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你们,下人不懂礼数,主子也不懂礼数。”
几个姑娘可没给她们留脸面,直截了当地指明。
“你、你们……”小柔气急,连忙回头看了眼自家小姐,可见也是被气得不轻,她顿时恼羞成怒,冲过去,扬起手就要打离她最近的一位姑娘,“贱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顿时叫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数息后,小柔捂着脸看着对方,一脸的不可思议。
“小小贱婢,也敢来教训本小姐。”那姑娘指着小柔言语讽刺地说道:“既然你家主子没教你规矩,本小姐不介意教教。”
话落,照着她的另一边脸颊又甩了一个耳光。
这一下,曹千语也沉不住气了,对方打了她的丫鬟,就等于是在打她的脸,还明嘲暗讽她们主仆不懂规矩。
“你,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你的下人要对我动手,我反击回去就是过分了?”那姑娘嘲讽道:“纵容下人对我动手,你倒是无辜得很。”
“我、我没有。”曹千语矢口否认。
“你的下人对我动手,你却在那里无动于衷,不是纵容是什么?”姑娘吭哧一声,继续嘲讽,“真是什么样子主子,养出什么样的狗。”
曹千语向来不屑与这些商户子女接触,平日里接触得少,几乎没怎么产生过矛盾,更别说受了此等羞辱。
面对对方几人讥笑的表情以及不善的目光,她一时反驳不来,咬着下唇,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梅耀笙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番场景。丫鬟小柔捂着脸哭,曹千语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放在他眼里,就是那几个姑娘合起伙来欺负他的女神了。
“曹小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心疼坏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对那几个姑娘质问道:“你们干了什么?凭什么欺负曹小姐。”
曹千语见有人来替她出头了,她便只需要装可怜就好。
只是梅耀笙心疼她,那些姑娘可不惯着她。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欺负你的曹小姐了?”
“人都打了,你们还狡辩。”梅耀笙指着小柔说道,这下证据确凿了吧?
“一个不懂规矩的贱婢而已,本小姐那是替她主子教她规矩。”方才打人的那姑娘冷笑道:“再说了,这儿有你什么事啊?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梅耀笙顿了一下,偷偷留意了一下曹千语的神色,然后继续说:“曹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敢欺负她,就是和我过不去。”
“哎哟!你跟曹小姐是什么关系啊?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维护她。”
梅耀笙总是追着曹千语的屁股后面跑,他这个人向来又不知道低调,因此知道这事的人可不少。
那几个姑娘自然也是知道的,对于他的眼光,实在是不敢恭维。
没等梅耀笙说什么,那姑娘又继续说道:“姓梅的,你这么献殷勤,人家有领你的情吗?”
梅耀笙闻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曹千语不领他的情了。
于是他又偷偷看了曹千语一眼,只见她脸色难看至极,仿佛受尽羞辱一般,抬头说道:“李小姐,你何必要这样折辱人。”
梅耀笙见他的女神如此委屈,便什么都忘了,连忙朝那姑娘怼回去:“我乐意,要你管?”
说完还不忘了表忠心,转头对曹千语说道:“曹小姐,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她们欺负你。”
“啧啧啧,姓梅的,你也就那点出息。”
那位姓李的姑娘是李氏布庄的千金,生在商户人家的子女似乎天生就是嘴皮子好。
只听她啧啧几声,继续补刀,“一个大老爷们,成天就像只跟屁虫似的,跟在女人的屁股后面跑,丢不丢人啊?”
“你说你要是殷勤没处献,你就是去给县令千金献殷勤,再者给县丞大人或是县衙里哪位大人家的千金献殷勤,也好过给这位曹小姐献殷勤啊,一个穷秀才家的闺女,也不知道你稀罕个什么劲。”
说完最后一句话。李小姐便不打算与他们继续纠缠,领着几个小姐妹便一块逛去别处了。
而那一番话,在曹千语看来,那便是对她的极致羞辱,也是她此生受过最大的羞辱。
想到对方不过是最末等的商户出身,她们有什么资格这样贬低她,她咽不下这口气。
“曹小姐,你别理她们说的那些话……”
“闭嘴。”不等梅耀笙说完话,曹千语便面容阴沉地怒吼一声打断他。
全都是因为他,她今日才会受此大辱,想到这里,她扬起手便毫不留情的甩了梅耀笙一个耳光,然后快速地往反方向走了。
小柔捂着脸,哭丧着跟在她后面。直到两人走到一个凉亭里时,曹小姐停住,转过来便冲着小柔怒斥,“没用的东西,净给我丢人。”
“对不起小姐,我错了,你别生气。”小柔可怜巴巴地说道。
如此冲动行事,占不到便宜也就算了,还反被对方羞辱一番,连带着她这个主子也被人羞辱,她如何能不气。
另一边,那几个姑娘拐了个弯,便与宋甯周茹两人遇上,看那情形,两人似乎在那停留好一会儿了。
两方人互相见礼后,周茹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前面的几个姑娘,又或者说,她主要打量的是那位李小姐。
方才她们从另一边逛过来,瞧见这边有热闹,便停住脚步看起热闹来,这一看,便对李小姐那伶俐的嘴皮子佩服不已。
“李小姐威武啊!”周茹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李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周小姐,刚才的事被你们看见了?实在是,让你们见笑了。”
“不会不会。”周茹挥了挥手掌说道:“我觉得李小姐说的那些话非常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