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荡,拂动花湖之上的花香与水雾,月亮如同一位羞涩的女子般隐隐藏藏,半露不露。
随着一道温婉淑音响起。
月光如好奇般,更显皎洁。
“进。”
而后。
门内飘出一道声音。
仿佛早已约定好私会于此夜的男女之间的暗号。
使得这个夜晚更显暧昧。
“——咔嚓!”
一双白嫩的素手推开轻轻地推开房门,透过屋檐边上的婆娑树叶,可见那道淑影轻抬裙摆之下的足儿,跨过门槛,无声地进入当中,然而将门户闭上。
至此完成这场无人发现的“幽会”。
……
然而。
不同于室外“暖风荡漾,明月偷窥”的暧昧气氛。
猛烈的杀机于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在幽暗无光的房间之中乍现。
“砰砰”的人影打斗与桌物碰撞之声响起。
而后是“滋滋”地利物划破空气的杀招。
那是一根根血红色的细丝,于刹那间布满此处的整间厢房。
毫无疑问,这血丝出自那淑影之手。
一共有三杀!
第一杀,她左手葱指捏着一根血丝,这根血丝于厢房之中四处横穿,最终如同一道利刃抵在丁恒的脖子前,只要她再轻轻拽动,丁恒便人首分离,可是她无法做到,因为她双手已经被自身的血丝捆绑在身后,丁恒左手拉住血丝,不让她这一招再动弹分毫,同时顺势勒住她的右脚儿,提于腰侧,而这亦是在抵挡她的第二杀!
她右脚绣鞋尖微蜷,上面缠着的血丝,缠绕在丁恒的腰上,只要脚儿再往外拉动一寸,丁恒便分尸两段,虽右脚脚腕被擒住,然而她却借助整个娇躯往下压的力道,进一步拉动这招,而无奈的是,一只大手托住了她圆润挺翘的臀儿,十分怜惜般地,不让她能够如愿地倒下去。
而第三杀,她是借助樱桃小嘴之中的贝齿拉动,亦被丁恒以牙口咬着。
如此看来,两人是势均力敌。
然而除了两人之外,却还有一只小手从后方捏住了她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便可让她命丧黄泉!
——沙沙!!
晚风吹过枝头。
忽然明亮起来的月色透过格窗,将三人这副怪异的模样照亮,特别是此刻那道淑影跟丁恒两人的姿势。
不过显然她并非寻常女子,即便是在这一刻亦显得尤为镇定。
两人“眉来眼去”,约定好之后,共同放开口中的那根血丝。
得以松口之后。
暖鹊轻起樱唇。
声音婉柔如水。
“丁公子何故对暖鹊发难?”
那张白净雪嫩的脸颊上,左右各沾着一缕云鬓卷发,使小脸看起来更含气质,有美妇的贞洁婉腻,又不失少女的灵动缥缈,妙不可言。
丁恒发出一声轻咦,似是在责怪她恶人先告状。
“暖鹊姑娘这个时候来寻丁某,不是为了与丁某来一场欢情吗?我倒是要反问暖鹊姑娘,何故反抗得如此激烈?”
他话虽说得轻松。
然而刚才的杀机,却令他头皮发麻。
天魔境跟仙穹大陆不一样,所有踏入此方魔境之中的人,因为魔纹烙印的缘故,自身实力都会受到压制,最明显的便是那女魔头。
所以比起在外头,各种法术飘飞,这里的人搏斗起来则是更加野蛮。
实力被压制这一点并不能打破一般境界的平衡,因为每一个进入魔境之中的人都会受到压制,就连大乘境界的绝强者也不例外。
而将境界平衡打破的,是天魔境自身的力量与法则!
天魔境的奇特,造就了许多特殊的存在,如那雪宗大小姐,靠着掌控游荡于魔境之中万鬼,便能将雪宗宗主镇压,与乐主这样的人物一决高下。
而在此方魔境之中能够共鸣或是掌握天魔法则的人,更是此地的“天眷之人”!
丁恒与酒之法共鸣,再加上魔纹烙印被情花给封印,可以说在这魔境之中不仅没有受到丝毫压制,实力反而增强。
然而在刚才与这女子对峙之时,却依旧是凶险连连。
这女子在他跟琴百花两人的联手下,依旧险些将他镇杀,可见其之可怕。
而且丁恒能够感觉到。
对方也共鸣了天魔法则。
那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
掌管着此地的杀戮!
暖鹊神色微微一怔,柔和的眼角荡开一抹笑意,“丁公子误会了,暖鹊来此,不是那个意思。”
她话语清晰,在这等姿势下,话中令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暧昧之言,不会令人觉得不清不楚,而且她态度真挚,也不会令人觉得“误会了她的来意”而心生尴尬,可见她平常十分擅长与人打交道,能通过普通的言语把控他人的情绪。
如果是常人,在她这一番神态自若的解释之下,定然已经将她放开,可是丁恒却笑了笑,与她眼神传意,似是怪她不解风情。
“暖鹊姑娘何故撒谎?是因为此地有第三个人在?其实暖鹊姑娘不必惊慌,暖鹊姑娘没有来错时间,而是来得正是时候。”
“这……”
她声音明显地一滞,而后才缓过来。
“丁公子真是误会了,我们三人先放开可好?”
“不,暖鹊姑娘来都来了,何须害羞?丁某就喜欢与暖鹊姑娘这般打情骂俏的模样。”
“丁公子分明不是这种人,何苦刻意为难暖鹊呢~”
“哦~这么说来暖鹊姑娘很了解丁某咯?那是否要试一试,看看丁某是哪种人?”
房中气氛陷入长久的沉默。
俗话说女子怕缠郎。
何况还是不要脸的?
暖鹊选择摊牌。
“丁公子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便是,我们好快些结束。”
此刻,不知是僵持太久还是心理作用的缘故,她感觉手脚已经开始发麻,特别是……身后那只滚烫的大手,其上传来的异感,令她觉得十分不适应。
动也不是。
不动也不是。
只能拉着自己股儿的美肉。
僵硬在那里。
见她终于示弱,丁恒心中不由大喊一声妙极,他的目的达成了。
不过他也并不着急开口,而是沉思许久,直到女子温润的眼角投来一丝急迫之色。
“暖鹊姑娘今夜来此,是何目的?”
暖鹊神色微思。
“丁公子早已知晓暖鹊会来?却不知发现这一点的是丁公子,还是身后的这位姐姐?”
丁恒不由眸子微眯。
这女子的确城府极深,心思缜密。
如若丁恒没有注意,她这一手下去,两人交流的主动权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不仅如此。
这消息看似微不足道。
却能够让她过后对此人专一防备。
甚至能够从此推断出丁恒两人是谁在主事。
“现在是我在问暖鹊姑娘!”
丁恒下方的手掌微微使力。
这令女子一对远山黛眉忽地颦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