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他们的三人原本眼见项安朝着高楼密集之处而去,却依旧没有选择拔枪,一来是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来,是因为凌乐是柳家人,另一个战甲师又和凌乐有关系;三来,刚才伤害黄德的并非战甲师,而是凌乐本人。
不管她刚才那“刷”的一下到底能耐有多大,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名有姓有家族,追得着就追,追不着就秋后算账,都没有问题。
然而,却没想到他们会突然调头杀来!
这三人的反应也不慢,一个急刹车,立即摆开阵势!
此刻他们心中甚至觉得好笑——这是什么操作?也太蠢了!
要不是他一味逃跑,以a级战甲对b级,他们中随便一人就能要他命了!
正以为对面自投罗网,却只见项安离得近了,突然一个俯冲,愣是又加了一波速度,然后顺着低空掠过了他们,朝着黄宅方向冲去!
这哪有要和他们硬拼的意思?!
“操!”
他们不免骂出了声!
“这是正常人?”
他们飞得并不高,就算加了推进器,以b级战甲的灵活度,想要在刚才那种速度之下控制刚才那种俯冲而不撞地,就算是他们这些a级战甲师也做不到!
可是他们现在根本来不及想太多,抱怨了一声就立即追了回去!
黄德那边可不能出差错了!
项安速度极快,黄宅在他眼中渐渐变大。
透过那破开的墙壁,他的头盔自动锁定功能很快在视角一侧放大了画面!
然而放大的画面中,项安只看到一片骇然景象!
只见黄德的半个人身已被挤压在了一旁,他的恶魔之身现在涨大了三倍有余,且身上又多了两只长长的“蟑螂腿”!
三条“蟑螂腿”上还分别串着三个人,正是刚才留在那里保护他的三名战甲师!
而此时,这三名战甲师已如之前黄德被砍下身体部位一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
“按原计划进行!”正当项安犹豫,只听耳边凌乐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你用最快的速度,带着我从他身边飞过,砍他的事交给我,然后不要在原路返回,直接从大门冲出去!”
“好!”
项安一口答应。
而凌乐则又瞥了一眼身后,想了想,一声轻哼,然后又凑到项安耳边,莫名道:“会踢球吗?”
“怎么?”项安没反应过来。
“哼,你往回踢就对了。”凌乐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但项安已来不及问了。
他们已嗖地一下冲进黄家院子,一口气冲进了刚才的破洞。
那黄德听到动静,在抬头的瞬间,那只变长了三倍的恶魔之手猛地朝来者横扫而来!
项安险之又险避过,贴着黄德飞过,只觉眼角处寒芒一闪,一个畸形的南瓜般不成比例的脑袋带着紫血飞了起来。
这一瞬间,项安脑中突然出现凌乐刚才的那句话:你会踢球吗?
“当然会了!”项安也不知怎么想的,反正身体比脑袋还诚实,在脑袋反应过来、嘴里开口说话之前,左脚已先一步行动,在空中一个倒勾,一脚把黄德的脑袋准确无误地朝着后方那三人踢去!
然而也就在踢出那一瞬,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
黄德的身体在迅速枯萎,而他的脑袋在这一瞬间又膨胀了好几倍!简直就如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我艹!”项安嘴里爆出了脏话。
“快撤!”凌乐收刀,双手双腿抱紧项安。
嘭!
项安带着凌乐,整个人从门上撞了出去,以逃命的速度从那艺术感十足的长廊上逃命似地掠过,带动着长廊上的一排艺术品东倒西歪碎了一地!
管家听到动静错愕奔出,还没看清情况,又是一声爆响,继而紫雾从客厅那破开的大门处轰然涌出,一下就将管家给吞没了进去!
项安一直带着凌乐冲到了a03柱的灯架上,然后顺手托起凌乐,让她坐到了他脖子上。
看着远处看起来异常宁静的黄家古堡,不由咋舌:“刚才……是魔囊爆炸?!”
“对。”凌乐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刚才被项安带着一顿乱冲,这眼镜能没掉下来真是奇迹。
但是看来还是重新买一副多功能型的更好。
“……”项安只听凌乐说了这一个字又没下文了,等了一会,不由又道:“是不是该报警?”
“嗯……”凌乐远远看着那黄家周围一片清净的模样,想了想,又道:“还报警?我们先快溜吧!”
“那病毒……”
啪!
凌乐直接在项安的全息头盔上拍了一记:“快走!”
说着,也不怕高,就这么直接从项安的脖子上落到他背上,手勾着他的脖子,长腿一下勾住他的腰部:“我们捅了大事,不走想被抓吗?你以为你能一个打几个?!还不快走!”
两声“快走”下去,项安没再废话,以全息头盔锁定了一下撤退路径的监控信息,就往下一栽,朝着疗养院的位置摸回去。
……
柳知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工厂的。
他没有管桌上累积的文件,而是从冰箱里找出了酒,独自一人喝了起来。
确实,很可能从头到尾都是他个人的臆想,况且,牺牲少数没用的家伙,成就更多的人,这种想法怎么会有问题?
在有了那样惨痛的经历之后,他凭什么还要否定那种想法?
当年,要不是他坚持要救人,他们整支小队又怎么会覆灭?
啊……也不算覆灭,毕竟他还活着。
这真是……可笑。
不管怎么说,他母亲说的没错。
凌乐真的太不懂事,让她自己决定一切,也不见得能做出什么对她有利的决定。
看看她这段时间做的事,还不是在愚蠢地被别人利用?甚至被那个项安当成了诱饵,差点毫无意义地送命?
那才是真的差点送命!
而黄家,毕竟还是准备将她明媒正娶的,就算黄德长相可怕了些,却又不会吃了她,无非就是吓吓她,让她老实一点罢了。
正喝着酒,闷闷不乐地想着,电话声响起。
接通电话,透过眼镜,柳知云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哼?我的大哥这是怎么了?又是去疗养院放松,又在办公室里喝酒?不装了?彻底堕落了?”
“没事我挂了。”
“等一下!我问你,你把你女儿带去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