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惊呆了一旁看热闹的众人,连张阿告本人都愣在原地,手中僵硬地拿着那把八星剑。
“现在这把八星剑,啊,不对,七星剑,你是不是准备卖七枚灵银币。”怀无咎开口问道。
张阿告听到怀无咎的话语,回过神来,将地上的鹅卵石一把捡了起来,说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我张阿告爱说实话,这位爷你来看看我这个不朽盾牌。”
张阿告随手将那把剑丢到桌面,牵着怀无咎来到了桌上的另一旁,他拿起那块满是洞口的盾牌,说道:“这位爷,我晓得您必定和一般人不一样,能看出来这块盾牌的妙用。”
“你还真别说,我没有看出来,麻烦你老人家和我说说。”怀无咎开口说道。
张阿告愣了一下,说道:“这还不简单,这块不朽盾牌虽然看起来身上都是破洞,但是它没有洞的地方,可是坚硬无比,无物能破。”
怀无咎轻笑一声,用低沉的嗓音说道:“那用你的无坚不摧的八星剑去刺你的不朽盾牌,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张阿告彻底无话可说,手上的盾牌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身边围观的人也开始起哄了起来,都叫张阿告试试。
“这样吧,你来试试,谁赢了我买谁。”怀无咎张口说道。
“好,那我张阿告便来试试这八星剑与不朽盾牌,看看我张阿告是不是爱说实话的一个人。”
张阿告说完,便将八星剑一把拿了过来,伸展了一下双臂,重重地吸了几口气,猛地用剑向不朽盾牌上砍去。
“咚”的一声响,长期不收拾的桌面飞起许多的灰尘,围观人群都咳嗽了起来。
待到灰尘散去,众人这才发现,那八星剑上只剩下了三块鹅卵石,而剑头处已经折断,那不朽盾牌更是直接就断成了两半。
“啊这。”众人愣在原地。
张阿告看清了眼前这一幕,也清楚自己今天很有可能是卖不出去东西了,便推开围观人群,回到桌位上坐了下来。
“哈哈哈,你这老头倒是有趣。”怀无咎笑了起来,随后,便从怀中拿出两块竹片,在上面随意写下了一个数字。
张阿告两眼发光,只见那蒙面男子,随意选了摊上的两个秘银箱,一个里面塞了一块竹片。
怀无咎塞完说道:“今天爷高兴,这些就当我是看你这场闹剧的赏钱吧。”
“这位爷,你真是好心肠。我张阿告爱说实话,您今后一定会……”张阿告话还没有说完,嘴便被怀无咎一把捂住。
怀无咎苦笑一声,说道:“你别爱说实话了,你老老实实别说话就行。”
说罢,怀无咎便踱步离开了张阿告的摊位。
张阿告看向怀无咎放进竹片的两件秘银盒,回想了一下,发现这两件“宝贝”好像都是自己今天出门在门口捡的。
“管他那么多,最低出价也是一个灵银币,老子躺着赚麻咯。”张阿告躺回破旧的摇椅,喃喃说道:“运气好也是我该的,我张阿告不也是个好人啊,除了喜欢说点小谎。”
怀无咎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久,便来到了一个摊子前面。
这个小地摊与张阿告脏乱的摊位大不相同,收拾的整整齐齐。
东西摆的不多,只零零散散地摆了七八件物品。
摊主是一名老妇,她抱着一名瘦弱的女童,正在与女童轻声交谈着。
当老妇看见怀无咎停在了自己的摊位面前,她便将女童放在一个小凳子上,缓缓地站起身来。
她说道:“这位爷,您随便看看,这些东西都是我夫君家先人流传下来的,如今家道中落,没有法子,便拿出来售卖,换些银钱养家糊口。”
怀无咎没有言语,随便拿起来摊位上的一枚碧绿色的扳指看了起来。
老妇却像是长期没有和别人说话,一下打开了话匣子。
她继续说道:“老身本来也算的上是大家闺秀,我的夫君家更是罗家响当当的名门望族,可惜夫君被小人所害,年纪轻轻便受伤去世了。”
“将我与我的强儿留在这世上,我好不容易将他拉扯大,给他张罗了一门亲事,生下了一个丫头,本以为日子要好起来了。”
老妇眼中含泪,继续说道:“可惜强儿他去参军去了,我是千不该,万不该让他去参军啊,年纪轻轻便战死沙场。那儿媳妇却偷了强儿的抚恤金,与野男人跑了。”
“那您不想着给这名女娃娃谋个下家,您年纪这么大了,以后可怎么办呢。”怀无咎放下扳指,轻声说道。
老妇一愣,她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痛苦和无奈。“哎,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怀无咎掏出剩下的三只竹片,写下了几个数字,分别放在了摊位上的三个秘银盒中。
他开口说道:“老婆婆,您家住何处,我家中也有人在军中服役,所以对您这种情况非常有感触,想着以后有机会帮帮您与您的孙女。”
“真是谢谢这位爷了,老身名叫罗翠兰,家住罗家北村进村第三户,您能买下几样东西便是对我极大的帮助了,老身不敢奢望更多。”老妇说罢弯下腰来,竟想要拜谢怀无咎。
怀无咎一把将她拦下,说道:“您老莫要折杀我了,晚辈可受不起您这一拜。”
“这位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怀无咎蹲下身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板糖,拆开了板糖上的包装,递给了那瘦弱女童,开口轻声问道。
女童看着板糖,吞了吞口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渴望。
但她却没有伸手去拿,只是抬起小小的脑袋,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奶奶。
奶奶轻轻点了点头,她便伸出手去,轻声说道:“谢谢叔叔,我叫罗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