,留着他干什么?”
两人低了下头,押着楚朋往车库走。吴先生看着几人,犹豫再三,还是先让他们停了下来:“等等,我也跟着去。”说完,就大步走在几人前面。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尤加利的入口。吴先生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你们下去,记得收拾干净了。”
两人应了句“是”后,押着楚朋下了车。
吴先生听着车载音响里放着的戏曲,右手食指慢慢打着节拍。突然,几声惨叫传进车内,隐隐盖住了戏曲唱腔。
吴先生停下来打着节奏的手,放下车窗提醒那两人:“这折戏还不错,你们不要扰了我听戏。”说完就把车窗升了上去。顿时,惨叫声变成了隐隐的呜咽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过了一会儿,这折戏刚好也唱完了,那两个人带着淡淡的血腥气上了车。
“你们两个这几天把这车开去保养保养,顺便休整几天,四天后再回来上班。”吴先生睁开眼睛吩咐两人道,“换下一折戏。”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车又回到了尤加利大楼门口。吴先生下了车冲两人摆了摆手,两人开着车离开了。
吴先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嘴里哼着刚刚的戏曲唱腔,慢慢踱步上了楼。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拨了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