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钟,劳累了一天的渔夫们最后放下一串蟹笼,就各自钻回自己的船舱休息去了。
楚洋白天没怎么操劳,就主动提出上半夜由他亲自值班。
找了个地方下锚,他挨个舱室转了一圈,确定没问题后又回房抱了床薄被,这才返回到驾驶舱。
裹上被子,拿出航海日志,把今天的记录先填好。
“日期:11月21日。
天气状况:多云转晴。
风向:东北风。
风速:2-3级。
浪高:1米。
早上9点,抵达北纬***东经***海域进行拖网捕鱼作业,捕获鲳鱼***中午……下午……晚上……
船体结构稳固,仪器工作正常,无特殊情况!”
作完记录,楚洋把日志合上放好,紧了紧身上滑下去的被子,然后拿起保温杯美美地喝了一口。
掏出手机,打开电子书《空速星痕》三少着,找到书签,翻到第38章,“百合与罗迦。”
“天痕反握住百合的手……”
看了一会,楚洋张了张嘴巴。
“玛德,怎么越看越困呢!”
他使劲摇了摇头,左右看看,然后走到舱门边,扣下反锁的插销。
重新回到椅子上,打开手机→文件管理→内部存储→system→更新→学习文件,点开最中间一个名为《船长的自我修养》的txt文件。
手机界面卡了一下,紧接着探出一页蝇头小字。
“第一章:房东太太
阿兵的高中成绩不太理想……”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而近。
楚洋耳朵一竖,立马把手机返回到主界面,然后走到门边打开门,大张着嘴巴,边打哈欠边往外面走去。
刚出门,就看到孙庆军正迎面走来。
“咦,军叔,你怎么来了?”他‘吃惊’地问道。
“我来换班啊,这都1点半了。”
孙庆抬起手,指了指手腕上的金色梅花腕表道。
“哦,我没注意,都这么晚了啊,难怪一直犯困。”楚洋这才‘恍然大悟’。
“困了就赶紧去睡觉吧,下半夜我来守。”
“好,那我先去上个厕所就睡觉了,下半夜辛苦你。”
说完,他匆匆朝厕所走去。
……
次日一早,楚洋6点钟才从床上爬起来。
夜里被窝太热了,他没怎么睡好。
走到出船舱,外面的天色都已经大亮,海平线上泛起了金边,眼见得就要日出了。
楚洋看到船员们正在收蟹笼。
“怎么样,有东西吗?”
“就几只三眼蟹,几个海螺,海鲶子倒是不少。”
孙庆雷摇着头回道,踢了踢脚边的大塑料桶,显然对这收成十分甚至九分的不满意。
楚洋这才注意到,里面装着四五只三眼蟹,七八个太阳螺,还有几十条海鲶鱼。
下了上百个蟹笼,这点收获还不够塞牙缝的,人力成本都回不来。
楚洋倒是没觉得什么,反而饶有兴致地扒拉了几下桶里的海鲜。
“这么点,就别入库了,螃蟹和螺拿去煮粥吧,海鲶留着,待会给我钓鱼用。”
这些海鲶的个头不大,也就几两来重, 又耐死,拿来做活饵再合适不过了。
“好的船长,我这就给子衿送去。”
孙庆雷点点头,矮身蹲在桶边,开始收拾里面的海鲜。
吩咐完孙庆雷,楚洋去了趟驾驶舱。
里面坐着的是张洪涛,正靠在椅背上玩手机,孙庆军守的下半夜,这会已经回船舱补觉去了。
“阿洋,是不是要出发了?”余光楚洋推门进来,张洪涛抬头问道。
楚洋扫了一眼他的屏幕,玩的是扫雷世界进阶版,地图上已经被他插满红旗了。
“嗯,起锚吧,按照设定方向继续走。”
“好嘞。”
张洪涛随手将手机放到一边,对着中控台开始忙活。
8点半,鲲鹏号按时抵达了楚洋的设定地点。
这是浙南的一处海域,距离苍南县也就几十海里。
过了这里再往北走,就算正式进入舟山渔场的外围了。
不过今明两天他们肯定是走不了,因为系统在这方圆五十里的海域,就刷新了五六个黑铁宝箱和两个白银宝箱。
就算再顺利,估计也要两天才能搞完。
事实也正如楚洋想的那样,接下来两天,鲲鹏号进入了连轴转的疯狂上鱼状态。
“日期:11月22日。
天气状况:晴转多云。
风向:东北风。
风速:1-2级。
浪高:0.5米。
早晨,在苍南南部海域进行延绳钓作业,捕获海鲈、红鲷、马友、鲅鱼约3000斤……
下午至晚上,拖网作业,捕获黑目带鱼两网,合约2500斤;鲷鱼群一网,约2800斤;沙丁鱼3000斤;其他杂鱼800斤。
船体结构稳固,船上吊机钢缆轻微撕裂,已修复,其他仪器工作正常。”
“日期:11月23日。
天气状况:多云转阴。
风向:西北风。
风速:2-3级。
浪高:1-2米。
今日早晨刚开始刮风,降温,与昨日比温差较大,北进至苍南北部海域进行作业,遇野生大黄鱼群,遂拖网捕之,共获鱼约500斤。
下午至晚上,继续拖网作业,共计捕获剥皮鱼约2000斤,巴浪鱼1500斤,小黄鱼约8000斤,。
船主体结构稳固,仪器工作正常,无特殊情况。”
11月24日,凌晨1点半。
鲲鹏号的上依旧是忙的热火朝天,主甲板上更是一片金黄。
这不是白炽灯灯光印的,而是从小黄鱼身上脱落下来的细碎鳞片,铺在甲板上。
小黄鱼这玩意不愧是东海的四大经济鱼种之一,那鱼潮一来,规模是真大啊。
从四面八方拥挤过来,浩浩荡荡,灿若银河,感觉方圆数里的海面都被填满了。小黄鱼鱼群 那种场面,简直是海上的生命奇景,比他上次看到的沙丁鱼风暴还要壮观,也吓得楚洋赶紧通知船员们收网。
但凡晚上一步,他都怀疑自己的网就收不回来了,会直接被鱼潮给拖走。
饶是那样,也是装了满满一网囊的小黄鱼,足足四吨。
不过这种鱼虽然和它的亲戚大黄鱼只有一字之隔,但身价却是相差千百倍。
小黄鱼十几年后市面上才卖十来块一斤,现在更贱,码头收购价才三四块。
也就是说,这金灿灿的一舱鱼,加起来也才值个两三万块钱。
说实话,要不是抱着不要浪费的心态,楚洋真的想让船员们把它们重新推回海里。
船员们分拣起来也是很随意,直接拿铲子往筐里铲的。
“大家再坚持会,子衿已经在给大家准备夜宵了,这一舱拣完我们就吃饭靠岸!”