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聿一边调侃一边防御,是奔着耍弄沈春的目的,但乐极生悲,不慎被沈春打到了肩,剧痛传来,小埃德加的神魂跃跃欲试,他笑脸一收,生了火气。郑重地一挥手,“幻翠神女,你够了!”
空气中的波动瞬间就大了。
司聿沉肃着脸,他不能受伤,一丁点都不能有。
上次龙棘以为自己吃了小鳄鱼功力大增,甚至比以前巅峰时期更厉害,自信毁掉加西亚城堡底下的封印之地近在咫尺,又有帮手围在四周,翻身做主的信心爆棚,得意之下,去扎尼尼悬崖挑战,眼看着要成功,苏素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
他亲眼所见,也躲在暗处兴奋地翻着跟头畅想翻身做主后的生活。
不料变故突生,芙纯仙女受到刺激,竟提前觉醒战斗血脉,他们输了,输得莫名其妙。他也受到波及,跟龙棘一起龟缩在麦克劳森湖的淤泥底下养伤,很久都不敢出去。口口声声同进退的怪兽们一哄而散,就地找地方隐藏起来。
他和龙棘周围重新恢复了冷清,毁掉封印之地,翻身做主的希望再一次遥远。
这其中的原因他至今都没搞清楚,他不信芙纯仙女有这等能耐,否则他不敢那样对她。很多时候他都担心她会想起这一切,等她想起来了,一定会找他算账的---毕竟她失去了记忆,真相如何,只有他才知道,他只能私底下可惜没有真正得手。
那一次,哪怕他躲得远远的,巨大的气流冲击将他掀翻,浑身的骨头咔嚓咔嚓作响,脑袋一片嗡嗡,差点承受不住压力将小埃德加的神魂放出来。他吓得脸色发白,胸口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眼前一片空白茫茫,他惊愕之余,又觉得自己眼光毒辣,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如此强大。
他费了很多功夫才修养好,不,直到现在都没恢复,小埃德加的神魂时不时就要作乱,妄图抢回自己的身体。但他一点不怪如月,相反,他崇拜她。
但幻翠算什么东西?以前不放在眼里,现在更不会放在眼里,她身为如月的祖母,却对她不好,他甚是鄙视这样淡漠亲情的人---不管什么原因,那一家子都冷淡他们,那就肯定是这俩人的错。
空气中的波动更大了,风刮在脸上,隐隐有不适的感觉。司聿动作不停,心念转动间,笨重的身体往前一跃,尾巴同时往前一甩,差点就勾到沈春的衣角了。
“你们这两个丑鬼,垃圾,阴沟里的臭虫,你们怎么还没死?你们那么坏,简直是又蠢又坏,灰飞烟灭了才好!你们是什么身份,敢跟我这样讲话?你们狗胆够大,居然敢打我们!”
沈春没被勾住衣角,但罡风透过衣服,胸口处隐隐作痛,这是折辱!连忙往旁边一闪,怒火似乎要冲破云霄,歇斯底里地又叫又跳,又打又骂,一波波攻击不停发出,恨不得立时将老鳄鱼寒酸的居所拆了,跟狂暴的动物般,歇斯底里地发泄着。
迎接她的,是司聿发出的新一轮攻击。
这股攻击太强了,她吓了一跳,连忙往米丰身后跳,“老头子,快帮帮我!”
“竖子尔敢!老婆子你退后,让老夫来会会他!”米丰正跟龙棘打着机锋,彼此试探这些年的遭遇,特别是苏素来到赛尔比岛后的动态,双方虽没什么交情,好歹也是同时期来的。但两人都不想说实话,你来我往的,被沈春一打断,想也不想地做出防御姿势,“龙棘,你就不管管?”
既如此,刚才这狗东西的提议他绝对不会考虑的。
他怒火中烧,快速起身捏诀,这些咒语手法好似刻在脑子里,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做,熟练得很。
司聿扯起嘴角刚想嘲笑几句,就这?要不是昊天上帝护着,就元魁仙长那个狗玩意儿,给他提鞋都不配!正意淫间,神情忽地一凛,连忙集中精力接住他的攻击,他已经感受到这老东西的力量了。
龙棘意味深长地咧起嘴,懒洋洋地朝司聿望了一眼,没有出手帮忙,也没有出声制止。
元魁也老东西以为还有昊天护着呢,就让他和司聿打一场,先看看他的实力吧。
有了米丰的参与,司聿明显开始精力不济,捏诀的时间长了,准头也降了,抵挡更是手忙脚乱,不时听到他发出轻微的“嘶”声和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他快坚持不住了。虽然元魁仙长仗着自己的身份令人不齿,但他的实力确实不俗,不然不会一觉醒就这么强。
看来,自己小瞧了他。有了这个认识,司聿更加敛正心神。
但实力摆在那,没几个来回,就被打的无还手之力,几次三番被掀翻,司聿重重地撞在比石壁还要坚硬的淤泥墙壁上,被摔得浑浑噩噩时还在想,谁干的?这墙有古怪,怎么可能这么硬...
“龙棘,你还在等什么?”司聿喘着粗气不甘地喊道,“等我死在他们手下你单打独斗,就能斗得过扎尼尼悬崖了吗?别做梦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但龙棘依然稳如老狗,淡漠地看着米丰完虐司聿,沈春在一旁兴奋得直喊加油。
司聿顶着一张猪头脸,心如死灰。以前他们是兄弟,现在他们是父子,不管哪种身份,龙棘都应该顶在前面,而不是躲在后面,他知道龙棘的心狠手辣和自私自利,但这一次的漠不关心,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让人心寒。
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他正这样想着,就听见龙棘打着哈哈,对米丰道,“元魁仙长,这气也出了,也帮你夫人报了仇,司聿也受到教训了,不如我们坐下来再聊聊?”
米丰停了手,沈春在他身后拍拍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得意地说,“哼,不服气就起来再战,当老娘是好惹的?这么多年老娘干了那么多架,谁干得过老娘?”
米丰依旧没吭声,沈春就是他的嘴替,不依不饶地嚷嚷着他们高贵的身份,来到赛尔比岛后所有的委屈,一个劲地贬低鳄鱼家族的示弱,又强调他们是要占主要角色的。
司聿像死狗般躺在地上,悄悄松了口气。
他以身做饵,跟这两人打一场,并不想真的跟他们翻脸,而是想要试试他们的真实水平。苏素那个女人的功夫深不可测,似乎还会凝神诀,这种法术能修复内伤,比仙丹还管用。
明明以前扎尼尼悬崖的猫头鹰都怕鳄鱼,他还是小埃德加的时候去扎尼尼悬崖时,如入无人之境,后来扎尼尼悬崖成了神圣之地,猫头鹰们的功力大增,那里就成了他们仰望的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