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楼是个有经验的流氓，所以他做好了有可能被坑的准备。
    但他万万没想到，物种是有多样性的。
    就比如老周。
    是他低估了这家伙的人品？还是错判了这货的底线？
    都不对！
    踏马的高估这货的能力了！
    老周的筹备工作并不理想。
    别说偷偷摸摸搞点小动作串通什么人来给白又楼最后这点钱骗走了，这哥们离开的时候信誓旦旦，一副哥是前辈，哥有经验的骚包模样。
    结果没几天就一脸苦恼地回来了，脸上的肥肉感觉都瘦了几分。
    嗯......好吧，是错觉，一点没瘦。
    “我说什么你听到了没有啊？”老周无奈拍桌子道。
    “听到了，等于说，你就给我凑了个临时班底，还是下个月不开拍就要散伙的那种，主要演员一个没找到，投资一分钱没有呗。”
    听到白又楼这平静的声音，老周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挽个尊，但却发现啥也说不出来。
    码的就是这样。
    而白又楼感觉自己这破桌子应该扛不了多久了。
    被这王八蛋一下又一下地拍......
    哦对，他现在已经从大房子搬出来了，住进了三十几平的小公寓里头，之前的房子卖的飞快，毕竟是红且赚钱的时候买的，地段很好的大平层。
    现在这小公寓就寒酸很多了，闲置了相当长的时间，他搬过来的时候积了一层的灰，找了保洁搞了大半天才弄干净。
    不过把之前房子的很多家具搬过来之后，倒是显得一点不空旷，都摆满了，还挺有生活气息的。
    这可能是房子小唯一的好处了。
    白又楼甚至都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要买这地方了。
    唯一的优势难不成是离电影学院比较近？
    让老周奇怪的是，白又楼倒是没有因为他办事不力而发什么火。
    说出来让人笑话，现在的他甚至有那么些许的怕白又楼.......明明之前他才是经纪人，对于艺人来说处于绝对的强势地位，且两人的生态链之前也就是这样的。
    而现在吧，完全颠倒过来了。
    很怪。
    老周觉得可能是因为白又楼现在是给他发工资的人吧。
    嗯，他这么认为。
    “现在咱们怎么办？”
    “投资方面不着急，我自己的钱可以先拍着，其实把电影拍完没什么问题，之后可以拿粗剪出来的一部分成片再去找人谈......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男二号这个角色找到。”
    《爆裂鼓手》这部电影的优势主要就在于，戏份几乎全部集中在男一和男二这对师生上面了。
    白又楼现在脸嫩得很，演男主角一点问题没有。
    二十出头的他演个十九岁小伙那不是很合适嘛，人家几十岁的大妈还能演少女呢。
    如果能拉到投资，他还会很无耻的给自己开个高片酬算进制片成本里面呢。
    怎么说也是个高人气偶像。
    别问人气是好是坏，就问你人气高不高吧！
    只可惜暂时没有这种大水喉来送钱，这世上傻子数量还是不够用啊。
    至于找一个靠谱的男二号演那个疯子老师......这个角色要求很高，并不是随便拉个人来就能演的。
    反倒是所谓的女主角，随便找个长得还可以的姑娘来演都行，白又楼甚至想找个一天二百的应付一下。
    当然，他晚上可以付一千。
    男二号这个角色倒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扒拉一下这个世界娱乐圈中的中生代演技派，白又楼还真发现就有那么两三位符合角色的。
    也能找到一些类似的表演。
    只可惜，他都能有印象的演员，最不出名的也是个二线了，人家疯了才会跑来跟他一个“劣迹”偶像转职导演的疯子玩。
    这样一算，他就只能找那种在娱乐圈混的不咋地，或者干脆还没在娱乐圈混的。
    这没系统是真不行啊！
    在不开挂的情况下，白又楼哪怕有一个平行世界的文娱“遗产”，这会儿却连一个剧组都不太能顺利地攒起来。
    想半天，他打开抽屉看了一眼。
    里头其实还有两个比较潦草的剧本，比较糊弄事儿，连分镜头什么的都没搞。
    《活埋》、《这个男人来自地球》。
    但想了想，又把抽屉给关上了，妈的不管，他就要拍《爆裂鼓手》。
    合二为一的白又楼，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催促着他，要迫不及待地要跟这个世界打个招呼呢。
    他喜欢这种亢奋的感觉。
    第一次打招呼，当然要用力一些！
    大嘴巴子先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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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琢磨办法且眉头紧皱的两人很是默契地走到窗户旁，推开窗户，一人点上了一根。
    这破公寓很不通风，所以连烟灰缸都是摆在窗台上的。
    老周是个老烟枪，他抽得比较勤，属于真有烟瘾的那种人。
    而白又楼就比较抽象了，一根烟点着，他总共可能也就抽两口。
    大部分都让它自己烧完了.......跟特么上香似的。
    偷偷观察总结出这个规律的老周心里头倒是安稳了些，会心一笑，连白又楼老是顺他烟的事儿都不计较了。
    主要是松了口气。
    哪儿有那么多的一夜成熟和转变嘛，之前他还真以为从不抽烟的白又楼瞬间变成老烟枪，感觉就跟玄幻小说里被夺舍了一样呢。
    才华可能一直拥有，只是以前没有展露出来，但为人跟性格哪会变化的那么迅猛。
    现在看来......少年人的转变，也是慢慢来的嘛。
    在经历了剧变之后，用各种方式将自己藏了起来，就像只刺猬一样，用尖刺包裹柔软。
    在记者发布会上发疯也罢，最近突然抽烟也是。
    都是一种伪装且强大自己的方法。
    只要发疯，就不会被伤害。
    妈的莫名有点心疼这小子了，妥妥的苦情剧男主啊~
    白又楼：？？？
    你踏马什么眼神？！给你眼珠子抠出来信不信？
    这货不会真是个基佬吧？！
    硬了。
    拳头硬了。
    白又楼琢磨着，万一这家伙口味真的与众不同，且不知死活地瞄上自己了.......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一晚上用掉两吨水就能把一个人完全冲进下水道。
    两人默默抽着烟，心思却完全不同。
    一个感慨同情，一个杀心渐起。
    不过，就当他们两同时看向远处，电影学院的牌子映入眼帘，两人都愣了一下。
    下一秒，异口同声：
    “回学校摇人！”
    有困难，找母校啊！
    都是电影学院毕业的，这会儿攒剧组碰到困难了，当然要去母校薅羊毛....不对，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